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茗冷冷地道:“建初十五年,你受舒定舟之托押運賑銀,在裏頭動手腳的事情我還沒跟你好好算這筆賬呢!你若是不想死得太難看的話就趕緊一五一十都招了!否則我不僅讓你死無全屍,還會讓你身敗名裂!”
葉序聽到安玉茗提起建初十五年舒定舟貪墨朝廷賑銀的事情,頓時嚇得渾身直哆嗦。而一旁的葉回愣愣地道:“爹!定國公一案跟你真的有關係嗎?你不是向我保證過,定國公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不是說銀子本來就是假的嗎……”
安玉茗冷笑道:“假的?哼!他對你說的話才是假的!漕幫負責押運那批賑銀的時候,他和張覓、劉順等人串通一氣,合謀掉包了部分賑銀,然後誣陷給了舒定舟!你以為他是個好人嗎?他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葉回被安玉茗的這番話驚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序,聲音戰抖地說:“這……這怎麼可能……”
安玉茗看了趙啟一眼,趙啟便又開口道:“少幫主,王爺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查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你爹串通了戴國人,騷擾河道貨船,裏應外合襲擊太子官船的事實了。”
趙啟拿了一疊書信遞給葉回,對他道:“這幾年王爺加大了對漕運的整治力度,漕運已經越來越規範。漕幫曆來是靠漕運為生,也因此有了一定的江湖地位,而王爺的這些舉措讓漕幫的地位每況愈下,最近幾年更是舉步維艱。”
趙啟頓了頓,又道:“這一年來,張覓、劉順借搜查奸細的名義大肆擾民,將很多人關押起來,讓他們的家人繳納高額的保釋金,又查抄了很多人家,沒收了他們的財產,從中謀利。你爹從這件事上看出了機會,於是一邊串通戴國人不斷製造事端,一邊又接納大批逃亡家鄉的百姓,博取民間聲望,讓漕幫勢力如日中天。”
趙啟說到這兒,低頭看了葉回一眼,葉回已經完全震驚了,張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像是不認識對方了一樣。
趙啟歎息著道:“建初十五年張覓、劉順和你爹勾結在一起,掉包了賑銀,所以張覓、劉順二人對漕幫如今的所作所為都隻是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他會將他三人勾結陷害舒定舟的事情公諸於眾。”
趙啟又道:“直到前不久你爹勾結戴國人,炸了太子的官船,張覓、劉順二人才坐不住了,到了漕幫駐紮的島上不由分說就開始殺人,就是想將他滅口。無奈神宵宮大祭司突然到訪,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趙啟又將另一些東西遞到了葉回手裏:“少幫主,我剛剛給你的那些書信,就是你爹和戴國人往來的信件,以及張覓、劉順和你爹往來的信件。而現在你看到的,則是最近幾日你爹和城中的戴國人勾結的證據。”
趙啟的話說完,葉回便低頭愣愣地看了看手中那一疊東西,卻因為極度震驚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一動不動地瞪著手中的東西,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
葉序想去搶那些東西,丁月白卻一把抓住了他,一腳將他踢到了地上,然後猛地扯開了葉序的衣服。
葉序肩膀上有幾道用紗布包裹的傷,丁月白淡淡地道:“葉序,你敢不敢把傷口露出來給大家看看?昨日你在書房企圖縱火,被我用刀刺中三刀,另有一道傷是被焚燒的東西砸中的燒燙傷,你敢不敢給我們看看,你身上的傷和我說的是不是一致的?”
葉序聽丁月白這樣說,麵色頓時變得蒼白。安玉茗在一旁冷冷地對葉序道:“葉序,趙啟和丁月白剛剛說的是不是事實?你認是不認?”
葉回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顫抖地問:“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麼做……害死了很多人你知道嗎……”
葉序見事情敗露,自己的兒子如此質問自己,情緒越發地激動起來,他高聲大叫道:“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當初漕幫衰敗成什麼樣了?現在逐漸壯大起來,得到百姓擁護,才在江湖上有了些名聲,人們才會尊稱我一聲葉幫主,稱你一聲少幫主!”
葉序葉序罵道:“可你為什麼就不懂得我的苦心?還總是胳膊肘往外拐?還有對待蘇醇的事情上,一開始說她是奸細的是你,現在倒好!竟然還幫著她來針對你爹!你這個不孝子!”
葉序越罵越起勁,安玉茗聽得直皺眉頭。丁月白見他麵色不鬱,連忙點了葉序的啞穴,而一旁的趙啟則捉住葉序的手讓他在供詞上按了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