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說開了,可行行又不傻。
怎麼想都覺得事情不太對。
以風雲球館的麵積,規模,客戶帶至少要輻射到十公裏以外,建在一公裏之外的752球館絕對是不附和經濟學的。
何況建這麼一個球館需要花多少錢,曾經幾戰國際大賽的付青雲有這個實力,T大那些沒畢業的年輕隊員也有這個實力嗎?
就算是有家裏有錢,也沒這個必要。
再恨也恨不到這種程度。
行行想了又想,會做這種事的人得具備以下三個條件。
第一,有錢
第二,有時間。
第三,這個人要有足夠的行動力,也就是說,隻有對付教練恨到了一定的程度,這才能不顧賠賺,一意孤行,在風雲球館一公裏之外的地方建起了另外一座球館,一直把風雲球館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不可。
付教練無力支付球館高昂的運營費,明遠東的醫藥費,文靜心,英染,姚茉莉每個人的學費,藥費等等等等,困境拖垮了他,他困窮潦倒,終於是死在了一家社區小醫院裏。
這不是普通的仇恨。
這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不計成本的複仇。
文鏡心他們根本連提都沒提這件事,所以,他們是認識這個人的,T大的人嗎,也是羽毛球隊的?
想到那場毀了所有人的車禍,行行心裏微微一動,醫生說過,車上是六個人,可至今卻隻能找到五個人的名字。
所以,這第六個人到底是誰。
死了?
活著?
建全?
殘疾?
文鏡心,英染,姚茉莉全部緘口不言。
甚至,連付青雲的帳單上都找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細細想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親爹,這可真是她的親爹,惹了這麼一堆麻煩一走了之,連一封遺書都不給她留下,讓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拿到的是hard模式也就算了。
居然,還要兼顧了解謎模式。
行行深吸了一口氣。
做為一條鹹魚,她的人生還真是充滿了驚喜啊。
比賽第一場,風雲球館遇到了T市郊縣的一個隊伍,實力不算太強,很快,就被他們拿下了。
緊接著,他們又遇到了安城區代表隊。
這個隊伍神奇的很,竟然全部都是力量型的選手,一場球打下來,就算是行行這個鑲邊隊員都累成了狗。
這哪裏是比賽,這根本就是搬山啊。
好在力量型的選手靈活性就差,守住了網前,他們守不住網後,被風雲球館隊以輕,高,遠的球路溜的滿場亂爬,一個半小時以後,終於,是以風雲球館隊隊獲得勝利而告終。
經曆的比賽越多。
場上的隊伍就越來越少了。
球隊獲得勝利,就會通過廣播告知,可以聽到752那邊也是連連告捷。
文鏡心一直希望在預賽上能避開了他們,可等第三場抽簽結果一出來,他拿到了對手名單就歎了口氣。
“文鏡心?”那752球館隊的人卻衝他笑了,她眼睛特別大,眼底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這絢爛日光裏的天明,“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臉回到賽場上來……”
行行在遠處看得清楚,和文鏡心說話的人可不正是她在衛生間裏碰到的那個大美人兒嘛……離得遠,就見文鏡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行行心裏微微沉下去了。
難道……
是她?
第六個人?
離得太遠,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其實,文鏡心隻是叫了那人的名字:“六月。”
那人臉卻一下子就冷下來了,眼底深處的夜色都變成了一場寒冬似的:“叫我季夏。”
“六月!”文鏡心卻仿佛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似的,“付教練……他已經死了……”
“是啊,他死了……”那美人卻毫不動容,“他怎麼不早死呢。”
“他才四十五歲,這些年,他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夠慘了,再說這件事,又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錯……”
“我知道啊……”美人卻冷冷的盯緊了他,“所以,你們這些人,我一個都沒有打算放過……”
“我們?”文鏡心卻反問,“那你自己呢?”
“我?”美人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異常荒謬的話似的,那冷冷的視線垂下來了,懶得再與他對視,她盯緊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是那麼美的,修長,雪白,指尖鋒利,不似纖手,倒似利器,“當然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文鏡心隻覺得全身一陣發寒。
再不想和她說些什麼了,轉身就往自己隊友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