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媛聽了這些話,喉頭滾了滾,眼看著就要吐。蘇醇抬手又點了她的一個穴位,然後捏著她的下頜把整碗粥都給季雪媛灌了進去。
一大碗熱騰騰的粥喝下去,季雪媛被燙得猛烈咳嗽起來。她想吐,無奈穴位被點,她根本吐不出來!
季雪媛瞪大了眼睛,憋了一陣,像是在思索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神誌不清的人應該作何反應一樣。不過那碗粥實在太燙了,她被燙得嘴唇發紅,眼淚都流了下來。蘇醇勾著嘴角,抬手捏了捏她的喉嚨。
隻聽“咕嚕”一聲,季雪媛便將粥囫圇咽了下去,難受得她直拍胸口。她“哇”地一下就發了瘋似的哭叫起來,大喊著:“救命啊!殺人了!這裏有壞人要殺了我,哇……”
季雪媛竭力想掙紮扭動,她想衝破被封的穴位,可是蘇醇如今的功力已經比她高了不止一個位數,她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蘇醇不停地折騰、戲耍她。
不一會兒,蘇醇又端了藥碗過來,對季雪媛道:“這碗藥可是我師父羅刹尊者親自開的方子,很對你的症狀。藥方我也看過了,十分精妙。”
蘇醇突然笑了起來,她對季雪媛繼續道:“這藥裏有兩味很奇特的藥,知道是什麼嗎?”
季雪媛瞪圓了眼睛一臉戒備地看著蘇醇,她的嗓子都哭叫得嘶啞了,可沒有任何人過來救她,守在這裏的人似乎都不在。季雪媛已經猜到,肯定是蘇醇讓那些人都離開了。
季雪媛知道蘇醇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見過蘇醇殺人,在綿河的蘆葦蕩裏,她殺那些戴國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如果蘇醇要用什麼惡毒的法子來整她,那她覺得這一點都不奇怪。
季雪媛又想到以前在家中聽母親和皇後姨媽閑聊時說到的那些宮裏發生的醃漬事情,那些為了爭奪帝王寵幸而削尖了腦袋往龍床上鑽的女人,心腸歹毒得任何事情都幹得出來。宮裏每年離奇死亡的人兩隻手的手指頭都數不完。
她還聽到母親和皇後姨媽說起她的親事。皇後姨媽很希望她能嫁給太子哥哥。雖然太子哥哥比她大很多,但是人家是要做皇帝的人,以她季雪媛的身份,才是太子妃最佳的人選。皇後姨媽還曾經說過,也就隻有她季雪媛,日後太子登基後,才能鎮得住後庭三宮六院!
可是她不想做什麼皇後!她聽的那些後宮傾軋的事情聽都聽煩了,她隻想跟著茗哥哥,做茗哥哥的王妃,其他的她什麼都不要!
就是因為這樣的小心思,她甚至懇求父親幫她向皇後說情,讓皇後另擇太子妃人選。其實她隻要點點頭,太子妃之位就會是她的呀!那還會輪得到現在那個平庸的七品小吏之女謝睿婕做上太子妃?
季雪媛越想越覺得委屈。蘇醇有什麼了不起的?蘇醇隻不過是建州蘇植不知在哪裏生出來的孽種,如今竟然騎在她堂堂季三小姐頭上撒野!而且,而且就是這個蘇醇,竟然還揚言要做瑞王正妃!
季雪媛覺得自己之前忍辱負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她故意裝瘋賣傻,就是想讓茗哥哥多看她幾眼,多重視她一些。可茗哥哥隻來看過她一次,就再也沒來過,甚至問都沒問過。
可是他對蘇醇卻那麼好!好到讓人嫉妒,讓人生恨!季雪媛的眼眶完全紅了,裏麵全是委屈和憤怒,她覺得自己簡直可憐死了,竟然被這樣一個野丫頭隨意欺負,卻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甚至,甚至有可能今後她做正妃,自己隻是個可憐的側妃,說不定還會被蘇醇以陰險惡毒的計謀算計致死,就像母親和皇後姨媽閑聊時說的那樣,莫名其妙就死了!
蘇醇卻不知道季雪媛心中的想法,她笑著繼續對季雪媛道:“你知道我看到的那兩味奇特的藥是什麼嗎?是人中白和人中黃。”
蘇醇說到這裏忍不住掩嘴嗬笑起來,她接著道:“這人中白和人中黃,說白了就是人的大小便炮製而成的。我聽醫婦說,這人中黃還是今早上她拉的,親手炮製的呢!”
蘇醇笑嗬地端著碗捏著季雪媛的嘴巴就準備朝她嘴裏倒。季雪媛原本不想說話,免得暴露,但理智上還是無法接受那麼惡心的人中白和人中黃,她終於開口道:“我不喝!不喝!你拿走!”
蘇醇哼道:“為什麼不喝呢?妹妹啊,你剛剛不是一直很乖巧聽話的嗎?怎麼,難道是聽我說這裏頭有大小便,所以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