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軒露出了一絲苦笑,說:“也許吧。我當時為了感謝淩修竹的引薦,還特意請他們吃了一頓飯。我以為那次以後,我們的交集並不會太多,因為我並不認為他們就是真心要和我交朋友,一切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以後的日子裏,但凡淩天有什麼酒會之類的活動,他們都會邀請我去參加。甚至,不是他們公司舉辦的,淩修竹也會托人為我帶上一份請柬。久而久之,我在A市的商界也算是混了個臉熟。而且,我和卓天威也因為這個漸漸熟絡了起來,這種關係一直持續到三年前的某個下午。”
陳睿軒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墨淺焦急的站了起來:“陳院長,你怎麼不說了呢?之前的那些是鋪墊,現在這個才算關鍵吧,是不是?”
韓勵安撫了一下墨淺,然後對著陳睿軒說道:“陳院長,你還能繼續說下去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又不是病人。”陳睿軒淡淡的開口,而後說道:“在我說這件事之前,請你們保證,一定不會出爾反爾,還有能不能不讓記者過來?”
“記者?”韓勵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忙看向了歐向陽,卻見後者衝著陳睿軒點了點頭,說:“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便不會有記者!”
“謝謝。”陳睿軒微微頷首,隨即將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緩緩道來:“那天下午,我本來在上班,可就在這時,卓天威忽然打來了電話。我聽他的語氣很是著急,便不由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他電話裏表現的很是慌亂,讓我無論如何現在都要過去一趟。我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麼事,便請了個假,然後開車去往了卓天威指定的地點。”
陳睿軒深吸了一口氣,那驚人的一幕就如同昨天發生的事一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開車到了那裏,然後一推門,就發現,有一個人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卓天威則一臉頹廢的坐在那人身旁,兩隻眼睛呆呆的望著地麵。”
“那人死了嗎?”韓勵一不小心開口問道。
陳睿軒點了點頭,說:“死了。我來之前就已經死了。當時,我見到這種情況,第一想到的就是報警,結果卻聽卓天威說道,這一切都是意外,是那人不小心自己劃到了動脈流血過多死的,根本就與他無關。我好歹也是法院裏的老人兒了,怎麼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於是,我勸他,讓他自首,到時候再拖人找個好的律師沒準還能判個死緩,可沒想到,我這麼一說,他反倒跟我急了。他把丟在地上的刀子撿了起來,揚言說要殺了我。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問他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相就是,淩天偷稅漏稅被人發現,他怕那人會報警,便索性來了個殺人滅口。”墨淺淡然的開口,仿佛她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這件事。
陳睿軒忍不住一愣,說:“你竟然知道?”
墨淺冷笑了一聲,遂說道:“我不僅知道當年的卓天威偷稅漏稅,還知道他涉嫌詐騙,不然,光是一條偷稅漏稅又怎麼可能讓他鋌而走險呢?”
歐向陽深深的看了墨淺一眼,直到韓勵的一聲輕咳,才讓墨淺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一些,她的臉微微一紅,隨即輕聲說道:“這是我自己查來的,不知是不是這樣?”
陳睿軒有些狐疑的點了點頭,說:“大概是吧。”
“那後來你是怎麼幫著他掩蓋這些事實的?”歐向陽不疾不徐的問道。
“後來麼?”陳睿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被他們母子二人給擺了一道,非要說我與某個名媛之間關係曖昧不清,我哪裏知道,他們竟然連照片都準備好了。最後我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屈服與他們的威脅之下,然後將那件事當成是一件小事給處理了。”
“小事?”墨淺忍不住嗤笑一聲,指著陳睿軒責問道:“在你們眼裏,別人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嗎?還枉我剛才還有些同情你,沒想到你竟然和那個卓天威一樣,都是人渣!”
“好了,當年的那件事可還有什麼證據?”歐向陽及時製止了墨淺,然後對著陳睿軒問道。
“有。”陳睿軒被墨淺罵的有些心虛,低著頭說道:“我會拿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