少橖眨眨眼,麵上竟透出幾分喜色,道:“我和他之間,原來也有緣分的呀?”
秣謠氣結,斥道:“少橖!你究竟有沒有聽清我在說什麼?你同那夙緣是沒有未來的!索性他現在也不願看見你,不願娶你,不如趁著他還在南孟的時候,讓族長去替你將話說清楚,將你二人的婚事退了,也免了未來的災禍。”
少橖伸手拉住秣謠的衣角,正色道:“他現在不願意見我,不願意娶我,是因為他不信命,正巧,我同他一樣,也不信命,所以也斷不會因為卜出不吉的卦數就放棄。多謝你的關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不是向來最了解我的麼?我看著竟像是那般會讓自己吃苦受委屈的人嘛?”
秣謠見百般勸說少橖也不改心意,隻得放棄,道:“我知道你不是,但那日在祭天台,小蓁同我借饕餮鼎時使的借口,我卻是信的,你確實是能做出犧牲自己成全他的事出來。我今日將血元交還給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事。”
少橖點頭,道:“你且說罷,我定能給你做到。”
秣謠正色道:“世人皆道南孟族人的血是世間難尋的良藥,能夠活死人肉白骨,這種說法雖然有些過於誇張,但南孟血元的能力也確實是不容小覷。血元既取了出來,你若要放回去最好,若不放回你自己的身體裏,這就是能救你一命的法寶,他日即便你受了極重的傷,魂飛魄散,有這血元在,也能將你救回來。我此番要你答應的事情就是這一樁,這血元你留在身邊一天,就決不許給外人用!”
少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哦。”
秣謠急了,道:“你哦什麼?到底答不答應?你若不應,我就不還你了!”
少橖這才點頭道:“我答應你,這血元我絕對留著給自己保命用,可好?”
秣謠這才放下心來,又恢複了之前的冷言冷語:“總歸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再管了,先走一步。”說罷便轉身離去。
少橖歪著頭等著她的腳步一遠,忙蹦起來向族長那邊跑去。
正巧族長同那名魔族的侍衛談話完畢,那魔族侍衛見她過來,忙行了個禮,頗有些神色匆匆地就告辭離開了。
少橖撇了撇嘴,心道這魔族的人怎麼個個的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難不成怕她死皮賴臉地黏上來,要他們家少君今日就娶了她不成?
她心下腹誹了一陣,卻也沒有多在意,轉頭向著族長拖長尾音叫道:“父親——”
族長挑眉看了她一眼,道:“你傷不是還沒好麼?不回去養傷,過來找我又要做什麼?”
少橖轉了轉眼睛,問道:“方才那位魔族的人,同你商議些什麼呢?”又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抓住族長地胳膊緊張地問:“瞧他方才見我就躲的樣子,莫不是……夙緣要他來向你提退婚的事情?”
族長也不直接回答,看著少橖緊抓著他胳膊的手,道:“那你是希望還是不希望他同你退婚呢?”
少橖叫道:“自然是不希望啊!我現在這副模樣,像是欣喜的樣子麼?”
族長道:“他之前可是對你……”
少橖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您怎麼也同他們一樣,這般拘泥於小事上,我記得您當年追母親時,受的冷眼不比我少吧?”
族長尷尬地輕咳一聲掩飾道:“女孩子總歸是要矜持些的。”
少橖道:“這種事情上,男人女人都一樣,不跟你扯這些,先前那魔族的人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族長道:“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少君夙緣今日要離開,交接一些事宜罷了……誒?你幹什麼去?別跑啊,女孩子家家的,矜持點兒!”
少橖早不待他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