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要將她留下(3 / 3)

如果時若海之前就認出她來,那麼他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是在四海一家?還是其他時間地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天晚上時若海跟她說的話,她是不是可以當做笑話,左耳進右耳出啊?不管是什麼樣,她此刻就像被獵人盯上的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獵物。

即使對手很強大,她也是不會束手就擒的。想著,滕琳語開始尋找逃脫的機會。

鬼盜子盯著滕琳語那枯槁的膚色,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老夫什麼時候言而無信了?還是我答應過你什麼,我給忘記你了?”

滕琳語咬咬牙,然後解釋說:“時若海告訴我,你答應過他,從此以後不會再為難我,現在你擋住我的去路,不曉得這算不算言而無信。”

滕琳語拿出時若海剛才的說辭來應對鬼盜子,一方麵用言語拖延時間,找逃脫的路線,另一方麵可以驗證下時若海有沒有說謊。

鬼盜子聽到滕琳語的話,心裏有些吃驚,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問:“他告訴你了?”

對方的語氣不佳,滕琳語的語氣稍微變了變,但她還挺鎮定的,“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鬼盜子發出一陣陰冷的笑,他那雙銳利的陰鬱的眼睛瞄了滕琳語一眼,“瀟王爺為了你,可真的是良苦用心啊!你現在都知道了,是不是很感動啊!在這種感動的時刻,你沒留在他身邊,這偷偷摸摸地是要去哪兒啊?想逃走嗎?”

鬼盜子的冷笑傳入滕琳語的耳中,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然後回答說:“我要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鬼盜子眯著眼打量著滕琳語中年婦女的打扮,“難道你要去找易寒?”

“我要去找誰,難道還要向前輩彙報不成?”滕琳語忍不住反擊道。

鬼盜子似乎也不在意她的譏諷,而是冷哼一聲,說道:“小詩雅,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

滕琳語聽出他的譏諷,但又怎麼樣,如果她想走,她照樣走得了,此時,滕琳語想找個機會施展她的絕技超淩波微步。

“前輩,既然你言而無信,那詩雅……”說話間,滕琳語找到了空隙,她剛要移動,結果被鬼盜子識破。

鬼盜子以非常快地速度抓住滕琳語的肩膀,一種劇痛從滕琳語的肩部散開,她痛得呲牙咧嘴,但滕琳語還是保持著冷靜的頭腦,在鬼盜子要反手擒住她時,她以極快地速度,從鬼盜子的手中脫身。

鬼盜子很快發現她的計量,立即跟上,就在滕琳語以為鬼盜子那凶狠的掌風要劈到她身上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地飄落在她麵前,然後抱住她的腰,一個快速地轉身,將她護在懷中,她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時,時若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前輩,你食言了。”那聲音很淡定,但聽進滕琳語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剛剛那一刹那,她聽到一個聲音,她知道他受傷了,肯定受傷了。

“哼,時若海,你居然為了這個丫頭違背我,你可知道我的鬼火掌的厲害,以血肉之軀擋掌者,必死無疑。不過,既然你願意替她承受,那麼老夫非常樂意送你們一程,讓你們在陰曹地府做亡命鴛鴦吧。”

那陰冷的聲音夾帶著無名火,熊熊燃燒著,滕琳語和時若海根本沒有時間互述衷情,就被逼到了絕路。

時若海看著滕琳語,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變虛弱,剛才那一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後背,雖然他用內力將一部分力道反彈回去,但鬼火掌的威力正如鬼盜子所說的非常厲害,中鬼火掌者非死即傷。

“你害怕嗎?”時若海鎮定地問道。

滕琳語看著時若海嘴角的血跡,她的眼淚忍不住落下,她想伸手去幫時若海擦嘴角滲出的鮮血,但鬼盜子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雖然他身負重傷,但時若海還保持著敏銳的直覺,他將滕琳語緊緊地護在懷中,用堅毅的語氣說:“放心,有我在。”

滕琳語緊緊地抓著時若海,她想說放開她,她不想讓他跟她一起死……她的離開不是為了躲他,而是不想再連累他,結果現在卻讓兩個人陷入更加窘迫危險的境地。

“為什麼要來救我?你原本就不應該管我的。”滕琳語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鬼盜子看到這樣的場麵,他冷笑道:“多麼恩愛的一對璧人啊,老夫現在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到陰曹地府做鬼夫妻1

說話間,鬼盜子以極快地速度朝他們飛來,那烈烈燃燒的鬼之火的大掌成了夜空中最耀眼的鬼魅,令人看了不由得觸目驚心。

在千鈞一發之際,有道粉紅色的身影朝時若海和滕琳語這邊衝過來,一副大無畏的樣子擋在他們兩人麵前,原本來勢洶洶的鬼盜子看到那道粉紅色的身影,生硬地將鬼火掌收起,然後停下對來者說道:“玥蓉,你在做什麼?”

柳玥蓉先是一臉平靜地看著鬼盜子,然後她直接跪在,“爹,求你放過他們吧。”

鬼盜子臉色微微一變,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眯起,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柳玥蓉被鬼盜子盯得有些恐懼,但她還是堅持地跪在那裏苦求。

“玥蓉,讓開。”鬼盜子沙啞陰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傳入耳中一陣惡寒。

“爹,女兒求您了,求您放過他們吧。如果你一定要殺了他們,那先把女兒給殺了。”柳玥蓉內心十分恐懼,但她依然很堅定。

鬼盜子看著柳玥蓉,不知過了多久,滕琳語隻覺得她身後的人越來越虛弱了,她不怕死,但她害怕時若海就這樣死掉,就這樣抱著她死掉……

最後鬼盜子妥協了,他語氣裏帶著怒火,卻沒對柳玥蓉發火,“玥蓉,你這傻,這個人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犧牲?”

柳玥蓉回頭瞥了時若海一眼,確實從一開始他的視線就不在她身上,她曾經奢想過,後來她想通了……

“爹,就算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但女兒……”柳玥蓉微微低下頭,眼淚不知何時滑落,沾濕了她的臉頰,她低聲說道,“女兒已經懷有他的孩子,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爹,求您,求您放過他吧!”

鬼盜子聽到這話,臉色驟然大變,他快速走到柳玥蓉麵前,將柳玥蓉扶起,他輕拍著柳玥蓉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玥蓉,辛苦你了。”

柳玥蓉雙目盈淚地看著鬼盜子,“爹,你答應不殺他們了?”

鬼盜子瞥了柳玥蓉身後的時若海一眼,回答說:“好,爹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他們。”

柳玥蓉聞言,眼淚掉得更凶了,過了良久,她才輕點著頭,應道:“謝謝爹爹成全。”

隨即,鬼盜子轉頭陰厲地看著時若海,警告說:“老夫暫時放過你們,如果你們沒有照顧好我玥蓉,到時會有什麼結果,你們應該很清楚。”

然後鬼盜子跟柳玥蓉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當那黑影消失在夜空中,滕琳語這才轉身去扶時若海,她關切地看著時若海,“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時若海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滕琳語說的是什麼,但聯想剛才發生的事時若海知道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是的。”

“我不想戳穿你的偽裝,就是想讓你以任何形式出現在我身邊,不管是聰明伶俐的易九,還是曆盡滄桑的婦人。”其實他已經很虛弱了,但他還是支撐著要跟滕琳語說,說清楚,說明白。

滕琳語的呼吸幾乎要凝滯,過了一會兒,她想到時若海現在的情況,她著急地說:“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

柳玥蓉快步過來,原本她想幫忙的,但當她看到時若海看滕琳語的溫柔的眼神時,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對滕琳語說:“端……詩雅姑娘,快點扶王爺回去。”

滕琳語聽到柳玥蓉的話,她愣了下,然後快速地放手,對柳玥蓉說:“這樣不好吧,柳王妃,還是你過來扶王爺吧。”

時若海見滕琳語放手,他想伸手去抓滕琳語,滕琳語一個後退,讓他的手落了空。

滕琳語露出苦澀的笑,那易容後的枯黃的臉龐看不出她真實的情緒,原本她就打算離他離得遠遠地,最後從此不相往來,可他還是為了她陷入困境。

“瀟王爺、柳王妃,詩雅就此拜別了。”滕琳語微微欠身,道。

時若海聽到這話,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的身體在空中搖晃著,柳玥蓉見狀立即過去扶住時若海,時若海看了柳玥蓉一眼,他沒說話,而柳玥蓉卻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你要去哪裏?那還能去哪裏?琳語,你不要天真地認為自己的易容術非常的精湛,無人認出。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鬼盜子怎麼會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時若海的聲音不急不慢,但傳入滕琳語的耳中,卻引來了滕琳語極大的震驚,他,他居然叫她琳語?

滕琳語很快地調整自己的心態,她深吸一口氣,說:“謝謝瀟王爺的關心,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容身之處的。”

說完,滕琳語故作瀟灑地轉身,這回她連再見都說不出口,更別提後會有期什麼的。

時若海忍著身體的劇痛,他對著黑暗的空間喊道:“明山,攔下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離開。”

滕琳語坐在床邊,她的視線一直盯著那緊握住自己的那隻大手,雖然大手的主人很虛弱,但這隻手卻沒有放開的跡象,仿佛擔心他一放開她,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想到這個,滕琳語忍不住低頭笑了,傻瓜,她現在這樣就像被他變相地軟禁了,加上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哪兒還想逃這件事啊。

“詩……”柳玥蓉看著一臉枯黃的滕琳語,琢磨著要如何稱呼麵前的這個人,“詩雅姑娘,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聽到柳玥蓉的話,滕琳語轉頭看著柳玥蓉,她看著柳玥蓉臉上寫著明顯的擔心,而且從之前柳玥蓉跪求鬼盜子放過她和時若海的危急情況來看,她能肯定柳玥蓉喜歡上時若海了。

想到這個,滕琳語有些無奈,這個人已經有如此佳人相伴,為何還不放過她?他可曾知道,他的手握得越緊,她越想逃離?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滕琳語開始坐不住了,她看著在一旁差使丫鬟做事的柳玥蓉,急切地問道:“王妃娘娘,明山不是已經去找大夫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來啊?”

剛才她不是故作鎮定,而是她無能無力,雖然她在現代是個外科醫生,但在這裏,她所學的東西卻派不上用場,她隻能幫他做點簡單的事,比如喂他一點糖水讓他保持體力……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發的無助,她不知道該如何幫她,她甚至比不上柳玥蓉,至少柳玥蓉還能進進出出差使府裏的丫鬟給時若海端水,煎藥,擦拭汗水……

滕琳語滿目愁容地看著虛弱的時若海,此刻的他失去平日的風采,像一具殘破的玩偶安靜地躺在床上,她很怕下一刻就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想著,滕琳語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幫時若海擦拭額頭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她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地落入柳玥蓉的眼中,柳玥蓉輕柔地說道:“詩雅姑娘,對王爺依然有感情。”

“你的心裏,還是有王爺的。”

最後這一句,柳玥蓉說得很輕,但滕琳語卻聽得很真切,她先是一愣,回過神後,她才發覺她剛才做了什麼讓柳玥蓉做出如此感歎。

當滕琳語意識到她正在對別人家的丈夫做出不該有的親密舉動時,她低垂著頭,低聲地回道:“對不起,我剛才逾矩了。”

柳玥蓉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她的臉上一臉平靜,但她心裏在看到滕琳語剛才的舉動前早已是波濤洶湧,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滕琳語和時若海,一個郎有情一個妹有意,在他們麵前,她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其實她早就知道時若海的心意,也明白時若海娶她的目的,但她就是那麼不小心,不小心就愛上這個溫柔的男子。

柳玥蓉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地說:“詩雅姑娘,麻煩你照顧好王爺,我覺得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一會兒。你放心,明山很快就會回來了。”

滕琳語看著柳玥蓉如此放心讓自己的丈夫跟“前妻”待一會兒,她分辨不出柳玥蓉的情感,但她知道柳玥蓉心裏一定不好受,即使換做是她,她也會一樣不好受。

柳玥蓉離開不久,明山就回來了,明山臉上的表情如同他身上的黑衫一般,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滕琳語明顯地感覺到明山身上的不友善,也對,是她害時若海陷入危機的,明山身為時若海的貼身侍衛看到自己的主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確實是要責備她這個招致禍端的“不祥之人”。

明山冷冷地瞥了滕琳語一眼,說道:“請你幫王爺寬衣。”

滕琳語一下子沒弄明白明山的做法,她抬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明山。

明山酷著臉,解釋道:“王爺中了鬼盜子的鬼火掌,那是至陽至熱之掌,中此掌者必定內髒受損,外加承受鬼火之焰的煎熬。”

說著,明山的語調明顯地變化,“倘若王爺不是為了救你,他無須承受鬼火之焰的煎熬……”

雖然明山沒有明說,但滕琳語知道明山是在責備她,如果時若海沒有救她,那麼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她,而他也不需要替她承受這種痛苦。

“王爺的武功修為極高,但遇到這種至陽至熱的掌法,他的身體雖然承受得住,但屬下擔心王爺護體的內力會被著鬼火之焰消磨逛,到時王爺會愈加的虛弱……”

這一席話聽得滕琳語是驚心動魄,她對武林中事完全不了解,那些武功招數,她更是聞所未聞,但她知道時若海正在替她承受巨大的痛苦。

想到這個,滕琳語乖巧地向明山請教,明山讓她幫忙……

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當黑夜變換成白天,而白天再次轉為黑夜,滕琳語就在這樣在時若海的床邊守了一天一夜,明山不知道滕琳語是因為他說的話產生愧疚,才會一直守著的,還是像柳玥蓉說的那樣,她的手一直被時若海緊緊抓著,不得已才一直守在他身邊的。

但不管哪種說法,滕琳語一直待在時若海身邊的事實不會改變。

微風習習而來,輕輕地拂動撩起的床簾,而床上一直處於昏迷中的人,那長長的睫毛在夜燈下微微顫抖著。

這細微的動作卻清晰地落入守護在一旁的明山眼中,明山立即過去,他的聲音透著緊張,已經一天一夜了,他們請來京城裏最好的大夫給時若海看病,他依據他對鬼火掌威力的了解,幫時若海做了疏導,但時若海卻遲遲未醒。

這也讓明山更加的擔心。

不知過了多久,時若海從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自己的情況,而是問說:“她人呢?”

明山愣了下,才回答說:“她一直都在,她剛剛才出去的。”

“哦。”時若海應了聲,然後讓明山扶他起身,“皇宮裏有什麼消息嗎?”

明山轉身給時若海倒了杯茶水,他將茶杯遞到時若海手中後才回答說:“影衛來消息說,皇上的病情更加嚴重了,可以撐不了多久了,太子殿下得到消息後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時若海小抿一口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皇宮的情況,他開口繼續問另外一件重要事時,明山了然地說道:“報國寺也來消息說,‘他’的身體已無大礙,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便可痊愈。”

聽到這件事,時若海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他輕聲地應道:“這就好,這就好……”

不一會兒,時若海將話題轉移開,“那,有易寒的消息嗎?”

明山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說:“沒有,不知王爺為何要擔心易寒?”

在明山印象中,除了報國寺的“他”,還有就是前王妃,不然時若海不會輕易關心或問起任何人的消息的,更別提易寒,那個武功了得的江湖第一殺手。

時若海問完後,他不禁失笑,他為何要擔心易寒?如果是為了她而去多問幾句的話,那實在沒什麼必要。因為易寒回來,也隻會將她從他身邊帶走罷了。

明山接過茶杯後,扶時若海重新躺下,他並沒有立即退出去而是靜靜地守在一邊,不知過了多久,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你這般關心照顧她,值得嗎?”

明山很不能理解時若海的做法,為了一個女子把自己的身體弄成一團糟,更重要的是功力差點全廢……這不像是他熟識的時若海,在他的認知力,時若海是個性子極冷的人,對與己無關的事物永遠不會給予關注,更何況是出手救人了……

時若海不管旁人如何看待他的所做作為,他現在想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將她留下,留在身邊。

“明山,你逾矩了。”時若海輕歎著氣說道。

明山在時若海的提醒下,他知道他已經做出超出他職位範疇內的事,開始質問起主人了,但他沒有道歉,而是說:“王爺,屬下……”

“我知道你的關心和疑慮,但有些事你永遠不要過問。”時若海冷靜地說道,很快地,他話語一轉,“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知道當時你也在場,而且離她很近,雖然你出手不一定擋得住鬼盜子,但那樣可以減少她受的傷害,可是,你不懂,你不懂……”

時若海開始自語著,是的,明山不懂,不懂他愛滕琳語的心,不懂他並非冷血動物,他是人,他會愛人……那個時候,他明明可以給明山下命令讓明山出手的,但他偏偏自己動手了。

對,他在跟自己打賭,拿自己的命做賭注--如果他的愛已經不能讓她留下了,那麼愧疚和自責呢?

他深知她的個性,知道她不會丟下為她傷重傷的他離去的,即使這是有時限的……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高尚的人,而愛使他變得更加卑劣,為了留住她而卑劣。

明山聽著時若海的話,過了良久,他才點頭應道:“屬下明白了。”

“隻是屬下還是不明白,不明白王爺為何要這樣做。”明山像自語又像在詢問,他確實不懂,因為他沒愛過人,從他進瀟王府開始,他非常清楚他的職責,他將生命交到時若海手中,時若海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

時若海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他輕聲地說道:“待你遇到你愛的人,你懂得其中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