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琳語忍不住打量起易寒,之前她一直以為易寒是個冷血動物,沒想到這回,她看到了易寒熱心的一麵。
然後滕琳語在地上的男人的注視下,掂量著手中的錢袋對易寒說:“大哥,如果這家夥不要這些錢,我們一起去賭場好好地晚上幾把,說不能還能多賺一點回來。”
說著,她給了易寒一個燦爛的笑。
易寒微微低垂著頭,他輕輕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輕輕地應道:“既然他不想要,那麼我們……”
當兩人作勢要離開的時候,地上的男人伸出顫巍巍的手,“等、等一下。”
易寒和滕琳語裝作沒聽到,繼續向前邁開腳步。
“我簽!”那人見易寒和滕琳語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他衝著他們的身後大喊道。
他知道這筆買賣他不算虧,因為正如那個男人說的,那些錢那娘們要兩三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現在,他隻能用先把那錢拿到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易寒慢慢地回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他隻是看著那人,沒有應聲。
滕琳語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那人,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楚。
“我說,我簽!”那人看著易寒,再次說道。
然後易寒回到那男人麵前,快速地讓那男人簽字畫押,這樣高效率似乎怕男人反悔。
當男人拿到他想要的錢,無視腿上的傷快速地逃離混亂的現場……他也怕易寒反悔。
易寒拿著那男人簽字畫押的休書來到蘇大娘麵前,蘇大娘在休書上簽字畫押,當易寒將休書交到蘇大娘手中的時候,蘇大娘將那牽係她往後人生的紙張小心翼翼地收好,下一刻,她的眼淚想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滕琳語頓時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是啊,當初她也是拿著一張休書從他的身邊離開的。
也好,蘇大娘的眼淚大概是喜極而泣吧。
小博瀚懂事地安慰著蘇大娘,說:“娘,以後我會努力賺錢,好好孝敬你的。”
蘇大娘連忙擦幹眼淚,她看著小博瀚,“傻孩子。”
說著,蘇大娘看向易寒,她想給易寒下跪,可當她看到易寒那雙冷漠的眼睛時,她咽了下口水,這才說道:“謝謝易公子。”
易寒冷著一張臉,站在滕琳語身邊,沒有回應。
滕琳語瞥了易寒一眼,她知道易寒不習慣這種熱情的場麵,“大娘,以後你和小博瀚就自由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她對蘇大娘和小博瀚說的,還是對她自己說的。
然後滕琳語牽著小博瀚的手,笑著說:“走,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請你們吃飯!”
易寒跟上滕琳語的腳步,他靜靜地看著那愉悅的背影,她為什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事這麼開心?
但很快地,擔憂爬上了他的心頭,現在時若海已經知道她回來了,雖然他答應不會出現打擾她……可他一直都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會讓她知道那醜惡的一切的……
時若海回到王府中,他尚未踏入大廳一抹豔麗的色彩立即從大廳裏走出來迎接他。
隻見身著豔麗高貴的正裝的柳玥蓉柔聲地說道:“王爺,您回來了。”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作公公打扮的人聞言,立即站起身來,他看到時若海立即恭敬地說道:“小人給瀟王爺請安。”
時若海擺擺手,說:“不知何公公到府中有什麼事?”
何公公聽到時若海的話,他再次恭敬地說道:“瀟王爺,皇上在宮中設宴,派小的親自過來迎接您和瀟王妃進宮赴宴。”
時若海踩著虛弱的步伐,在柳玥蓉的攙扶下走到何公公的麵前,他溫和地說道:“請何公公稍等片刻,待本王換身衣服立即和王妃隨公公入宮。”
“是,王爺。”何公公作揖道。
等時若海和柳玥蓉到宮中,宴會已經開始有段時間了,他帶著柳玥蓉來到時哲逸麵前,“父皇,兒臣來遲,還請恕罪。”
時若霖正要站起身跟時若海打招呼,時哲逸示意時若霖坐下,然後轉向時若海,他笑著對時若海,說:“海兒,你過來,到這邊來,陪父皇喝一杯。”
“這是家宴,大家不要太拘束。”說著,時哲逸哈哈大笑起來。
時夏的皇帝家說起來人丁不多,這似乎在諷刺時哲逸剛登基時造的孽……
時哲逸沒有看站在時若海身邊那亭亭玉立的柳玥蓉,他擔心他再多看一眼會失神,但隻是一瞬間,他臉上稍微變化的表情還是讓坐在他右手邊的人看到了。
柳玥蓉給時哲逸請了安,抬眼的瞬間她瞥見時哲逸右手邊的那人,那是一位相貌普通卻帶著仙風道骨之氣的男子,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他的年紀,但從他的舉手投足卻隱藏著極深的東西……時哲逸左手邊坐著的是時若楓,很久沒見的時若楓……
時若海謝過時哲逸後,帶著柳玥蓉入席,他體貼地扶著柳玥蓉坐下後,才在她身邊落座,然後他麵帶微笑地看向時哲逸,問道:“父皇今日好像很高興?”
時哲逸聽到這話,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海兒,你看看父皇今日與往日有什麼不同嗎?”
他的話音剛落,時若海當真仔細觀察起時哲逸,良久才他說道:“父皇,您今日看起來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給兒臣的感覺似乎年輕了許多。”
“這是‘長生不老’神藥效果?”說著,時若海瞥了一眼坐在時哲逸右手邊的那位淡定的道人。
時哲逸聽到時若海的話,他笑得更興奮了。
一旁的時若楓麵帶微笑地回答說:“二哥你沒說錯,父皇確實已經得那‘長生不老’神藥了。”
雖然時若楓臉上帶著微笑,但其實他心裏卻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懊悔。
時若海裝作沒看到時若楓眼中真實的感受,他舉起酒杯,微笑地說:“兒臣敬父皇一杯,恭喜父皇。”
時哲逸同樣舉起酒杯,他很高興,卻也沒有高興到忘了分寸,他將酒飲下後,說道:“雖說朕得到‘長生不老’藥了,也服下了,但無痕道長說若想得到真正的藥效,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到時朕才能真正的擁有長生不老之軀。”
時若海隻是微笑地輕點抬著頭,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那淡定自若的道人,兩人的視線隻刹那地接觸了一會兒,便快速移開。
這時,時哲逸隱下臉上高興的表情,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嚴肅了,“今日朕叫你們入宮,不隻是告訴你們這件事高興的事,還有另外一件大事,要跟你們商榷。”
說著,時哲逸那雙銳利的眼睛掃視過在座的三個兒子,他們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時哲逸的身上,誰也沒有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而是等待時哲逸繼續往下說。
“剛接到來報,邊關局勢逆轉,剛被打退敗走的襄榮國再次來犯,在這關鍵時刻,我們的主帥卻不見了……”說著,時哲逸停頓了下,他再次打量在座的三個兒子,“朕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在做下一步的決定。”
這個話題讓原本熱鬧的家宴瞬間沉寂了,誰也不敢出聲。
最先坐不住的是老幺時若霖,他不敢置信地說道:“父皇,你是說嚴將軍不見了?”不一會兒他發現自己失禮了,立即坐下,“嚴將軍不可能擅離職守啊!”
自從上回跟嚴丹東見過一麵之後,時若楓以為嚴丹東回去守邊關了,沒想到……他看了一臉怒意的時哲逸一眼,並沒有說話。
時哲逸瞥了時若楓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時若海身上,“海兒,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時若楓聽到這話,他不禁瞪大眼睛,顯然他不相信時哲逸居然不先問他這個太子的看法,而轉問瀟王時若海……想到這個,時若楓想到先前一段時間,他因為“長生不老”神藥的事跟時哲逸多次起了衝突,而時哲逸的這句話無疑給了他很大的打擊……看來目前在時哲逸心中,他這個太子恐怕是比不上那為他尋來世外高人無痕道長的瀟王時若海,他的兄長了吧?
時若海注意到時若楓情緒的變化,他輕輕地放下酒杯,鎮靜地回答說:“父皇,嚴將軍是時夏的一員大將,他為時夏出生入死保衛時夏的邊境免受他國侵犯,兒臣想他是不可能擅離職守的。或者,這是敵國故意散布謠言擾亂軍心的伎倆?這件事尚無定論,兒臣不敢妄加評斷,還請父皇查明實情。”
時若海一席話四兩撥千斤,他很鎮靜,真的很鎮靜,這場的人除了他,恐怕沒有人知道嚴丹東最近發生什麼事了……那個傷害了滕琳語的男人,他怎麼會讓他好過呢?
時哲逸聽到時若海這樣說,他輕歎了口氣,說:“也好,這件事朕會查明真相的。不過,現在邊關的情況不容樂觀,襄榮國這次加派了兵力,勢必將有一場苦戰。若嚴丹東沒有在邊關,對時夏愈加不利。眼下情況緊急,不曉得你們三個人有什麼看法。海兒,你說說看。”
時若海聽到時哲逸這話,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很快就消失了,從他參加這個家宴開始就感覺情況不對,加上之前時哲逸的詢問,這已經是時哲逸第二次開口問他了。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時哲逸身邊的道人一眼,世人都知道時夏國的瀟王時若海從來是不管朝堂之事的,如果不是那無痕道長從中作梗,時哲逸怕是不會如此問他。
時若楓聽到時哲逸的話,他眼中的驚異之色久久不能散去,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嗎?而時若霖不禁朝時若海望去,雖說他不像時若楓感覺那麼敏銳,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不符合他的認知,誰都知道時哲逸從來都沒在時若海麵前提過政事,更別說詢問時若海的意見了……
時若海沉住氣,他心中大概有數了,這個鬼盜子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時若海知道在場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等待他的回答,他假意沉吟了會兒,才緩緩開口說:“父皇,雖然不知道嚴將軍為何會擅離職守,但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到嚴將軍責問他的失職,而是應該先穩定軍心。”
時哲逸聽到時若海的話,他點了點頭,說:“現在確實不是追究嚴丹東的失職的時候,現在我軍無將,必定先派一員大將過去。你們對人選有什麼看法?海兒,你先說。”
在場全部人的視線再次看向時若海,沒等時若海開口回答,時若楓立即從位置上起來,他走到時哲逸麵前,立即跪下,“父皇,兒臣請命去領兵作戰。”
原本寂靜的大廳聞言立即嘩然,顯然是被時若楓的突然請纓嚇到,原本全在時若海身上的視線此刻全部轉移到跪在地上的時若楓身上。
時若楓無視旁人的視線,他抬眼看著時哲逸,懇求道:“請父皇恩準。”
時哲逸看著麵前跪下的時若楓沒有回應。
時若海輕輕地拿起酒杯,安靜地飲下杯中的最後一口酒。
隻有坐不住的時若霖立即跳起來,他不顧禮數地對著時若楓吼道:“三哥,你瘋了嗎?那是去跟襄榮國的那幫韃子打仗,不是去鬧著玩的啊!”
時若楓轉頭看了時若霖一眼,他沉靜地說:“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我身為時夏的太子,應該以身作則,而且聽到襄榮國再次來犯,我已經有這樣的想法,正好今日父皇提起,我借此機會跟父皇請纓……”
說著,時若楓轉頭看著時哲逸,他的眼神十分堅定,“請父皇恩準。”
時若霖聽到時若楓如此堅持,他慢慢地坐了回去,他知道時若楓的脾氣以及對時夏的責任,同時他也知道憑他一個人是勸說不了時若楓的,更何況這個場合不適合兄弟聊天。
時哲逸臉上嚴肅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他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時若楓,輕輕歎了口氣,說:“罷了。”
“父皇知道你身為太子,將時夏的安危視為己任。父皇很欣慰你現在就有這樣的覺悟。朕就成全你。”
聽到時哲逸的話,時若楓叩首謝主隆恩,“謝父皇。”
“兒臣一定會將襄榮國的那幫韃子全部打回去,讓他們不敢再來犯我時夏,讓他們見識一下時夏的厲害。”
“後日啟程。”時哲逸看著堅定的時若楓,說道。
“是,父皇。”時若楓答謝道。
時哲逸看著時若楓,他良久用慈父的口吻說道:“務必安全回來。”
時若楓聽到這話,他怔住了,下一刻他再次叩首,“兒臣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時若海麵容溫和地看著剛才的一切,他瞥了眼時哲逸右手邊的那名道人,那人的嘴角不知何時浮現一抹詭異的笑……
是夜,無風無月無星辰。瀟王府的後花園裏一片寂靜。
在那不顯眼的亭子裏,兩道身影靜坐於石桌旁,時若海輕輕地拿起一枚白子,他幽幽地抬眼瞥了對麵的那帶著恐怖麵具的黑衣男子,落子的同時,他隨意地問道:“不知前輩對今日發生的事有什麼看法?”
那黑衣道人輕輕地冷笑一聲,反問道:“瀟王爺希望聽到老夫說什麼?”
時若海此刻手裏拿著一枚黑子,他的眼睛看著縱橫交錯的棋盤,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淡淡地應道:“從今日發生的一切,前輩已經給晚輩很明確的提示了。隻是晚輩有一點不甚明白,前輩為何要將再次拖入朝堂之中?”
時若海的裝傻並沒有引起鬼盜子的反感,他反而笑得更大聲了,“瀟王爺,你是老夫的好女婿,現在老夫大勢在握,自然不會忘了你這個女婿,為了玥蓉將來的幸福,我順手提攜你一把,有何錯嗎?”
“啪”,時若海手中的黑子落在它應在的位置,他的情緒似乎沒有因為鬼盜子的話而產生波動,他輕輕地抬頭看著鬼盜子,臉上的笑似乎更深了,“那麼小婿還要多謝前輩的提攜了。”
雖然時若海猜到這樣的結果,但從鬼盜子口中得知,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刻意隱藏被人惡意攪亂了……
鬼盜子像沒有注意到時若海那愈加深沉的黑眸,而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即將離宮去邊關帶兵打仗,到時,我會趁機繼續遊說時哲逸,以後你的機會會更多,希望你要珍惜這些給你的寶貴的機會。”
鬼盜子的語氣很輕,聽進時若海耳中卻萬分沉重,這隻狡猾的老狐狸。
但時若海沒有流露於表麵,而是淡然地說:“看來,小婿真的要多謝前輩了。”
口中的話是這樣說,但時若海心裏卻有另一番打算,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操縱他,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
聽到時若海的回答,鬼盜子輕輕地點著頭,甚是滿意,他不經意地提到說:“瀟王爺,不知你是否記得上回我跟你提到的事。”
時若海自然明白鬼盜子說的事,但他裝糊塗地問道:“請前輩明示。”
鬼盜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對時若海的“健忘”卻不在意,“老夫想要外孫的心願,瀟王爺應該沒有忘記吧。”
時若海微微抬眼看著鬼盜子,他微微一笑說:“自然是沒忘,而且晚輩是時候要子嗣了。”
之前一直沒想通的事情,這會兒總算想明白了,鬼盜子要“外孫”的原因,他的孩子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生的,在他心裏,他隻會讓他的孩子喊“她”媽媽。
“時候不早了,老夫也要回去了,不然會被發現了。”說著,鬼盜子起身看了時若海一眼,“瀟王爺,再見。”
然後,鬼盜子施展絕世輕功離開了瀟王府,往京城中最光明的建築飛去。
待確定鬼盜子遠去,隱藏在暗中的明山走到時若海的身邊,他看著淡定自若的時若海,語帶不滿地說:“王爺,這個人真的太猖狂了,他居然想控製你!”
時若海緩緩站起來,看著清冷漆黑的園子,“現在他的動機尚不明確,我們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明山聽到時若海這樣說,他更加氣憤了,“王爺既然知道辟邪犀在他身上,我們為何不直接暗自奪來……”
時若海打斷明山的話,“不要輕舉妄動,鬼盜子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人,即使是我跟他打,我心裏都沒有底。倘若你一衝動,讓他驚覺了,到時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宮中有事牽絆著他拖著他,這樣我們來由回旋的餘地。”
一向冷酷的明山也沉不住了,可見剛才他聽到的話對他影響多大,“王爺,難道你真的要如他的願,讓‘現王妃’懷上你的骨肉嗎?”
時若海的眸子一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明晚本王在府中設宴,為太子踐行……”
時若海經過阮月居發現這裏還燈火通明,他站在門口思考了會兒,走了進去,巡夜的丫鬟看到時若海來了,驚喜地說:“王爺。”
“王爺,奴婢去稟告王妃說您來了。”說著,那丫鬟就要去找柳玥蓉,時若海叫住了她,“不用了,本王親自過去。”
那丫鬟停在原地看著時若海,直到時若海慢慢走遠,她才回過神來,她呐呐地說道:“是,王爺。”
時若海發現柳玥蓉的房間還點著燈,他輕輕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柳玥蓉嬌柔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我不是說了,這個時間不要來吵我嘛。”
時若海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道:“是我。”
柳玥蓉一驚,她立即過來開門,當她看到時若海時,臉上的錯愕還沒消失,“王爺,今夜你怎麼有空過來看臣妾?”
時若海給了柳玥蓉一個微笑,然後自然地走了進去,他隨意地問道:“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
柳玥蓉轉頭看著眼前這個風姿卓絕的白衣男子,她微微地低垂著頭,不去看那雙溫和的雙眸,“臣妾剛想休息。”
麵對這樣一個令人由不得傾心的男子,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可她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娶她的目的很明確也很簡單……他依然如初,而她卻陷進去了。
時若海看著柳玥蓉,他微微一笑,說:“那本王不經意地打擾了王妃休息啊。”
柳玥蓉立即搖頭,說:“不……王爺沒有打擾臣妾休息。”
其實她想問時若海是否要留下來,留在她這裏過夜,他們是夫妻,他卻從來沒有上過她的床。雖說他賞賜了這位阮月居給她,但這並不是她要的……
時若海聽到柳玥蓉的話,他站起身來,看著柳玥蓉,說:“那本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柳玥蓉見時若海要走了,她立即上前拉住時若海的手,然後她發現自己失禮了,她放開時若海,用一種卑微的聲音詢問道:“王爺這麼晚了,您要不要在我這兒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