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衛昭懿自然是不願意的。
想著自己不能留下拖累鄔左,當即衛昭懿便對鄔左道:“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之後,衛昭懿才想起自己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般,衛昭懿動了動,又縮了回去。
“你別誤會,我隻是有些累,再休息一會兒就走。”衛昭懿將這個借口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她便直接背過了身子,離了鄔左的跟前。
衛昭懿細細聽著鄔左的腳步聲,確定鄔左離開了之後,她方才動了動身子,從床榻上跳了下來。
因著一時不查,衛昭懿腳下剛好踩到自己的鞋襪,烙得生疼。
疼得腳下發軟,但衛昭懿卻也餓不曾叫喚出聲,不過是皺了皺眉頭,便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抹黑往前走。
因為從前有過“瞎”的經驗,因而衛昭懿即便是看不見了,走起路來,也是腳下生風似的,看似四平八穩的。
當然,這前提是忽略衛昭懿麵前的一個水窪。
這水窪乃是萬千的雨水堆積而成的,衛昭懿平日裏隻需稍稍一側便能避開,隻是這會兒看不見,衛昭懿不知那處就是水窪,是以抬起腳便要踩下去。
在不遠處觀望著的鄔左瞧見了衛昭懿的動作,不由一個飛撲便衝了過去將人抱在懷裏,喊了聲:“昭兒。”
衛昭懿聽著這聲久違的稱呼,不由激動道:“左哥哥,是你嗎?”
“是我。”鄔左壓著嗓音回了句,而後便將衛昭懿打橫抱起,帶回了這個由衛昭懿一手造成的屋子。
進屋後,衛昭懿想要說些什麼,隻是,鄔左先她一步道:“你的眼睛,我已經知道了,還有你幫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
衛昭懿並不訝異鄔左會知道這些,隻是沉吟著問道:“你可還怪我?”
“不怪你。”
鄔左說完,沒給衛昭懿繼續說話的機會,稍稍低頭便吻上了衛昭懿的唇瓣。
雖說,之前鄔左對衛昭懿是有埋怨的,但是這些日子來,衛昭懿的所作所為。
鄔左雖然不曾放在眼裏,但也是能感受到的。
如今,衛昭懿操勞過度,以至於眼睛失明。
鄔左瞧著衛昭懿眼神空洞的模樣,終於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這也是為什麼,鄔左會重新看待衛昭懿的原因。
他們本就是有情人,如此,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也是無法將他們徹底拆散的。
鄔左想清楚這些事情之後,對衛昭懿自然不會再冷眼相對了。
對於鄔左的態度轉變,衛昭懿也是感覺到了。
其實對於鄔左的冰冷態度,衛昭懿不是沒有想過放棄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衛昭懿和鄔左冰釋前嫌之後,寒紗也成了留園的常客。
自從衛昭懿在留園暈倒那回,寒紗便得了鄔左的命令,時常來報外界的消息。
起初還好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越到後來,這消息便越是沉重。
且這其中,多半是和北涼有關的。
而這與北涼有關的消息中,無不都是大夏的兵馬如何潰敗的。
至於北涼,他們借著邊防部署圖,可謂是將大夏的地形都摸透了。
如此,自然是有如神助。
而大夏這方,因為地形暴露,守城都來不及,又如何有辦法去攻陷北涼?
如此,自然造成了北涼與大夏這般一麵倒的局勢。
鄔左每每聽見寒紗來報的這些消息的時候,衛昭懿都能夠感覺到來自鄔左身上的冷意。
這股子冷意或許不是針對衛昭懿,但是衛昭懿卻無端覺得與自己相關。
想著鄔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是以衛昭懿在糾結了許久之後,終於決定勸說鄔左。
希望鄔左能夠找回親自上陣,奪回從他手中失去的一切。
也隻有這樣,一切,才有重新開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