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輕,但聽進滕琳語耳中卻充滿了諷刺,擦擦擦,能不能不這樣啊!他是在逗她玩嗎?還是想將她逼進死路?
可是在她印象裏,他一直都是很隨和的人啊,不像會用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講話的人啊!難道他生過一次大病後,連性子都變了?
滕琳語幹笑了兩聲,她低垂著頭,一副卑微的樣子,“瀟王爺,您真愛說話。在小的眼裏,您一向都是親切溫和的人,怎麼會責難下人?再者說,您現在風姿卓絕,絕對沒有人會說您年紀大什麼的。”
滕琳語在心裏卻附言著,擦,你現在這樣不是在責難人,是在幹什麼?皮囊再好看,內在不行。
“既然你這樣說,那麼你為何還會怕本王?”時若海再次將問題繞了回去。
滕琳語覺得她的額頭上已經浮現好幾條黑線了,她好像抓狂啊,這個人是聽不懂人話,看不懂別人的情緒了嗎?為什麼老是這樣抓著她不放啊!
“瀟王爺,易九不是害怕您,而是小的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您,小的是在害怕,但小的是害怕在您的麵前做出錯誤的舉動,才會表現得如此謹慎的。再者說,如果我表現超脫了,會惹來旁人的非議,說小的沒有教養,竟然對王爺那麼沒有禮數。那樣一來,小的不禁丟襄王爺的麵子,也會讓瀟王爺難堪的。”滕琳語一席話洋洋灑灑,說得頭頭是道。
但她心裏卻很不是滋味,為什麼她一定要被逼著說出這樣違心的話?
時若海聽到滕琳語的話,他微微一笑,“本王不在乎旁人怎麼評議,那你也無無須在意他人的非議。以後你在本王麵前無須表現得如此拘謹,你應該放開一點。”
這一番話讓滕琳語冷汗就下來了,什麼叫做放開一點?她現在的身份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下人啊!為什麼在當今聖上的兒子,時夏的二王爺的麵前表現不拘謹啊?
雖然心裏十萬個不願意,但滕琳語還是恭敬地回答:“是,王爺。”
呃,她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那以後,本王還可以見到你嗎?”時若海的語氣十分輕柔,他的視線沒有從滕琳語的臉上轉移開。
滕琳語被時若海盯得直冒冷汗,這還是大夏天的,她為什麼會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竄啊。
“瀟王爺,小的隻是身份低微的下人,不需要王爺如此掛心的。而且小的現在在四海一家當夥計,您若想見我,隻要是工作時間,您隨時都可以過來坐坐。”滕琳語越說越小聲,她的底氣完全消失了,神啊,你直接一刀解決了我吧!
她跟麵前的這個人無法溝通啊,不帶這樣趕鴨子上架的!
擦,王爺了不起,她還是王妃呢,雖然是曾經!
今夜無星無月,四周一片詭異的寂靜。
一道黑影靜靜地矗立在沒有任何光線照射到的角落,而他麵前的屋子是滕琳語的房間,他親自送她到這邊休息的。
而她躺下後,他卻沒有離去,而是像個偷窺者一般靜靜地待在著黑暗的角落,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屋子裏的動靜。
他知道從她睡下後,她就不停地轉身,似乎睡得很不踏實,或者根本還沒睡。
他之前的舉動確實有些突兀,但他那是情不自禁,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當她跟在時若霖身後走進來時,那一瞬間,他心中一驚,所以之後他才會如此突兀地出現在她麵前,並嚇到了她。
他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有未來,但他真的隻是想留她一夜,隻是一夜。
突然,一陣風將他的衣服吹起,他一個轉身躲入無風的地方,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他的身後,時若海幾乎可以猜到對方要說什麼,他立即伸手阻止了,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那黑影緊隨他離去。
當他們漸漸遠離滕琳語住的屋子時,時若海才開口問道:“明山,計劃出錯了嗎?”
明山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他遲疑了會兒,才說道:“回王爺,一切還在計劃之中,隻是個問題……”
沒等明山說完,時若海打斷他,問道:“什麼問題?”
“王爺,恕屬下直言,您現在的王妃是她……”明山幾乎可以感受到時若海看他的眼神蘊藏著怒意。
時若海望向遠處的燈火,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平日裏溫和的笑,此刻他的表情透著幾分冷意,“明山,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的妻子隻可能是她,其他人不過是棋盤上的可用的棋子罷了。”
時若海一直以來都非常清楚自己,曾經他以為他不會為任何女子動心或者有其他的感情。他遇到的人和事,隻有可用與不可用之分,這是他生存的環境告訴他的。
直到他遇到了她,她是唯一一個走進他心裏的女子……
“王爺,您要去看看嗎?”明山低聲地問道,他一直跟在時若海身邊,時若海的想法他不能說完全明白,但這件事上,他還是很清楚的。
時若海轉頭看著來時的路的盡頭,他輕搖著頭,說:“不用了。明山你記住了,天亮之前不許任何接近那裏。”
“是,王爺。”明山立即應下,很快地他語氣一轉,“王爺,有一件事屬下還是想不明白。”
時若海瞥了明山一眼,他知道明山要問什麼,他輕輕一笑,說:“眾人都明白當今太子喜歡‘京城第一美人’柳玥蓉,但大家隻是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卻不敢搬到台麵上來講,而且當今聖上是不會讓太子納一個戲子為妾的。如今,我隻是成全他們這對郎有意妾有情的苦命鴛鴦罷了。”
聽到時若海的話,明山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恕屬下直言,發生這件事,太子殿下是不會感激王爺的。”
時若海臉上的笑意加深了,“明山,你覺得我會想要他的感激嗎?”
他已經算到那一步了,這件事之後,時若楓不但不會感激他,反而會將他視為敵人……他不在乎。
鬼盜子想讓柳玥蓉給他生一個外孫,他便滿足他的願望,隻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他又何妨呢?
鬼盜子想借這個孩子來控製他,他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滕琳語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就是睡不著,她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便醒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確定睡意全無後,她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她快速地穿好衣服,然後開門。
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她站在門前仰著頭看著蒙蒙亮的天際,這個時間點,瀟王府的下人們好像還沒醒吧?
不曉得昨晚時若霖被安排在哪個院子,該死的,昨晚被完全時若海嚇到了,連夢裏都夢到時若海……如果時若海沒有問那些奇怪驚悚的問題,她也不會忘記問時若海,時若霖住哪個院子。
她走在偌大的園子裏,現在是盛夏,池子裏的荷花開得十分嬌豔,可她無心賞花,隻能自己摸索著找尋時若霖住哪兒,在她記憶裏,瀟王府安排給貴賓住的院落好像也就那麼幾座,所以她慢慢找一定找的到。
當她經過假山要繼續往前走時,遠遠地看到一個慌忙的身影朝她這邊跑來,她從對方衣服的樣式發現對方是時若楓,她剛想跟時若楓打招呼,卻發現對方情緒很不對,一點都沒有平日意氣奮發的樣子,反倒像在逃避什麼。
滕琳語知道情況不對,她立即閃身躲進假山後,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那時若楓離她很近了,她這才看到時若楓的衣冠不整,加上失態的舉動……直覺告訴她,出事了。
突然,時若楓一個抬頭,她看清時若楓的表情,他鐵青著臉,眉頭緊鎖,那雙淩厲的眼睛帶著恨意。
從他此刻的裝扮來說,他應該剛起床吧?為什麼一起來就這麼狼狽?難道他是從別人的床上起來的?
滕琳語再一次被自己腦袋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上一次是昨晚跟時若海“邊走邊聊”的時候。
待時若楓走遠,滕琳語才從假山後麵走出來,她瞥了時若楓遠去的背影一眼,在轉頭看向時若楓來時的路,不知怎的,她循著這條路往前走。
雖然說不上光明正大,但也沒偷偷摸摸,可她心裏老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壞事一樣,感覺怪怪的。
滕琳語沒認出這裏是哪兒,當她經過一個房子的窗戶時,聽到裏麵傳出來的低聲的、傷心的哭泣聲,這讓滕琳語忍不住停下腳步,她轉頭看著那扇窗,下一刻,她已經走到窗邊,她湊近想看清裏麵的情況,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待她良心發現不偷窺時,發現窗戶沒有關緊,她心中一喜,然後她輕輕地拉開一條縫,眯著眼往裏瞧,這個房間貌似還挺大的,屋子裏擺設很像女子的閨房,不過她的視線很快被那飄著紗幔的大床吸引了,遠遠地,她好像看到一個女子低垂著頭,掩麵哭泣著。
那女子背對著她,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小露香肩,煞是撩人,隻是她無心欣賞如此美景,她將視線放到那女子坐著的床上,被褥垂在床邊,像輕輕一動就會掉下似的。
女子的身體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著,但她看不到對方的臉,這讓她心裏有些煩躁。
床邊的地板散落地幾件衣服,她瞥了一眼,最上麵貌似是一件粉色的肚兜……剛才時若楓是從這個房間跑出去的吧?看這架勢,昨晚時若楓強了人家?還是……怎麼想怎麼奇怪,時若楓剛才表現不像她想的強了人家,反倒像……
突然,那女子一個抬頭,那張滿是淚水的精致麵容讓滕琳語十分震驚,她的嘴巴微微張大,整個人忍不住往後退,上帝啊,竟然是她!
怎麼會是她啊?
這下,滕琳語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她連續退了好幾步,然後雙手摸著自己的臉上,神啊,她隻不過在這裏待了一個晚上,怎麼聽到那麼多不該聽的事情,看到不該看的事情?
還是有人就這麼喜歡給時若海戴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兩頂!滕琳語突然忍不住同情時若海,這個男人貌似挺可憐的。
撞見不該看的東西後,滕琳語立即轉身假裝沒發生什麼事似的,快速離開。
雖然她表麵好像很鎮定,但其實她心裏已經慌了一團了,當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她整個人立即緊繃起來,當對方靠近她時,她一個抬腿……
對方一個靈活地閃身,躲過滕琳語的攻擊,“易九,你想幹什麼?謀殺老板嗎?”
滕琳語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緊繃的神經頓時鬆開,她不顧禮數地朝對方撲去,時若霖見滕琳語又要過來,他又一個閃身避開,“你這又是唱哪兒出啊?
滕琳語撲了個空,她站在原地,看著時若霖,她幹幹地笑了兩聲,說:“老板,我一晚上沒見到你,高興過頭了。”
原本睡意朦朧的時若霖因為滕琳語的幾次折騰,他已經完全清醒地,他這才注意到滕琳語情緒不對,他關心地問道:“易九,你怎麼了?這裏有人欺負你嗎?”
滕琳語還沒來得及回來,她被身後一道溫和的聲音搶了白,“我府上有人欺負易九?”
滕琳語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到,下一秒,她臉上帶上平日裏常見的笑容,“沒有沒有,隻是我一個晚上沒看到老板,有點不安,有點把俺而已。”
滕琳語不曉得時若海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明白時若海是不是跟蹤她的,如果時若海真的是跟著她一路過來,那麼他知道那屋子裏發生的事嗎?
時若霖聽到滕琳語這樣講,他忍不住笑了,“易九,你真好玩。”
時若霖沒有發現他看滕琳語的眼睛裏帶著溫柔,而滕琳語習慣了與時若霖相處,也沒發現,但時若海卻發現了。
可時若海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迎上滕琳語異樣的視線,輕笑地說:“易九大概是覺得瀟王府不太安全吧。”
滕琳語聞言,她立即恭敬地說:“小的,不敢這樣說。”
這時,時若霖感覺在遲鈍也知道氣氛不對,他趕緊將話題轉移開,他看著時若海,問:“二哥,你有看到三哥嗎?我記得我們喝醉了之後,是你派人送我們去休息的?怎麼我一醒來在院子裏卻沒發現三哥的蹤影?”
滕琳語聽到這話,她的眉頭人忍不住微微挑動了下,時若楓在別人府上做了壞事,早就溜走了,怎麼可能待在這裏讓人抓包?
雖然不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就她看到的情況來說,她還是有點同情時若海,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弟弟……唉,家門不幸啊!
時若海的視線輕輕地掃過滕琳語,然後他微笑地說:“楓弟今天要出發了,他很早就離開了,這會兒,他應該要出城了。”
“霖弟,你要去送嗎?”時若海不著痕跡地問道。
時若霖點了點頭,說:“昨晚,太高興了,忍不住多了幾杯,今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想到我給三哥準備的東西,不曉得他出城了沒,這會兒我得趕快去把東西交給三哥。”
“大哥,小弟先走了。”
說著,時若霖轉身要離開,當他看到滕琳語時,他停下腳步,滕琳語以為時若霖要帶她一起走,結果時若霖對她說:“易九,待會兒你自己回四海一家,記住今天紫煙請假了,你可別給我偷懶。”
然後,時若霖沒給滕琳語反駁的機會,快速離開。
“唉?”滕琳語伸手想叫住時若霖,這麼可以就這樣將她丟給大灰狼?
無奈之下,滕琳語隻能轉身對時若海,說:“瀟王爺,時間不早了,小的得回四海一家了。易九感謝昨晚瀟王爺的收留和照顧,那小的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滕琳語沒敢看時若海一眼,她邁開腳步就要溜走,結果她剛一轉身,手臂就被人擒住了。
她低頭看著那隻抓著自己的白淨修長的手,然後抬頭看著時若海,她像在用眼神詢問:為什麼不讓我走?
時若海迎上滕琳語疑惑的視線,他臉上的笑絲毫未變,“剛才,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一直派人暗中監視她,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剛才趴在那窗台看到的情況,而且他大約能猜出,她在心裏將整件事推導了一遍,所以剛才看他的眼神才會一時躲閃,而且還時不時地露出憐憫的神情。
滕琳語聽到時若海的質問,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明明白白地寫著,你不要亂說。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說:“瀟王爺,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的推測果然沒錯,這個人就是跟在她過來的,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她剛才趴在人家窗台上偷窺啊?
不過從昨晚到現在,她好像一直都在被他抓包偷窺這件事,不,昨晚是偷聽,今早是偷窺,但不管怎麼說,這兩件事對一個男人來講,確實是打擊太大。
她可不可以直接躺倒裝死……裝死不行,她隻能裝傻蒙混過關!隻是聰明狡黠的時若海會就這樣放過她嗎?
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這讓滕琳語感到很不自在,可時若海沒有放過她,她也不敢隨手甩掉時若海,她隻能再一次地小心翼翼地問道:“瀟王爺,小的可以走了嗎?”
時若海聽到滕琳語的話,他知道她的耐性已經被他磨光了,他微微一笑,然後放開滕琳語,靜靜地說道:“我知道剛才你確實看到了……”
沒等時若海說完,滕琳語立即著急回答說:“瀟王爺,您要相信易九,易九說沒看到就沒看到到。就算小的看到什麼,也會當做沒看到的!”
說完,滕琳語才發覺剛才一時口快講錯話了,她抬眼看著時若海一臉了然的神情,她很想一頭撞旁邊的牆上去。
氣氛再次沉寂下來,這回滕琳語不僅覺得尷尬,她還感到非常的不安,她超級害怕這個人不說話的。
時若海觀察著滕琳語的表情,他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隻是想你留下來陪我吃個早膳。”
雖然他很想就這樣把她留下,但現在所有的事都還沒有結果,他不會冒這個險讓她留在身邊的。
滕琳語一頭霧水加心驚膽戰地陪時若海吃了早膳後,時若海大發慈悲地讓她回去了。
直到走出瀟王府的大門,滕琳語這才緩過神來,她忍不住搓手心,神啊,她連在吃飯都忍不住冒冷汗,原本以為那家夥還要做什麼,結果出乎意料地他就讓她走了……
她真的完全搞不懂他在幹什麼,腦子裏在想什麼。
離開瀟王府有段距離後,滕琳語站在原地,她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雖然她已經被時若海搞得一頭漿糊了。
當她剛要再次邁開腳步時,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滕琳語看到對方,滿臉驚訝,“易大哥?”
他怎麼會在這裏?看他那樣子好像在等人?難道他一直在這裏等她嗎?
滕琳語想到這個,她立即邁開腳步朝不遠處的易寒跑去,她靠近後,發現易寒一臉的疲憊,看樣子,他真的在這裏等了她一晚上啊!
易寒瞥了眼滕琳語,結果被滕琳語那快哭的表情嚇到,“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告訴你,我不知真的想找到,我隻是起得太早了,吃過早飯又沒事做,四處逛逛,然後就走到這裏了,結果想起你昨晚待這裏了。”
“笨蛋。”滕琳語聽完易寒的話,她眼眶的淚在打轉,“你不要騙我了,看你這樣個樣子就是一夜沒睡的。你是不是一整晚都在這裏等我?小寒寒,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根本沒辦法還,這輩子都沒辦法還啊!
易寒看著滕琳語,良久他低聲地應道:“我以為你會懂得的……”
原本他隻想靜靜地待在她身邊,保護她,原本他以為未來的某一天,她突然轉身會看到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可現在,他怕他等不到這個看似聰明但其實神經大條的女人發現他的存在了。
昨天紫煙差人告訴他,她昨晚跟時若霖一起參加瀟王府的宴會時,起先他還挺淡定的,但隨時時間的推移,一直到平時她回家的時間,他還沒到她回來,他開始有些著急了,後來他簡直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腳,來瀟王府找她。
結果,時若海命人告訴他,她晚上要照顧醉酒的時若霖,不回去了。
那個時候,他才發現,時若海根本就沒打算放手,他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