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晏抱著被嚇暈的二公主,鬆了口氣:“別說是四弟,我都嚇壞了,若是……若是……”
“哄!”正在和侍衛坐著最後搏鬥的人熊發出怒吼,李世晟凝重的走了過來,“咱們先走吧,這人熊太過強悍,這十幾名侍衛恐怕就能拖一時。”
李世晏皺眉:“那他們怎麼辦?”
“我已經發信號讓周圍的侍衛迅速趕來了。”看著一個侍衛被人熊拍斷了腿,慘聲哀嚎。李世曇心頭一顫,別過頭不再看,沉聲道:“盡快離開吧!”
回了營地,隨行的太醫立刻對幾人進行了診治,除了二公主摔傷了腿,嚇暈了過去,都沒有大礙。
得到信號趕回來的陳初既踉蹌的擠進了帳篷,滿臉關切的問:“鳳姑娘,你傷了腿?”
鳳來儀搖了搖頭:“把腿磕青了而已。”
陳初既鬆了口氣,身上的傷痛一股腦的湧了上來,忍不住抱怨道:“我聽禦醫說什麼公主腿摔折了,竟瞎說。”
鳳來儀失笑:“是二公主,不過此次實在是險啊!”
眼見著兩人相談甚歡,李世旻捏了捏衣角,不動聲色的說:“今個的確是怪嚇人的,來儀肯定疲憊,還是早些休息吧。”
“好。”鳳來儀點了點頭,陳初既隻好戀戀不舍的除了帳篷。
李世旻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雖然他不想離開,但更不想陳初既留下。
“小四留下陪陪我吧。”
李世旻心頭一跳,慢慢的回過身,說不上是驚喜,還是試探:“姐姐不是要休息了麼?”
鳳來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是你說讓我休息的,我可沒說我困倦。”
李世旻眼眉一彎,坐在床邊,心怦怦都要跳出胸口,脫口而出:“我說的,姐姐都會聽麼?”
“嗯?”三妻四妾可不行!呸,想什麼呢?鳳來儀不自覺紅了紅臉。
眼見鳳來儀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李世旻顫抖的心略微平複,醞釀了一下,說:“我一直不理解父皇為何那般思念已故的皇後娘娘,今個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也不等鳳來儀說話,他自顧自的說道:“姐姐遇險的那一刻我的心都飛出去了,心都跟著人走了,哪裏還能不想,哪裏還能想別人?”
一連串的話砸了鳳來儀一怔,看著還是青澀果實的李世旻,心中湧起了一股負罪感,幹笑了兩聲,說:“小小年紀,哪來的那麼多想法?”
李世旻今日情緒特別低落,幽幽一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鳳來儀一噎,又好氣又好笑:“那你說我是知你憂的,還是問你求的?”
“是我所求的。”李世旻一字一句的說道,眸中盡是抹不去的堅定。
鳳來儀一下子鬧了一個大紅臉,嘟囔著:“小小年紀,哪學來的話?”
“姐姐整日說我年紀小,可我馬上就要十一歲了。”李世旻慎重的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我心悅你,與任何事情都無關,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慕。”
鳳來儀盯著李世旻看了許久,歎息:“直截了當的表白,半點回轉的餘地都不留,真不像你的做事風格。”
一旦有外人在,他從來是不和自己親熱的,雖然知曉這是因為身份地位緣故,可還是忍不住失落。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麼?”鳳來儀指尖梳理著青絲,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問道:“知道我所代表的意義?有沒有想過,你原本可以活的安穩,但若是你想要我,就會卷入血腥之中。”
李世旻握住鳳來儀的手,反放在自己胸口之上,在靜謐的帳篷裏,心髒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聽。
“姐姐是我的心,如果不跳就會死。姐姐說,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握著芊芊玉指,李世旻隻覺得心中從未有過的滿足,比起溫泉旁那個帶著救人意味的吻還要令人不可抗拒。他輕輕吻了吻手背,溫暖的聲音堅定的做出保證:“我知道姐姐不信任何人,也許信過父皇,信他的十一年陪伴,但是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證明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鳳來儀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揚,為了掩飾,她故作調笑:“喲,今個怎麼成了情聖?”
李世旻伸手攬過鳳來儀,頭埋在她頸間,發絲上的清香充斥鼻尖,安寧的氣息使他閉眼,“我怕了,在以後的日日夜夜裏必然會有很多比黑熊還要危險的事物,如果因為我一時的膽怯而把所有的話都埋在心底,在無人可訴說,那我寧願今日姐姐笑我厭我癡心妄想,也不願情愫空了。”
明明還是個孩子,怎麼會讓人覺得如此安心?鳳來儀一陣恍惚,輕聲說:“別把自己說的那般可憐,若有一日,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那該哭的就是我了。”
李世旻直起身子,眼瞳放大,認真的說:“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