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白文宣大約真的挺忙,漸漸就好像忘了寧永安還在,很是投入地敲打鍵盤,似乎在同人文字交談。

他把筆記本放在床上,坐得又不端正,人一入神自然慢慢就更放鬆,不比正襟危坐地呆在桌邊,開始慢慢做些小動作。

寧永安瞧著他盤膝坐在床上,手肘撐著膝蓋又支著下巴的模樣,心裏有點癢。最近真的看多了白文宣正正經經的樣子,這種放鬆又自然的模樣太少見。

偏生白文宣自己還不知情,大約是談話不太順利,他皺著眉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支著下巴不停摩挲自己的下唇。

這個看起來很煩躁的動作讓寧永安也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躁動感,他覺得自己這種隱約算精蟲上腦的狀態不太好,然而既然已經上腦了又怎麼控製得住?短暫而微弱的猶豫過後,寧永安悄聲往房間了走了幾步,反手關上了門。

門鎖哢噠一聲扣上,白文宣被這個聲音驚動了,抬頭看著寧永安欺近,慢慢皺起了眉。

盤坐在床鋪上由下往上看著寧永安,這個姿勢略顯弱勢,白文宣看著他慢慢走到自己跟前,仰著頭問他:“你幹嗎?”

寧永安回想起很多次自己回答這個問題時說的話,**……嗯,今天卻不是那麼敢說了。

他帶著一點笑意,居高臨下看著白文宣,卻不是真的如他自己以為的那樣想做一些實質的接觸。也許這種親近的距離本身才是安撫他躁動的良藥,在彼此防衛距離之內,沉默構建出一種比**更為粘稠的曖昧。

狹小的空間和不遠不近的距離,即使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也給白文宣帶來了莫名的被侵犯感,帶著一點壓迫,還有他自己也不能否認的曖昧,奇怪的氛圍流轉在空氣裏,叫人感覺不適。上一秒還陷在燒腦的爭論裏,這一秒他卻在疑惑為什麼突然搞得這麼……黏糊?

出於某種本能的自衛,白文宣向後靠了靠,退開了些許。

“幹什麼這樣看著我?你想看死我?”

寧永安有些遺憾,白文宣退後的那點位置,讓他無法再完完全全地籠罩住對方,沒有了那個微妙的距離,剛才那些曖昧蕩然無存。然而天時地利如此之好,白日宣淫又何妨呢?

帶著這樣**而坦蕩的想法,他抬手甩脫了自己的領帶。

WTF!

白文宣心裏罵娘,手忙腳亂就要從床上爬起來,滿心滿腦回蕩著無聲的咆哮,心裏大罵寧永安這個無恥的畜生,然而又莫名地移不開眼睛。理智和感情、衝突與性欲,人性和獸性,大寫的矛盾。寧永安不可否認的無恥同他不可否認的性吸引力仿佛一體兩麵,小小的休息室裏,荷爾蒙濃鬱得好像點火即燃。

寧永安的一隻膝蓋已經跪上了床,白文宣終於想起抬手按住他的胸口,阻止他解襯衫扣子的動作,怒斥道:“你是畜生麼?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被罵的人笑得浪蕩,隻說:“畜生會有發情期,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才是人類。”

白文宣聞言手上用力把人往後推,卻不防備被人一把抓住手腕,順勢拉著一起往下躺。

頃刻之間天旋地轉,寧永安墊在下麵把白文宣攔腰抱著覆在自己身上,兩個人疊在了一起。

“白先生,投懷送抱?”

“寧永安,你真是厚顏無恥。”

打架和**都堪稱肉搏,方寸鬥室內隨時都要爆發一場劇烈的肉體衝突,氣氛仿佛即將達到燃點,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卻如一桶冰水兜頭潑下。

朱利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板一眼地說:“季先生在門外要見白總,方便嗎?”

門裏兩個人麵對麵拿眼刀互砍,寧永安堅持了5秒,頹然地重重把頭砸在床鋪上,鬆開了手。

白文宣一咕嚕爬起來,整理衣裝,對著門外說:“方便,請他進來。”

白文宣整理好衣服,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瞪寧永安一眼,滿滿的都是警告。

寧永安朝他揮揮手,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不動彈,但暗暗像隻兔子一樣豎起了耳朵等著聽外頭的動靜。

休息室裝修的時候就沒想過隔音,寧永安有心去聽,隱約能聽個七七八八。

季勤講的事情涉及白氏內部的財務機密,寧永安按理應該回避的,但是他自認眼下是最不想白氏倒閉的人,於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地往下聽。

職務侵占這回事嘛,哪家企業都不會清清白白,或多或少總有那麼些蛀蟲,不過如今白文宣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要拔除異己的關鍵時刻,自然是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