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買之前都沒看看價錢?”沈雲悠在對待日用品上向來節省,臉上塗的彩妝也是些性價比最高的牌子,對千元以上的高檔進口品從來敬而遠之。這樣一個不在意虛榮的女孩,亂花錢倒真不像本人的所作所為。
“我是沒看價錢,兩瓶酒而已又不至於刷爆了卡?”蠻不在意的沈雲悠從兜裏掏出歐向陽給她的那張卡來,在他麵前晃了晃,這可是你自己主動拿給我用的,花多少也得是你擔著。
歐氏集團那富可敵國的財力,天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眼前這位可是歐氏最大的繼承人,別說隻要買兩瓶香檳,就算把那家店裏的香檳塔統統包下來,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吧?
看著她手中晃來晃去的銀行卡,歐向陽肉疼地扶了扶前額。她買兩瓶香檳當然不會將卡刷爆,因為那可是傳說中的黑卡,銀行看重他歐氏總裁的身份,特意定做的無論多少錢都可以預支的信用卡,世界上的每一張都帶著編號僅此一份。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他花錢也大手大腳慣了不錯,但隨隨便便買兩瓶總價格上六位數的酒,歐向陽還是很少如此浮誇過。
大概那店員也不顧沈雲悠是否識貨,隻看到她手中那彰顯著特殊身份的黑卡,便淨挑些好的貴的推薦給她,正在興頭上的沈雲悠就正好中了陷阱。嗯,不過這香檳的味道的確是好,與普通宴會上用來招待客人的酒比起來,回味要醇厚得多了。
他可是出身世家的總裁大人,以往在沈雲悠家裝裝窮就算了,在恢複了身份之後,嫌她錢花得誇張這種事怎好意思明說。再者歐向陽哪可能舍不得這一點數字,隻是歐父並沒有解凍他的信用卡,現在他手頭也不算那麼寬裕,恐怕將來還有需要用上大筆款項的地方。
不在意這些了,歐向陽掂量掂量酒杯,又啟開那瓶粉紅色看上去少女心很重的香檳瓶,重新給兩支玻璃杯中倒上,“前些日子看冰箱裏還有一罐糖漬櫻花,最近應該也沒有動過,拿出來就著它一起喝掉吧,看上去的確更美觀些。”
“好嘞!”迅速地從冰箱中拿出那半罐平時用來製作甜品的糖漬櫻花,沈雲悠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撚了兩朵擱進杯口,讓它們重新盛放在粉紅色的液體中。她絲毫想不到歐向陽在這段時間內經曆的內心活動,畢竟在他們這些平民階級的人眼裏,全不在意地開個空頭支票給別人,才是這些上層人士應該過的生活。
該說大多數總裁都過著眾人眼中循規蹈矩的富足生活,歐向陽在這些普通總裁裏,顯得太與眾不同了。從小留學離家裏較遠是其中重要的一方麵,常年在學校中度過集體生活,讓他本身富裕的家庭在人群中顯得不那麼特殊,生活習慣和常人無異的他,甚至隻有在回家接管歐氏集團之前,才在身邊的好友陳子霂身上,偷學了那麼幾筆吊兒郎當的樣子。
兩隻杯口又清脆地碰在一處,歐向陽手中香檳的水平麵濺起一束水花,碰在杯壁上後順著玻璃滑落下來,又重新距離在重力牽引著的杯底。碰杯之後的兩個人再度將液體一飲而盡,其中加了甜品幹花的酒更別有風味,櫻花本身的清香都沁在了酒中,使味蕾感受到更加豐富的層次。
大概因為這是專供一些會所賺錢使用的高檔酒品,比起普通的香檳酒還要更上頭一些,在接連幾杯下肚之後,歐向陽和沈雲悠的眼神便開始有些模糊起來。而桌麵上放置著的兩個長瓶,其中依舊還有不少沒有飲盡的顏色,在上窄下寬的酒瓶設計下顯得格外多。
沈雲悠醉眼朦朧地抄起酒瓶搖搖晃晃,“你,你喝醉啦?繼續,還……還有這麼多沒喝完呢!今天大家玩個盡興,不醉不歸!”
她這線是竄到哪裏去了,意識還清醒的歐向陽暗中吐槽,擔心地將她手裏即將摔落的酒瓶奪回來,“你是真的喝醉了,這就是你家,趕緊放下別把酒灑了一地。”
這酒可是幾萬一瓶的高檔香檳啊,她連價格都沒問過自然不會在意,知道真相的歐向陽卻得獨自麵對著錢掉在地上就揮發掉的失落感。好歹他雖不節儉也是個看不慣浪費的人,心疼地接過酒瓶又往自己胃裏灌了兩口,結果更加重了腦子裏暈暈乎乎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