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不,我已經不是太子了,如今我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廢太子罷了。”鄔左自嘲的說著,望向衛昭懿的目光,帶著滿滿的嘲諷。
對上鄔左的目光,衛昭懿甚至希望,她的眼睛一直不會好。
這樣,她便看不見鄔左這傷人的眼神了。
鄔左見衛昭懿不言,不由又笑話似的對衛昭懿開了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若是的話,你看夠了就走吧,我可沒心思招待自己的仇人。”
“左哥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要怎樣?縱然我有一身武功,但是如今的我,不過就是個廢人罷了,如此的我身在留園,平日裏也就那個小丫鬟不嫌棄,日日為我送飯罷了。”
鄔左說著,又抬頭看了衛昭懿一眼:“如今你來了,把那個唯一不嫌棄我的丫鬟給擠走了,可真是做得好啊。”
話雖如此,但鄔左眼中,卻隻有滿滿的嫌棄。
那模樣,好似在說,若不是衛昭懿來了,夭夭就不會走一般。
對此,衛昭懿雖覺得心下冰冷,但是,如今這一切也算是有她的推波助瀾在其。
因此,衛昭懿誰也不能怪,隻能怪自己沒有盡早發現,極力阻止。
想著,衛昭懿不由更加確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幫助鄔左,以此來贖清自己的罪孽。
“左哥哥,這是夭夭送來的膳食。”衛昭懿說完之後,便徑直出了門,並未再去看他。
鄔左見衛昭懿走了,這才端起食盒用膳。
吃完飯之後,鄔左也並未去找衛昭懿,衛昭懿也不曾來找過他。
之後的幾日都是這樣,衛昭懿每日來給鄔左送日食,鄔左一言不發的吃完,繼續不理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他們二人也算是有了一絲默契。
之後的某一日,衛昭懿開始不再給鄔左送日食,而是一日三餐管飽。
再之後,衛昭懿給鄔左重新開辟了一個小院子。
起初鄔左是什麼都不曾過問的,知道衛昭懿給他送了飯之後,突然便暈倒了。
原本鄔左還以為衛昭懿是裝的,不曾理會。
直到兩個時辰後,鄔左見衛昭懿都沒有反應,這才驚覺事態不對。
想著,鄔左這才上前去查探了一番。
這般一看之後,鄔左才發覺衛昭懿的脈象異常,好似長期勞累。
因為不解衛昭懿為何會這般,鄔左這才喊了暗衛營的人來。
來的人也是衛昭懿的熟人,寒紗。
寒紗來了之後,已經和鄔左說過了衛昭懿這些天在外做的事情。
鄔左知道後,心下對衛昭懿早沒了恨意。
原來,衛昭懿在鄔左頹廢的日子裏,成日成夜的在為鄔左的名聲努力。
這不,才過了一個月,外麵人對鄔左的看法便換了個模樣。
鄔左聽了寒紗的話,想要知道衛昭懿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寒紗說她也不曾打探出來,隻知道在太子妃的努力下,世人對鄔左已然沒有那種偏見了。
衛昭懿對於她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一點兒也不清楚,隻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她的眼睛,似乎——瞎的很透徹。
從前,衛昭懿還能夠看見一點光線的,隻是如今,衛昭懿眼前一片黑,算是成了個真正的瞎子。
瞧著麵前黑漆漆一片,衛昭懿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
“有、有人嗎?”衛昭懿問著,但願她不是在大街暈倒了。
坐在床邊的鄔左瞧著衛昭懿伸手亂拍,且還問有人嗎,心下不由一個咯噔,當即他便抬手在衛昭懿麵前晃了晃。
隻是,衛昭懿的眼珠子並未轉動,就好似什麼都不曾瞧見似的。
因而,鄔左忍不住開口喚道:“你可還好?”
“左哥哥?”衛昭懿聽見鄔左的聲音,心下驚喜,不過麵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看來,她是真的瞎了。
這個認知,讓衛昭懿甚至生出了逃離的想法。
若是衛昭懿好好的話,她必然是要跟著鄔左的,隻是如今她瞎了,即便是跟在鄔左的身邊,也隻是累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