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海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一直在一旁伺候的手下得令後立即退到遠處,並將他們兩人跟四周隔離開,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
這時,時若海才緩緩地開口說:“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少年,是她。”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其實他那稍微顫抖的指尖卻透露了他內心的不安,他在期待從易寒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應,即使這個答應他已經知道了。
易寒抬起那冷漠的眸子,這一刻,他才找回之前跟麵前的這個男人相處的那種疏遠的感覺,“瀟王,既然你已經知道她的身份,為何還要特意跑一趟來詢問我?還是,你擔心我身邊的少年不是你想要找的人?”
時若海聽出易寒語氣中的譏諷,但也是這句話譏諷的話讓他心中的找尋有了真正的答應,他輕聲地應道:“原來,真的是她。”
如果今天跟在她身邊的那個易容成普通人模樣的人不是易寒的話,那麼他不會那麼快找到他想要的答應的,而且他的跟蹤也不會就這樣暴露……
易寒聽出時若海安心的歎氣,他冷言道:“瀟王,現在就算那少年是你要找的人,你又能怎麼樣?”
“難道你已經忘記,你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聽到易寒的話,時若海微微一笑,那深邃如海的眸子看著易寒臉上的冰霜,“就算現在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我和她曾經夫妻一場,更何況她失蹤那麼久了,我這樣關心她一下,應該沒有什麼不妥吧?”
早在易寒發現他的跟蹤,轉頭看他的時候,他就發現易寒的眼神有些奇異,現在聽到易寒的話,他大概明白了--原來易寒已經對她動心了,也對,那樣聰慧的女子,跟她相處久了,有哪個人不會對她動心的呢?
易寒看不懂時若海的態度,但他還是好心地提醒道:“如果瀟王真的擔心她,那麼你就當她已經死了吧。”
時若海輕輕地點著頭,他明白易寒的提醒,他現在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他永遠地從她麵前消失,至少還能換她平安……
這樣是很好,可他怎麼甘心就這樣將她推到別人的懷抱呢?不可能的,她這一輩子,隻能是他的人!
但現在,他尚未掌控住一切,他是不會冒險把她的行蹤暴露出來的,所以他會忍著,等這一切都塵埃落定後,他會讓她回到他的身邊的。
麵前的人,恐怕現在是最適合待在她身邊的人……就讓他代替他保護她吧……
雖然時若海沒有回答,但易寒從時若海的眼神裏看出時若海的回答,他淡淡地說道:“瀟王,既然你認同我的話,那麼我就此告辭了。”
說著,易寒的視線從時若海身上飄到窗外,隻見兩道身影從那“萬惡之地”走了出來。
他想也沒想便起身,臨走前,他回頭說道:“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然後易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時若海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視線從那離去的背影轉移到窗外,賭場門口那道嬌小的身影不知東張西望地尋找什麼……
他的薄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琳語,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易寒剛踏出茶樓,立即看到那道雀躍的身影朝他這邊揮手,“大哥,你去哪兒了?”
易寒走到滕琳語麵前,淡淡地應道:“我在這附近稍微逛了下,裏麵不好玩嗎?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滕琳語瞪了易寒一眼,仿佛在說易寒都知道他們去賭場的目的是什麼,還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滕琳語並沒有說出,而是用手輕撫著小博瀚的頭發,歎著氣說:“那個混蛋沒有在裏麵,我們待著也沒意思。”
然後,滕琳語低頭對小博瀚,說:“也許那個人已經改過自新了,所以我們才會找不到他的,這樣的話,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小博瀚仰起頭看著滕琳語,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滕琳語,他知道滕琳語的意思,“九哥哥,你放心,我沒事。”
小博瀚的懂事讓滕琳語稍微放了心,她微笑地說:“這樣才乖,來笑一個,要不然待會兒回去讓你娘看到你這副模樣,她肯定會怪我帶你四處玩了。”
小博瀚搖了搖頭,說:“我娘不會責怪你的。”
突然小博瀚想到什麼,他拉著滕琳語的手,“九哥哥,我們去接娘回家好不好?”
“好1滕琳語微笑地應道。
好吧,她真是後知後覺,難怪在家的時候,沒看到蘇大娘,原來是蘇大娘一大早就出去集市買繡品了。
蘇大娘是個自尊心強的的女子,雖然她帶著小博瀚兩個人生活很困難,但她在接受滕琳語好心收留的同時,她開始負責一家子的家務活,從洗衣做飯到買菜到掃,而且她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還經常繡東西拿到街市上賣。
蘇大娘的堅強讓滕琳語很是敬佩。
這時,在一旁看著滕琳語和小博瀚親密互動的易寒插話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好命,可以睡到那麼晚?”
易寒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滕琳語從頭淋到腳,她抬頭瞪著眼,不服氣地反駁道:“喂,不要這樣看不起人,好不好?前些日子,我忙的時候,你沒給我幫忙就算了,現在我好不容易空閑下來睡一天懶覺,你居然這樣說我,真的太不夠義氣了!”
也不看看,現在是誰養誰!
易寒聽到滕琳語的話,他看著滕琳語臉上生動的表情……是啊,一個人的相貌可以通過易容改變,但一個人的身形和脾氣,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現在時若海將她認出來,那麼那些對她有企圖的人,是不是也認出她來了?
聽著滕琳語和小博瀚間的對話,易寒忍不住捫心自問:他能保護好她嗎?
滕琳語無視易寒的潑冷水,她拉著小博瀚的手,準備去接蘇大娘回去,然後在繼續享受她難得的假期!
走著走著,在即將靠近蘇大娘經常賣繡品的攤位時,滕琳語發現那邊圍著很多人,她不解地問道:“那邊怎麼那麼多人……”
沒等她得到回答,小博瀚已經拉著她朝人群跑去了,結果人還沒靠近就聽到男人粗魯的罵聲,還有女人低低的哭泣聲,原本小博瀚就很緊張,這下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直接掙脫滕琳語的手,快速地鑽進人群中。
滕琳語來不及反應,但她很快地便跟了上去。
“蘇大娘出事了。”易寒在滕琳語耳邊說道,他也毫不猶豫地走到人群中。
這話讓滕琳語開始緊張起來,她衝出人群,隻見蘇大娘不知被誰推到在地,她的手死死地護著麵前的繡品,可她的眼淚卻出賣了她的堅強,而蘇大娘的麵前是那個她和小博瀚在賭場沒有找到的混蛋,這會兒隻聽到那混蛋不停地咒罵跌坐在地上的蘇大娘,而先他們一步衝進人群的小博瀚怒視著辱罵自己母親的混蛋,仿佛隻要那混蛋再多罵一句,他就會撲到他麵前,狠狠地咬他!
果不其然,在那混蛋罵出下一句的時候,小博瀚已經撲了過去,他緊緊地咬住那混蛋的手臂。
“嗷1隻聽見那混蛋吃疼地將小博瀚甩了出去,然後將凶狠的視線轉移到小博瀚身上,“臭小子,你竟然敢咬老子,老子幾天沒教訓你,你就爬到老子頭上撒野了1
蘇大娘見狀死死地扒著那混蛋的腳,不讓那混蛋去打小博瀚,那混蛋看也沒看蘇大娘一眼,直接將蘇大娘一腳踹開,蘇大娘一個重心不穩,額頭撞到了一遍的石頭上,鮮血立即從那傷口中湧出。
然後那混蛋徑直地朝小博瀚走去,就在那混蛋要走到小博瀚麵前時,滕琳語下意識地飛奔過去擋在小博瀚的麵前。
眼看那混蛋的腳要落在她身上時,她緊閉的眼睛準備承受,然後……聽到“啊”的一聲慘叫聲,沒有預計的疼痛,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隻見剛才那囂張的男人此刻正抱著他的腿坐在地上嗷嗷直叫。
滕琳語這才緩過神來,她剛才好像聽到骨頭被折斷的聲音,現在看到男人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醜陋的臉龐,可以想象那有多疼!
這樣的想象讓滕琳語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上帝啊!
小博瀚從地上爬起來,他蹲在滕琳語身邊,看著滕琳語一臉的難受,“九哥哥,你怎麼了?”
“骨折了……”滕琳語顯然還在沉寂在骨頭被折斷的聲音中,她愣愣地應道。
小博瀚愣了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易寒直接過來,將滕琳語從地上拉起來,“你在幹什麼?”
滕琳語猛地被這麼一拉,發現自己沒斷手也沒斷腳,她這才抬頭看著易寒,“哦,我沒事。”
易寒無奈地瞥了滕琳語一眼,這個人想當英雄又沒那個膽,不過這樣很好,如果沒有這樣的反應,那還不是滕琳語了。
小博瀚站起來,他緊緊地抓著滕琳語的手,關心地問道:“九哥哥,你沒事吧?”
滕琳語轉頭看著小博瀚,她微笑地說:“我沒事。”
然後滕琳語轉過來關心小博瀚,“小博瀚,你沒事吧?”
小博瀚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我去看我娘。”說著,小博瀚跑出去找捂著額頭傷口處的蘇大娘。
而那個在地上哀號的男人,還在逞強地說:“你們是什麼人,竟然管老子的家務事?”
滕琳語看向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好吧,剛才好像是地上的那個人的腿骨折了。
“我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滕琳語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易寒冷冷地瞥了滕琳語一眼,“你忘記了?這就是賣房子給我們的那個人。”
滕琳語又看了那個人一眼,說實話,在地上痛的打滾的男人,第一眼她真沒認出那是她和小博瀚去賭場找的那個人……
不過,當滕琳語瞥見蘇大娘的情況時,她也顧不上地上的那個混蛋了,而是徑直地走過去,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幫蘇大娘擦拭額頭還有臉上的淚痕,“大娘,你還好吧?”
蘇大娘接過滕琳語手中的手帕,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用哽咽的聲音回答說:“我沒事。”
看著蘇大娘的情況,滕琳語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蘇大娘一直表現得很堅強,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一個古代的女人……
滕琳語和小博瀚將蘇大娘扶起來,她關心地問道:“大娘,他為什麼找到你的?他又想來幹什麼?”
蘇大娘聽到滕琳語的話,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再次滲出的淚水,哽咽地說道:“他輸光了,過來這邊要搶我辛苦賺來的錢。”
滕琳語聽到蘇大娘的話,她早該明白像這樣嗜賭為命的混蛋怎麼可能不再去賭場呢?
易寒瞥見滕琳語臉色的變化,他知道她很憤怒,因為麵前這個骨折而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再次欺負蘇大娘而憤怒。
小博瀚聽到蘇大娘的話後想衝過去教訓那個在地上哀號的混蛋,卻被滕琳語搶先了一步,隻聽見滕琳語怒指著地上哀號的男人罵道:“混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搶一個弱女子的錢,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做賭注給賭下去啊1
在人群後麵的某個角落裏,時若海聽到滕琳語活力十足的怒罵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嗬,她一點都沒變。
就在他想繼續待在這裏時,明山從暗處出現,他在時若海耳邊低聲地說道:“王爺,那人派人過來說有事跟您商談。”
時若海聞言,他再次瞥見人群中的少年,他收起臉上的笑,淡淡地應道:“走吧。”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往瀟王府的方向走去,但轉身的瞬間,他的嘴角再次揚起,琳語,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你還能這麼活潑和無畏。
見滕琳語快要從怒罵演變成動手腳了,易寒趕緊上前拉住滕琳語,滕琳語轉頭瞪著易寒,問道:“你幹嘛阻攔我?”
易寒瞥了滕琳語一眼,“罵夠了吧?”
滕琳語再次想地上那混蛋投去憤恨的眼神,該死的,如果給她一把刀,她可以直接劈了這個人渣!
聽到易寒的話,她忍住了怒火,然後憤懣地回答說:“罵夠了。”
這時,易寒才放開滕琳語,他轉頭對扶著蘇大娘的小博瀚,說:“小鬼,你去幫忙買下筆墨紙硯。”
大概是易寒說話的態度,以及那不容拒絕的眼色讓小博瀚立即點頭應下,然後撒腿就去執行任務。
滕琳語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易寒要叫小博瀚去買筆墨紙硯,她揚了揚眉頭,看著易寒,像在用眼神詢問易寒,你老打算幹什麼啊?
易寒沒有回答她,而是回了她一個眼神。
滕琳語暗中做了下鬼臉,擦,還故作深沉。
很快地,小博瀚將易寒要的筆墨紙硯帶了回來,其實在一旁圍觀的人也想知道麵前這位酷勁十足的男人到底要這些做什麼。
易寒接過小博瀚手中的東西,然後走到一旁完好的攤位,他對攤主禮貌地說道:“借貴寶地一用。”
然後他轉頭叫道:“易九,你過來。”
滕琳語先是打了個激靈,然後屁掂屁掂地跑了過來,說實話,剛才那一聲易九,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滕琳語伸長脖子問道:“你要幹什麼?”
易寒指著一旁的墨台,“幫我研墨。”
滕琳語愣了下,但還是照做了,她不時地抬頭看著拿著毛筆的易寒……呃,這樣的場麵太詭異了,眾目睽睽之下,她在幫易寒研墨,易寒一副要題詩作畫的樣子……
當墨研好後,易寒伸手擋住了滕琳語的視線,然後飛快地在白紙上寫字,很快地,易寒將那白紙拿起,不讓滕琳語窺視到白紙上的字。
滕琳語看著比她高個兒的易寒,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道:該死的,長那麼高幹什麼嗎?
易寒瞥了眼白紙上的字,然後從衣服裏掏出錢袋,徑直地走到那作勢哀號的混蛋身邊,他還特意掂了掂錢袋,對地上的人問道:“你對我手上的東西,感興趣嗎?”
滕琳語直勾勾地看著易寒,仿佛易寒是傻子一般。
那個人聽到錢袋裏銀子碰撞的聲音,他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眼露貪婪地看著易寒手中的錢袋。
看到男人貪婪的表情,易寒知道對方上鉤了,他揚了揚手中的白紙,靜靜地說道:“如果你在這上麵簽上你的名字,那麼我就把這些錢給你……”
說著,易寒特意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這些錢,可以讓你快活兒一陣子。”
那人聽到簽上他的名字就可以得到那些錢,他立即點頭,說:“我簽1
他不在乎易寒要他簽什麼,他隻要拿到那些錢!
聽到男人的話,滕琳語不自覺地走到易寒身邊,她仰著頭看著易寒的側臉,問道:“大哥,你讓他簽什麼啊?”
易寒沒有回答滕琳語,而是看向蘇大娘和小博瀚,他平靜地說道:“如果你們想重新開始,那麼這個東西,他必須給你。剛才他答應簽上他的名字了,那麼現在我想問下大娘,你同意嗎?”
“這休書,有意見嗎?”這一句,易寒說得很輕又很堅定。
本來這種事不應該他管的,但他知道以滕琳語的個性,如果這件現在不解決,那麼之後她還會繼續管的……隻有這樣,她才會再因為這兩個人惹麻煩……
休書?滕琳語愣了下,然後她轉頭看向同樣發愣的蘇大娘和小博瀚,而圍觀的人群反應更是大。
滕琳語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笑著對易寒,說:“大哥,還是你厲害。”
易寒因為滕琳語的讚賞,臉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
“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嗎?”易寒沒好氣地反駁道。
這樣的話讓滕琳語不好意思地嗬嗬地笑了幾聲,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易寒隻是瞥了滕琳語那上揚的嘴角,然後再次看向蘇大娘和小博瀚,“大娘,小鬼,你們考慮如何?”
蘇大娘直勾勾地看著易寒,一瞬間,她的眼淚再次決堤,她跪在地上,低泣道:“全憑易公子做主。”
小博瀚見狀立即去扶蘇大娘。
得到蘇大娘的回答後,易寒將錢袋交到滕琳語手中,然後蹲下對地上的人說:“你現在可以簽字了。”
那人接過易寒手中的筆後,下一秒他將那毛筆直直地扔到易寒臉上,“操,你當老子是傻子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簽的!”
易寒撿起落在麵前的毛筆,他沒有生氣,而是靜靜地說道:“你確定不簽?”
那人扶著骨折的腳,惡恨恨地應道:“老子不簽就是不簽。”
說著,那人給了易寒一個你真把我當傻子的眼神,如果他簽了,那他真的是傻子!
聽到這話,滕琳語之前好不容易壓住的怒火又竄上來了,她剛要上去給那人一頓教訓卻被易寒叫住了,“別過去。”
滕琳語轉頭看著易寒,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樣平靜的易寒感覺比平時更加可怕啊!
“我來就行。”易寒給了滕琳語一個難得的微笑。
滕琳語被這個難得笑,給笑愣了,但她知道接下來,這個男人完了……
滕琳語臉上的每一絲變化都落入易寒的眼中,他嘴角上揚的弧度似乎加深了。
然後他再次蹲在那人的麵前,“你知道我那錢袋裏有多少錢嗎?”
那人抬起頭看著滕琳語手中的眼前,他再次露出貪婪的視線,從那錢袋鼓起的樣子來看,裏麵確實有不少錢……
“你很清楚,這些錢可以讓你活多久,甚至可以讓你去你最愛的地方賭上幾把。”說著,易寒微微皺了眉頭,“可惜,你似乎不是很想要這些錢。”
“我知道,你是擔心,簽了這休書後,以後沒有人給你錢讓你去賭一把。”
滕琳語聽著易寒講的話,她這才明白易寒想得到的地方比她深刻多了,如果是她來解決這件事,估計之後還會落下禍害。
易寒無視男人那微張似乎要說點什麼的嘴巴,而是繼續講道:“既然這樣,那我來幫你算一筆賬好了,看這個生意會不會賠本。”
“你妻子每天那麼辛苦地繡東西出去賣,即使她每日不眠不休地繡東西每天都出來賣繡品,那麼她至少要兩三年才能攢夠我那錢袋裏的錢,而且這個前提是她賺的錢全部存起來。”
“而現在,你隻要簽下這休書,我那錢袋全部歸你……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你隻要好好想想這筆生意對你來說劃不劃算。”
然後他緩緩地站起來,轉頭看著滕琳語眼中的讚賞,一抹笑意再次爬上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