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每個人都無言以對。
“其實……”文鏡心捏了下巴,“這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好說不好聽……”他微微一頓,這才把話說下去了,“752的人其實大部也是T大羽毛球隊的人……”
“又是付青雲教出來的?”行行一句話就把這裏麵的尷尬給說穿了。
“嗬嗬……”幾個人越發尷尬了。
“他虐待他們了?”
“怎麼可能?”
“辱罵他們了?”
“嗬嗬嗬嗬哪裏會。”
“那他們對風雲球館哪來的這麼大怨氣?”
這要怎麼說呢。
“當年,T大羽毛球隊全國聞名,甚至有不少人就是衝著羽毛球隊才來的,可在高中校隊的時候是尖子,進了T大,高手如雲,一般人也就……”
“就泯然眾人了……”行行替他接下去。
“是,單打一號,變成了2隊的,雙打名將,變成了坐冷板凳,那麼多人,總有一些人像明遠東那樣被付教練捧在了手心上,精心嗬護,關懷入微,可也有一些人,付教練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行行不以為然,“我連我親爹的麵兒都沒見過呢。”
要說恨,她不是最該有恨的資格?
“嗬嗬……”文鏡心隻能笑,“付教練這人吧……在這羽毛球這件事上其實是有一些癡氣的……”
豈止是癡氣。
癡人癡心,癡情癡意。
他一輩子,就撲在了這一件事情上。
行行哪裏能不知道。
付教練眼裏什麼都沒有,他什麼都看不見,他苦守的妻子,他年幼的女兒,他那些沒有資格上場的球員用一雙求助的眼神盯緊了他。可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對他們的痛苦哭求毫無感觸。
他像個最冷酷的暴君。
眼裏隻容得下他心愛的寵臣。
那些球員也曾經是天之驕子。
可在T大,他們,甚至,得不到教練一個眼神。
他們是恨他的。
也恨那些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寵兒們。
一朝重見,恨不能把那些不平,嫉妒,憤怒,怨恨全部都從他們身上找回來。
“其實……”文鏡心歎了口氣,“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是應該避開他們的……”
英染一聽就急了,一把揪住了文鏡心的衣領:“你這是什麼意思?”
文鏡心不說話。
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明白,任亦雲說得對,如今的他們哪裏還是當初被付教練捧在了手心裏的他光明天下,弱的弱,病的病,殘的殘,曾經風光,早已經不見了。
英染簡直讓他給氣笑了:“媽的,老子怕他們啊,別說是聽不見,就算缺了一條腿也照樣能打的他們滿在找牙。
”
“這五年時間,752那邊的人訓練一直都沒有放下……”
“冷板凳上的就冷板凳上的。”英染毫不在意的咆哮,“當年,他們上不了場,現在,他們也一樣飛不上天!”
“好了。”行行一句話就打斷了他們,“既來之,則安之。是騾子是馬都已經溜到場上來了,不管怎麼樣,都到賽場上見真章吧。”
“行……行……行……”姚茉莉麵紅耳赤。
“行行說得對。”英染先把手伸出去了。
姚茉莉緊跟而上,握住了他的手。
文鏡心躊躇了一下,到底,還是把自己的手也搭上去了。
“我們一定會贏的!”英染叫了一聲。
“一定會!”其他幾個人忍不住附和。
聲音頓時就把空蕩蕩的樓道響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