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陳睿軒最終將歐向陽他們叫到了房間裏。
“這是想好了?”歐向陽笑眯眯的問道。
“嗯,隻是能不能讓我把衣服穿好,還有給我找一點水來。”陳睿軒艱難的說道。
韓勵因著墨淺的事,一直都很不喜歡陳睿軒,如今聽他又要求鬆綁,又是要水喝的,他忍不住就想衝對方發脾氣,可他這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歐向陽說道:“好,墨淺,你去給陳院長倒點水來,韓勵,搭把手,咱們先把這繩子解開。”
“你就不怕他跑了嗎?”韓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對方。
歐向陽卻是無奈的笑了笑,說:“放心吧,有我在,他跑不了。難道你不想趕快知道真相嗎?”
“想啊,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快過來。”歐向陽說完,就自行開始給對方解繩子,韓勵沒有辦法,也隻好走向前來,和歐向陽一起將陳睿軒從繩子的桎梏中解脫了出來。
就這樣,幾個人又磨蹭了一會兒,終於等到陳睿軒穿戴整齊的坐到了幾人麵前,歐向陽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說道:“陳院長,你說我們聽。放心,除了我們三個,暫時不會有人知道是你透露了關於卓天威的秘密。”
事到如今,陳睿軒知道自己已然沒的選擇。他掃了一眼麵前的三個人,而後垂眸,說起了三年前的往事。
其實,三年前,陳睿軒已經是法院的副院長了。靠著他太太的關係,他從一個小職員一步步走向了人生的巔峰,可即便如此,他內心還是不夠滿足,於是,經人介紹,他認識了當時在A市赫赫有名的女強人,也就是卓天威的母親淩修竹。
那時的淩修竹在淩天還算是半個掌門人。在她的努力經營下,淩天的效益一向不錯,再加上,淩修竹雖為女人,但她做事果斷、狠辣,在商界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讚賞,甚至有人還說她是巾幗不讓須眉。
當然,這隻是外界對她有意的褒獎。而對於陳睿軒而言,淩修竹不過是個自私且又對兒子有著強烈占有欲的母親罷了。
陳睿軒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場舞會中。幾乎A市所有的商界名流都來了。也包括歐向陽的父親歐炳誠。
“原來,伯父的名字叫歐炳誠,我覺得比你的名字要好聽一些。”墨淺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歐向陽笑了一笑,繼續向陳睿軒看去。
陳睿軒似是早已將自己融入到了那一段記憶中,因而墨淺的話並沒有影響到他。他繼續對著眾人說道:“那一天,我是懷著非常激動的心情去參加舞會的。我想認識一些商界上的名人,總覺得那樣不僅看起來更氣派,而且對我以後的升遷也會很有幫助。”
陳睿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過去的一切在自己腦海中不斷的盤旋:“就是在那裏,我認識了淩修竹,以及她視為己有的兒子卓天威。說實話,那天我過的很是沮喪,因為一進了裏麵我才知道,所謂的上流社會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也就是說,那時的我雖進得了那扇門,可心卻是無法融入到裏麵的。更何況,我完全是仰仗著我的妻子才有的今天,沒有人會注意我,更沒有人想著要去認識我或巴結我。於是,我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裏,手拿著紅酒,一個人望著舞池中的人群發呆。”
“那淩修竹和卓天威一定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吧。”歐向陽不由插嘴問道。
“是的。”對歐向陽能猜中這件事,陳睿軒並不覺得意外,他繼續說道:“我記得當時,他攙扶著他的母親,兩個人就那樣緩緩的緩緩的向我走來。當時,我還覺得那母慈子孝的畫麵很是感人,如今想來,倒是我太多愁善感了。”
“那後來呢?”墨淺很迫切的問道,她知道,經過他們的努力,真相將一點一點在他們麵前展開。
“我想我不用說,你們也應該能猜的出來。他們來到我身邊,陪我喝酒,和我聊天,而且那淩修竹還把她認識的一些商界上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和我一樣從事法律工作的律師或是一些同事。就這樣,在淩修竹的幫助下,那晚的我雖然沒有向大明星一樣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至少,有一部分人已經知道並認識了我,為此,我對淩修竹以及卓天威都感到了感激。”
“那淩修竹是不是老早就打聽好了你的身份,所以才直接去見了你,不然,你覺得事情會那麼巧,她偏偏就看到了角落裏的你呢?”墨淺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難道那天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