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掃下來,朝歌原來熠熠生輝的眸子黯淡了下去,騰然而起一股殺氣。
自己的猜想是對的,訣熙確是為了刺殺一事寫信,原來他已經查出了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歐陽府?朝歌吸了口涼起,眼前似乎回想起了刺殺那日的情形,這群死士一個個皆是視任務大過生命,他們那日能逃過來已然算是命大了。
雖然說之前的時候,她已經試探出來了,但是當真相擺在自己的麵前,又想起來前日裏父親說的話。
這歐陽雷果真是一個老狐狸,這般想著,她的手也握得緊了一些。
訣熙在信中道此事必將麵聖親自稟報,朝歌眉頭微皺,他的話不無道理,若是此事不嚴加追究的話,恐怕往後後患無窮!
旁邊的丫鬟見著朝歌臉色變換不定,有些慌了,叫了好幾聲小姐都沒見她回話。
畢竟這幾日素衣深受重傷,沒有在這裏侍候,過來的小丫鬟,也自然不知道朝歌的脾性。
半晌朝歌才回過神,應了丫鬟一聲。
“小姐……您沒事兒吧?”
朝歌擺擺手,走到一旁拿起火折子燒掉手裏的信,這東西留不得。
辦妥了這些,朝歌才鬆了口氣,吩咐著廚房坐著糕點過來,自己則坐到桌邊喝了口茶。
朝歌倒是沒有料到,這送糕點的沒有來,反倒是二夫人過來了,她瞧著朝歌,眉眼中都帶著笑。
“二姨娘。”無景朝歌趕忙起身,卻觸及到她手中端著的糕點,眉眼間都染了笑。
她平日裏最喜歡二姨娘親自做的這些東西,還有禦膳房裏麵做的糕點,除卻這些,便是京城中有名的糕點鋪子裏麵的糕點。
“聽說你差廚房給你做了點心,我剛巧過去,便想著直接幫你做了一些,拿了過來。”二夫人對朝歌是真心實地的好,不然也不會她說想吃,這邊聽了,便去給她做了。
隻見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華服,襯得她的麵頰都帶著粉嫩,最近幾日許是因為過年,臉上也帶著笑,洋溢著喜氣。
朝歌心中一軟,又讓一旁的奴婢上了茶,她眼中帶著笑,扶著二姨娘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這大過年的,讓廚房做便是了,還要二姨娘親自做,朝歌真是受寵若驚。”
“你喜歡便好,我倒是閑著也沒有什麼事情,聽說你遇刺了,這幾天一陪著老夫人,倒是今日才聽說,可有傷著哪裏?”
她說著,又輕輕的歎了歎,“你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倒也不說一聲,是不是怕你母親和老夫人擔心了。”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二姨娘的眼睛。”朝歌抿了抿唇,又輕聲的開口,“祖母的年紀大了,母親的身子又不好,我又沒有受傷,反倒是我房裏的丫鬟,受了重傷。”
說到這裏的時候,二夫人便覺得心驚膽戰,“這若是你受了傷,我還真是不敢往下想去。”
她說著,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將一顆心放下來,“你沒有受傷,也是萬幸的事情了,那個丫頭對咱們無景家也算是有恩了,這段日子,應當是好好的照料。”
二夫人也是一個心善的人,她這般叮囑著無景朝歌。
朝歌輕輕的點了點頭,又瞧著她,眼裏麵平靜,“怎麼說也是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她若是真的不在身邊,我反倒是會覺得不舒服。”
她說著,又端起一旁的茶水,遞給坐在那裏的二姨娘,“最近天氣寒冷,你也多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恩。”二夫人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又放在手心裏麵,忽而道:“說來也是奇怪,這齊家的老夫人走了之後,大雪才停下來。”
“想來也是天憐此人。”朝歌輕輕的開口說道,兩個人坐在那裏,無非是嘮一些平常的話題。
又過了許久,二夫人才將最想要問的說了出來,“你這幾日可是去看大夫人了?”
這大夫人,便是朝歌的母親,溫氏。
“過去了。”朝歌點了點頭,“母親這幾日,臉上多了笑顏。”
“那便好。”二夫人的臉上帶著笑,又將糕點打開,放在了桌子上。
朝歌下意識的捏了一塊,放在嘴裏,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二姨娘的手藝是越發的好了。”
“你喜歡便好。”二夫人說著,滿眼的慈色,“若是喜歡,便多吃些,你最近看著又瘦了些,還是要好好的補補才是。”
“我這若是和別人家的姑娘比起來,也就是剛剛好,又哪裏瘦了。”朝歌抿了抿唇,又笑了笑,“我也是那種吃不胖的,吃的都是好東西,營養也能夠跟得上的。”
她說這話,也是為了讓二姨娘不要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