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內之後,已經天黑。
朝歌困意來襲,又去瞧了瞧在屋內靜養的素衣,她今日比昨天來說,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紅潤。
她這才放心了回了自己的住處,沐浴更衣,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晨起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無景朝歌揉揉惺忪的眼睛推開門,迎麵而來的寒風吹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到底還是冬天,她竟穿個身裏衣跑出來,哆嗦著關了門,朝歌喚了丫鬟過來給自己著衣。
“早膳先不吃了,待我去同祖母請了安,回來再吃。”
打扮一番後的朝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甚是滿意,本想著早早去給祖母請安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卻聽丫鬟說老夫人一大早就去譚山廟裏祈福。
“也罷,那就吃飯,稍後去我母親那兒。”
想來自己也好長時間沒去溫氏院裏看看她了,自己這個做女兒的真是不稱職。
晌午的陽光曬的人懶洋洋,朝歌一路閑逛走到溫氏住處,見著她正在門口曬太陽做女紅。
見著溫氏沒注意到自己,朝歌提起裙子小跑幾步過去,甜甜地笑著道:“母親。”
聞言溫氏抬起頭,見著女兒過來自然是欣喜不過,忙起身吩咐人搬椅子過來。
溫氏拉過女兒的手坐下,眉眼間盡是淡淡的笑意。
“怎麼這時候跑過來了?沒同著祖母一起去祈福?”
朝歌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樣子全然沒了往日的嚴謹,“祖母起的那樣早,我一早起床的時候她就走了,哪兒能等著我一同前去?”
溫氏聽了刮了刮女兒的鼻子,嗔怪地說道:“還不是你自個兒賴床起晚了,一個大姑娘家怎的如此不勤快?”
朝歌雖是聽著責罵的話語,心裏卻是暖洋洋的,笑著拿起母親正在繡的東西,發現是個香包。
“母親是給父親繡的?”
溫氏沒料到這丫頭竟是口無遮攔直言說了出來,臉色微紅啐了她一句,“總是注意些這些作甚?你也沒想著做做女紅?”
朝歌撇撇嘴放下手裏頭的東西,“是是是,母親說的是,不如今日母親就教教朝歌如何繡花可好?”
說著,朝歌眼睛一亮,忙叫著丫鬟去拿針線布娟過來。恰好,這是陪母親絕佳的機會了。
母女二人一邊繡花一邊曬著太陽,不知不覺忘了時間,直至丫鬟提醒才瞧見已然是中午了。
“走吧歌兒,咱們吃飯去。”
正說著,門外傳來無景淵爽朗的聲音。
“到了午膳時間,怎的也不等等為夫?”
母女二人雙雙回頭,果然看見無景淵一臉笑意的走過來。
“父親?您怎麼過來了!”
朝歌走過去行了禮,“父親可是要同我們一起用午膳?”
無景淵點點頭,同著女兒一起走進屋子去,溫氏一邊招呼丫鬟加碗筷一邊同他說著話。
“老爺近來看上去臉色不大好,可是太忙了?”
無景淵歎口氣道,“是啊,是有些忙了。”
朝歌給父母親一人盛了碗湯,“既是累了就得好好休息,父親也該曉得愛護自己身體才是,免得讓母親和女兒擔憂。”
聽了這話無景淵心中一暖,世人太多攻於算計,活的累人,其實這般妻兒團員才是最讓人夢寐以求的。
飯後,無景淵又坐了會兒,喝了盞茶後便是坐不住了。
“既是有公事就去處理罷,早了卻早安心。”
溫氏拿過他脫下來的披肩,細心地給他披好,旁邊的朝歌看見母親較先前開心了不少,心裏也是樂滋滋的,想著以後也得多來看看她才是。
待無景淵走後,母女二人商議著下局棋,比試比試。
朝歌有些激動地搓搓手,“終於又能同母親一較高下了!”
溫氏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整日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午後愜意而又短暫,一局終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母親,您許久都沒這麼開心了。”
朝歌一邊收拾著棋盤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著,果然瞥見對麵的溫氏一愣。
“是嗎?”
朝歌笑著拉起溫氏的手,語氣裏都是掩藏不住的溫柔,“母親能一直開開心心的就是朝歌的最大的心願了。”
夕陽下,一雙母女雙手相握,互訴衷腸……
從溫氏住處回到院子時,太陽已經落下山了,朝歌剛邁進門披風還未來得及拖就見著丫鬟衝過來。
“小姐,下午有人送了封信過來,寫的是小姐的名字。”
有人給自己寫信?朝歌第一反應就是刺殺一事有了進展,忙接過來打開信封,果然見著是訣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