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十分嚴寒,已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淩冽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鵝毛般的大雪呼嘯而過,落葉和飛雪滿天飄散,冷得仿佛是冰刀子在割人的臉。
天氣的寒冷已經不足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冰冷的空氣充斥四周,整個世界仿佛一個巨大的冰窖。官道上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點馬蹄印都看不到。
蘇醇沒有想到這場雪會這麼大。她離開西林縣衙的時候是清晨,那時候天空還隻飄著細雪。一路快馬加鞭跑了大半天,越往東邊雪就越來越大。現在更是風雪交加,連路都快看不清了。
蘇醇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看樣子在天黑以前抵達驛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朝四周看了看,除了白雪還是白雪,周圍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她隻好一邊驅使著馬匹放慢速度朝前走,一邊四下觀望,希望能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這樣的鬼天氣,要是沒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那可得凍得夠嗆。
蘇醇走了一段路,便發現管道一旁的樹下坐著一個人。那個人盤著腿坐在樹下,低垂著腦袋雙手環抱胸前。他身上裹著灰撲的獸皮褂子,被大雪掩蓋得隻剩一個輪廓而已,要不是因為蘇醇眼力好,就差一點沒認出那是一個人形。
蘇醇走過去查看那個人的情況。那個人頭發蓬亂油膩,灰頭土臉的像是個乞丐。他有一張刀刻一般輪廓分明的臉,眉毛胡須上都是白雪,如同一座冰雕。他雙目緊閉,幾乎聽不到呼吸、心跳和脈搏的聲音。
最開始蘇醇以為他可能是因為這糟糕的天氣而在路邊罹難凍死的人。她正準備在旁邊挖個土坑讓他“入土為安”,可就在她拔出佩刀準備動手挖坑的時候,那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抬手就朝蘇醇劈了過來!蘇醇眼疾手快,抽出別在腰間的龍躍鳳鳴橫著一擋。
“咣!”那人以掌為刃砍到龍躍鳳鳴的刀鞘上,一股強大的勁道震得蘇醇雙手發麻。
蘇醇連忙朝後一撤,再往前一推,順勢朝旁邊一滾。
“嗆!”龍躍鳳鳴出鞘!
蘇醇提著刀指向那人,那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淡淡地道:“龍躍鳳鳴,果然是把好刀。”
蘇醇挑了挑眉。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麵前的這個人竟然看出她手裏拿的是龍躍鳳鳴刀,實在是奇了。
不過,那人“刀”字剛一出口,便突然暴起,朝蘇醇衝了過來!蘇醇趕緊朝旁邊躲,可剛一轉身,那人的手刀便再次劈來!
蘇醇提刀砍將過去,那人的手刀在眨眼間拍了過來,“砰”地一下重重擊到刀麵上,刀身發出了刺耳的“嗡”聲!一股渾厚精純的內力一下子衝了過來!
蘇醇隻覺得虎口一陣鈍痛,差一點刀就脫了手。可是刀要是脫了手,那她就真的沒有半點勝算了!
蘇醇咬緊牙關,運起十成十的內力,緊緊握住刀柄,抵禦對方強大的內力。不過她也感到有些奇怪,以往那些和她過招的人,隻要是使出內力和她對戰,那就會和她產生奇特的吸引力,那些人的內力就會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體內。而眼前這個人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