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快快隨朕回宮,母後還有王叔王嬸她們都在宮裏翹首以盼你的到來呢!”說完這句話,蕭斯言心中猛地襲來一陣錐心的刺痛,曾經最切切盼望蕭斯年回來的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她用生命守護的那個人安然歸來,而她卻永不能站在他的身邊。這一刻,她在做些什麼?又在想些什麼呢?
蕭斯年讓謝韞先送秦嵐慧回趙王府,自己則跟隨皇上回宮去見太後和自己的父母。
太初宮內的大團圓場麵自然是感人到落淚,就連向來持重板正的睿王蕭翊見到自己兒子平安歸來,都忍不住眼角潮濕,睿王妃則是緊緊拉住兒子的手,哭到停不下來。
在宮裏吃了一頓充滿親情的大團圓飯,謝太後才放蕭斯年一家三口回家。
往宮門一路走,睿王妃也是始終緊緊拉住兒子的手,那感覺簡直了,仿佛一鬆手兒子就會瞬間消失一般。
弄得蕭斯年怪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個這麼大了,卻又不敢隨便甩開老媽的手,隻好很委婉地提示,“母妃,我好好的呢,您別那麼擔心了。”
睿王妃終於忍不住問自己兒子,“斯年,聽說這次是一位醫女救了你,而你也將她一起帶回了京城,啥時候也讓母妃見見,母妃要好好感謝她呢。”
“母妃,她名喚秦嵐慧,是個極好的姑娘,母妃不說,我也已經打算明日帶她給父王母妃問安。”
“哦?是個極好的姑娘,母妃可是難得聽你這麼誇獎別人,尤其是女子喲?”睿王妃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看來自家兒子真的是對傅明月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否則以他的性格,他怎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嵐慧她真的很好。”蕭斯年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很是詞窮。
“隻要你覺得好,那便一定是好的,母妃從未懷疑過年兒你的眼光。明日不用早早過來,休息好了再說。母妃什麼都不求,隻求你好端端的,母妃再也經不起同樣的驚嚇了。”
“讓母妃如此傷心難過,真是兒子的過錯。”
“傻孩子,你什麼錯都沒有,你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罷了。”睿王妃仔仔細細端詳了一下兒子的臉,“年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真有喜歡的姑娘,就早點娶回王府吧。”
“母妃,看你說的!”蕭斯年突然覺得心中一陣失落,這種感覺讓他自己也無法解釋,聽母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不應該很愉快嗎?
“好好好,母妃不逼你,趕緊回去歇著吧。”
“兒子告辭。”
望著蕭斯年離去的背影,睿王妃不知是在對睿王蕭翊,還是純粹自言自語地喃喃說了一句,“年兒真的將她給忘了,真是老天保佑,我終於可以放下心來,這孩子現在不會再有事了。”
“你呀,好男兒誌在四方,豈能一味沉迷於兒女之私。這樣豈不是最好,她也不在了,斯年平安歸來,還有了另外心儀的女子,算是大難不死之後的福氣吧。”
“王爺,明月她她也是一心為了斯年罷了,這孩子也真是可憐。”
“那個女子既然已經不在人世,為了年兒好,我們還是不要再提起的好,這可是你自個給全府上下下的封口令,如今你反而要壞了規矩嗎?”蕭翊拉住自己王妃的手上車,“我知道你是心疼那個女子,可我們終究要為活著的人著想不是嗎?”
“王爺說的是,我以後不會再犯錯了。我們回去吧。”
蕭斯年回到趙王府,府門口早已站滿了全府一百多號人,看到他那是齊刷刷地跪下磕頭,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淚痕,場麵頗為壯觀。
柔娘幾乎哭成一個淚人,“小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拖著一條殘腿的銘煙,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但他的努力顯然很失敗,“給王爺請安,王爺一切安好,就是我等最大的福氣。”
“你們都起來,趕緊起來。”蕭斯年心中暖洋洋的,他開始真的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而原先回京的一路,他總是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而這一刻,我看到那一雙雙真誠的眼睛,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他的心瞬間踏實了,他是真的回家了,這一年的磨難真的過去了。
回到聽鬆小築自己的寢屋,他突然想起秦嵐慧來,便問隨侍在一旁的銘雨,“秦姑娘安排在哪裏?”
“回王爺,柔娘安排秦姑娘住在了觀瀾苑。”
“現在是誰在伺候秦姑娘?”
“是采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