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樣了,還在為這些事操心。蘇醇不讚同地道:“這些事晚點再說也不遲,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安玉茗卻輕輕搖了搖頭,淡笑道:“不必擔心,我吃了藥就會好些的。”
說罷他又轉頭對丁月白說:“去把人帶去前廳,我和蘇醇一會兒就過去。”
蘇醇看了丁月白一眼,想讓丁月白也幫忙勸勸他,丁月白卻朝她搖了搖頭。蘇醇無奈地看了安玉茗一眼,忍不住歎息:這個人執拗起來可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安玉茗帶著蘇醇去了前廳,那裏已經跪著三個雙手反剪著的人。蘇醇走進去一看,發現竟然是葉序和葉回兩父子,還有衙差張三!
這三個人旁邊站著的是趙啟。趙啟已經穿回了官服,一身深藍色的官服穿在身上,看起來格外肅穆。
看到安玉茗和蘇醇一前一後地進來,趙啟連忙躬身行禮。安玉茗淡淡笑了笑,略帶親切地對他說:“辛苦你了。”
趙啟恭敬地答道:“這是學生應該做的,老師不必如此客氣。”
趙啟和安玉茗年齡相差極大,但他卻一臉嚴肅地尊稱安玉茗這樣年輕的男子為老師,讓蘇醇有些哭笑不得。安玉茗像是立刻察覺到蘇醇的別扭了似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一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蘇醇立刻抿著嘴低下了頭。剛才安玉茗那個動作,其實是在告誡她不要大驚小怪,免得傷了趙啟的麵子。不過蘇醇過了一會兒又回過味來,心想,我什麼時候與他有這樣的默契了呢?這個問題讓她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安玉茗坐到上首的椅子上,丁月白又給他背後塞了一個錦繡的靠枕,讓他能坐得舒服些。這時候趙啟又躬身朝安玉茗行了個禮,沉聲道:“王爺,屬下所查的事情,和這幾日謀士們查出來的事情全都對上了。按照現在的證據來看,是漕幫與劉順、張覓勾結,串通戴國人在綿河製造事端的。”
趙啟的話音剛落,葉序和葉回兩父子抬起頭來,葉序眼中滿是驚慌,而葉回則是愣在了當場,張三最沒出息,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褲子上很快濕了一塊,發出一陣陣惡臭。
張三提淚橫流地朝安玉茗磕頭道:“王爺饒了我吧!我都招了!是葉序買通我,讓我在衙門為他傳信的!我是財迷心竅才會上他的當啊!王爺饒命啊!”
張三嚎啕大哭著,還想伸手去拉安玉茗的衣擺,安玉茗麵露不鬱之色,丁月白趕緊叫人把張三拖到了門外聽候發落。而此時葉序辯白道:“王爺,冤枉啊!漕幫絕對不會做出賣國通敵的事情的!我們在西林縣救濟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啊王爺!”
可安玉茗卻根本沒看他一眼。葉序見安玉茗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趕緊轉頭向蘇醇求情道:“蘇姑娘,求您跟王爺解釋一下吧!我和我兒子是無辜的啊!我們沒有通敵賣國啊!”
蘇醇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看了安玉茗一眼,見他眉眼低垂,抬手慢慢揉著太陽穴,看這表情他又是很不喜歡葉序的聒噪。每次他被吵到都會叫丁月白堵上對方的嘴。
如果葉序的嘴真被堵上,那他就沒辦法辯白了。蘇醇這下倒是真的有些替葉家父子擔心了。
安玉茗像是又明白了蘇醇的想法,回頭過來看了她兩眼,對趙啟道:“把你查出來的事情都說一遍吧,讓葉序和你對對質,也讓他父子二人死個明白。”
趙啟點了點頭,在葉序身邊一條一條的述說著他查到的那些事情。這些事情精確到了哪一天的哪個時辰,最開始葉序還能對得上,對了一陣就開始額頭冒冷汗,到後頭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安玉茗淡淡地道:“葉序,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序慌亂地看了安玉茗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玉茗眯了眯眼睛,突然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葉序,你還不快說?你以為你做的事情能瞞得住我?”
安玉茗眼裏幾乎噴出火來,臉色也變得刷白,像是索命的厲鬼一樣讓人看了都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