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相(3 / 3)

而嫉妒入骨,使他的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

方家早已偏居一隅,為何要找西北費家聯姻,為何要轉移資產,齊衡之心裏閃過了很多畫麵,方長亭的輪椅,反複的病情,

他已是窮弩之末。

“知道我的媽媽為什麼拒絕你嗎?”齊衡之用他一生最冷酷最無情的話音化作一把利刃:“你是一個瘋子,活該得不到任何的愛。”

有很多,很多的畫麵和聲音一瞬間衝進方長亭的腦子。“賤人生的兒子”“怪物”“陰森森的”“像他這種樣子,活該死了媽”像是雲霧蒸騰起來,沸得他腦子裏的血都是熱的。

方長亭發怒了。

眼睛瞪大,眼眶發紅,他的氣息紊亂,急促地喘息著,這是一個假麵人被撕下麵具,被一句話刺傷全部,露出無助扭動像蟲一般的軀體,醜陋地扭動著。

他扭動著自己的靈魂,朝齊衡之吐出了毒液。

他重重地擊打著齊衡之的頭部,這一下毫不留情,齊衡之側倒在地,連著整張椅子一起倒下,電擊棒按在齊衡之的頸部,一陣電流流遍了齊衡之的身體。

齊衡之吐出了白沫,癱倒在地,

方長亭凝視他許久,像在看一具屍體,許久才走出了艙室。

齊衡之醒來時船艙幽暗,他的傷口一直在滲血,劇痛折磨拉扯齊衡之的神經,令他受過訓練的身體都有些難以招架。

黑夜幫助他思考,齊衡之喜歡黑夜,如果此刻控製他神經的藥劑不那麼霸道,潰爛的傷口不那麼疼的話。

方長亭有恃無恐,無非兩個原因,越南林糠,握在他手中的FFI,和孫家延綿百年的實力。

一個家族延續百年,背後盤根錯節的人脈,經濟,產業,在政治上的依仗,樁樁件件都難以估量。方長亭這個瘋子,從綁架他的一刻開始,就將這一切,都放在了製約他的天平上。

齊衡之能感受到方長亭看他的眼神,其中暴戾的厭倦深入骨髓,恨不得把他油煎火煮千刀萬剮,此刻若遵從他的本心,齊衡之已經被片成刺身套餐,蘸醬吃了。

他能活到現在,一定有什麼,在牽製了這個瘋子。使他的脖子上套著鎖鏈。這是好消息, 有所牽製,外麵的人就能有所突破。

止疼藥和精神控製的藥物一同生效,一時半會死不了的齊衡之調整著自己的姿勢,養起了神。

這會是一場拉鋸戰。齊衡之想。他以身作餌,組織營救的不出意外應是齊靖之。

而大哥行事穩重,從不打無準備之戰。但凡出手都是一擊必殺,隻要他不因自己和妹妹亂了陣腳,就一定會摸清楚背後底細再行事。齊靖之雖留了個儒雅溫和的名聲在外,但沒有夠硬的手腕,哪能齊家家主一位,坐上這麼多年。而他們是可以互相留出後背的兄弟。

十多年前血的仇恨,此刻終於找到了複仇的箭靶。

為這一刻,齊家數年籌備,哀兵必勝,

陷入昏睡的前一秒,齊衡之最後一個念頭,是幸好涉險的人不是謝眺。

※※※※

撬不開齊衡之的嘴,方長亭好整以暇,並不表露焦急。

急的是齊衡之。

齊錦之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的第七天出現了身體的感染,她昏迷,溢出白沫,幾度出現休克,船上的醫生似乎無法再給她提供什麼好的治療,隻是一日幾次地連續注射著鎮靜劑,讓她陷入更深的睡眠。

在單獨的小房間裏,隻有周承守著她。方長亭伏擊齊錦之時周承緊緊地護著齊錦之,子彈擊穿了他的左肩,可昏迷時仍緊緊把齊錦之護在身下。此刻被方長亭栓在齊錦之的床邊,與他要守護的人緊緊拴在一起。

方長亭將齊家兩人慘不忍睹的照片發給了齊靖之,齊家三子還沒被他控製,卻最難控製的一個變數。他必須在船隻駛出公海之前,完成他該做的事情。

齊靖之收到照片時眉頭豎起兩道深溝,平複了心情,才走進了謝眺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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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方長亭就是謝眺日記裏麵重新掛牌第一夜找他說話的客人,兩人沒有性關係。方長亭騙齊衡之的。

下一章謝眺上船救夫,老齊的身體快捱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