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刑時,他當著嬰祺的麵對齊修敏注入了超量的鎮靜劑,又用同樣的藥劑,處死了嬰祺。
車禍現場的屍體,男屍是齊修敏,致死的藥劑會在四個小時自動揮發,即便檢測,也很難斷定。
那具女屍,是他找來的替代品。真正的嬰祺,被他製作成了美人魚。一個完美,光裸,有著大理石肌膚和海藻長發的美人魚,從此臥在他精心準備的水箱之中,無盡地陪伴他。
期間有一個不和諧插曲,是肖小婉找到了這一處廠房,那一刻方長亭是憤怒的,從美夢中跌回了現實,特別是那個女人竟然以摸去法醫證據,在公/安/部追查下以肖家的勢力支持作為要挾要求他處理掉嬰祺的屍體。
方長亭如何能妥協,他隻能選擇處理掉肖小婉這個不和諧音。
漫長的時間裏,他總是會回憶,嬰祺的身體,在他捂上藥物,剝奪走她最後一分呼吸的時候,在他的懷抱裏是那樣的溫暖。
生命在她的身體裏跳動,緩慢,像火苗在風裏慢慢熄滅。
可是有生命的嬰祺並不愛他,並不在意他的愛。
當那些跳動的火苗終於熄滅的時候,他終於獲得了嬰祺。
方長亭從未將這段記憶說給別人聽過,此時對著一張與嬰祺極其相似的麵容,心裏麵有一陣奇異的心跳,又是刺激快活,又是平靜淡然。
“我留下了你們三個,從那之後,我一直在觀察你們,小衡,我對你失望透頂,你們兄妹三人,你最像嬰祺,可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麼膚淺,淺薄,僅憑容貌,竟然能讓這樣一個人左右你”
“告訴我FFI的密匙,我幫你解決謝眺,讓他永遠在你身邊,永遠不會背叛你。”方長亭拋出一個誘餌,等著齊衡之上鉤。
“讓謝眺重新掛牌的人也是你?”
“嗬。”方長亭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他像是慈愛的長輩,看著小輩犯蠢,忍不住地嗤笑:“一個微不足道的妓女,小衡,你太不應該。”
方長亭陷入某種回憶裏麵。
“三年前,你的點花讓我吃一驚,之後你遠走“金色”,對他不理不睬,我想這也許是孩子的嚐鮮,直到我見到那個孩子。”
“你見過?”
“是啊,我還上過,小衡,不過如此。”
痛苦和憤怒同時衝上齊衡之的大腦,他緊咬自己的下唇,一絲血氣蔓延在他的口腔,他 按下性子,繼續與方長亭交談。
“嗬。”方長亭冷笑出聲:“小衡,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剛回來,安排他見你的是我,南城是我,北都是我,你能想到的幕後之手都是我,謝眺消失的時候你以為你為什麼會找不到,憑他那三腳貓一樣的偽裝功夫?是我抹掉了他的證據,我覺得你應該舍棄這種無用的感情。”
“他像是我給你留下的一個試驗,我看著你,像籠子裏的小老鼠,呆久了,總要給你留一個特別的洋娃娃。也是小衡,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看過他的病例,像他那樣的人就快死了,我以為他會遠遠地躲起來等死,沒想到他還有臉回去找你,回去消耗你的感情。”
“可是你們該死的齊家人總有讓我生氣的地方,你找回了他,為了他喪失了鬥誌,在醫院裏陪著他,都累瘦了。”
方長亭走到齊衡之麵前,摸了摸他的下顎,蹭了蹭,滿是憐惜。
看著嬰祺的血脈延伸,方長亭生出一種錯位感,天知道他曾經多麼多麼想成為嬰祺孩子的父親,此刻正是以“慈父心腸”勸告齊衡之,也像在講自己的心境:“小衡,這是錯的,讓一個人知道,了解你無用的心意,遞一把刀給別人,這是錯的。”
“他不是妓女。”
方長亭的表情在那瞬間很精彩,惱羞而怒,他重重地扇了齊衡之一巴掌。
“嗬,當然不是,他連妓女也算不上,”
齊衡之抬起頭,看著他眼中的狂熱,對自己的期待,很突然的生出了一種異常的感覺。
方長亭在嫉妒他,嫉妒他得到了謝眺的愛,嫉妒父親得到母親毫無保留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