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染謝過太後,閭丘思扶著她上了回王宮的車,隻要能救苓兒,她在牢獄中待幾天也無妨。
王宮牢獄向來是關犯了事王宮中人,拓跋寬王妃就衛染一人,子女也不多,自然王宮中人少,加之太後將王宮管的井井有條,犯事的人也少,牢獄中已經許久無人來了,唯有幾個獄卒,知曉衛染是拓跋寬寵愛的女人,對衛染十分客氣,牢房打掃了才讓衛染進去。
牢獄在拓跋王宮所處的山一側洞中,沒有點燈便是漆黑一片,洞中濕寒,獄卒特意拿了幾條羊毛毯子給衛染,然衛染裹著還是覺得寒氣入骨,冷得發抖。
半夜,頂不住困意的衛染歪頭睡去,朦朧中她似乎看到拓跋寬那雙猶如黑夜的眸子,他輕柔地撫摸她的麵頰,她伸手去抓住他,卻被他躲開,衛染猛然驚醒,昏暗的燈光中一個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不遠處的暗夜中。
三日後衛染終抵不住寒氣病了,一名獄卒端來藥給她喝,苦得衛染作嘔,她疑惑,即便是她病了太後還不肯放了她嗎?
另一名獄卒道:“別給她喝了,苓兒公主被她害死了,太後要等王回來了處死她,喝藥還有什麼用。”
“王肯定舍不得殺王妃。”喂衛染喝藥的獄卒道,另一名獄卒笑罵了他色膽包天,便走了。
衛染將藥推開問道:“苓兒死了?”
獄卒點頭道:“王妃要撐住,大王一定會回來救你的,王妃快喝藥吧,病好了才能等到大王回來。”
衛染哪裏還喝得下藥,苓兒死了,她不該會死的,易水閣的藥明明有效,而且她告知太後苓兒疑似中毒,太後必然會保護苓兒,不讓別人接近,那為何她還會死呢?
拓跋寬回王宮時衛染幾乎沒了意識,拓跋寬大怒,然將衛染關進牢獄的是太後,他隻得懲罰了下人照顧不周。
衛染醒來時在被窩裏,她覺得口幹舌燥,挪動了一下,拓跋寬便出現在她眼前了,她還以為又是夢,不敢再動,唯恐一動,夢便會變了。
“病了一回,孤的王妃就傻了嗎?”拓跋寬抱起衛染道,他已命侍女送來水,用勺子喂衛染喝下。
衛染淚滴落轉身抱住了拓跋寬,剛病好的她沒什麼力氣,她卻用盡所擁有的全部力量抱住他。
“對不住,對不住,苓兒??????”
“別哭,我知道苓兒的事與你無關,你不會害她,我會查清楚。”拓跋寬溫柔拭去衛染麵上的淚水,他手掌大,幾乎一隻手就能包裹住衛染整張臉。
“可她還如此小,我該保護她的,我不該離開她,如果我守著她,或許她就不會被害了。”
“染,閭丘思道你說苓兒是被下了毒?”
衛染點頭道:“是,我把苓兒的症狀寫信告知了易水閣,易水閣是宣土最有聲譽的,他們不會弄錯,且易水閣送來的藥苓兒服用之後情況也好轉了許多。”
“你同宣土還有聯係?”
看到拓跋寬眼中的疑慮衛染搖頭道:“王,宣土是我的故鄉,我做不到忘卻猶如它不存在一般,但我從未再想過回宣土,木澤,王身邊是我的歸宿,王,我的心思你該明白的。”
“好了別胡思亂想,我不該疑慮你,但通外族是拓跋族大忌,答應我,往後再不許聯係外人。”拓跋寬將衛染的被子裹好。
“即便有危險也不能?”
“你有危險時該想到的是我。”
衛染點頭,他知道無論多久,拓跋寬都會忌憚她與宣土聯係,就如三年前他雖讓她南下,但閭丘諫道拓跋寬每日都擔心她再也不會回來,有空閑便會去南下的山路邊等候,他這麼害怕失去她,衛染明白。
“王在戰場,我不想擾亂王的心,我錯了,再不會與宣土有聯係。”衛染道。
拓跋寬輕笑唇瓣輕摩上衛染的唇道:“我是否霸道了些。”
“王,我病了。”衛染捂住嘴道。
然拓跋寬卻拉開了她的手,將數月的思念及她昏迷時的擔憂全數注入於這長久的深吻中,縱使她在他身邊多年,她早已不在提及宣土,他卻因深愛而無日不擔心她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