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知道,滕琳語和這個叫紫煙的姑娘之間的關係,他剛才確實很想將這個膽大得跟他對視的女人丟出去,省得傷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知道,滕琳語絕對不會允許他那樣做的……
從出穀後,他一直不願意滕琳語跟過去的人事物再有什麼牽扯,可……可如果她偏要呢?那麼他能阻止嗎?他該阻止嗎?他阻止得了嗎?
算了,隨便她了,她愛這麼樣就這麼樣。
“謝謝,小一哥。”滕琳語麵帶微笑地跟易寒道謝。然後她轉身走到小男孩的麵前,牽著小男孩的手,說:“狗……以後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你高興嗎?”
狗蛋,麵對這樣可愛的孩子,這個名字她真叫不出口,之後她得跟大嬸商量給小男孩改個名字。
小男孩的臉上不再有之前的敵意,而是帶著不敢相信,“你們真的不會趕我和我娘走?”
滕琳語輕輕地撫摸著小男孩的頭發,她點著頭說:“嗯,如果你去把你的小花臉給洗幹淨,哥哥保證一定不會趕你們走……”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紫煙感激地對滕琳語說。
“我原本就沒想過要麻煩你麼,可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以後就麻煩你們了。”
聽著紫煙的感激話,滕琳語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你不要太客氣。反正那裏隻有我跟我哥兩個人住,這樣也好,多兩人說不定會熱鬧些。我想我和你姐姐他們一定會相處很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紫煙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她轉頭看著滕琳語,說:“你哥哥,似乎比較冷漠,他不會嫌棄我姐他們跟你們一起住,給他添麻煩吧?”
滕琳語立即搖頭,解釋說:“你放心,我哥他隻是外表看起來比較冷,但其實他是個善良的人,你完全不用擔你姐姐他們會被我哥趕出去……”
“我向你保證!”
滕琳語忍不住想如果易寒知道她這會兒這麼誇他,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紫煙被滕琳語的一本正經逗笑了,“聽見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再次向你表示謝意!”
滕琳語看著紫煙,忍不住感歎說:“我們真是有緣,之前我在四……我在那還有開張的店裏遇到你,才一天的時間,我們又遇到了。”
“也許吧。”紫煙俏麗的臉上因為滕琳語的話,染上了淡淡的嫣紅。
滕琳語似乎沒注意到紫煙的異樣,而是開口問道:“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有個問題沒弄明白,這個問題還困惱了我一個晚上……”
“什麼問題?”紫煙反問道。
滕琳語突然覺得有點緊張,昨天她就那樣被紫煙趕出去,這回兒貿然問這個問題,不知道紫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滕琳語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昨天看到的那家店好像都已經準備完畢,為什麼沒有開業?而是閑置了?”
“唉。”紫煙忍不住歎氣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悲傷起來,“那家店是一個非常奇特又很厲害很善良的女子一手建造的……可是在一個月前,她突然不見了……”
滕琳語從紫煙口中聽到紫煙對她的評價,她真是又驚又喜,原來她在紫煙心中的形象竟然這麼完美?
紫煙沒看到滕琳語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講述著,“自從她不見了後,那裏就變成了禁地,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每次我到那裏,看到那裏的每樣東西,我都會忍不住想起她,一想到她,我忍不住掉眼淚……”
說著,紫煙開始哽咽起來,她輕輕地低頭,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淚。
滕琳語見狀,心中一震,她歎道:“原來昨天你藏在角落哭,是因為那個女子?”
紫煙輕輕點著頭,“是的,沒想到那麼丟臉的事竟然被你撞見了。”
紫煙的回答讓滕琳語愣住了,她滕琳語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名美麗的女子為她擔憂到如此境地?
她唯一對她做的一件事,隻是將她從青樓贖出來,再者說,那贖身的錢還是時若霖付的。
而她將紫煙從青樓贖出來的目的很簡單,隻因為她需要一個像紫煙這樣的人才替她為四海一家培養人才。說白了,她們之間隻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
她萬萬沒想到性情淡漠的紫煙竟然會將如此看重她?還為她的失蹤默默掉眼淚?
滕琳語不由得低垂著頭,其實她是想掩蓋她眼中的感動與慚愧,“如果,隻是個假設。”
“她一直不回來,那裏就一直被閑置嗎?難道一定要等她回來,那裏才能開張嗎?”
紫煙輕輕歎了口氣,她輕聲地說:“是的,那一開始就是屬於她。我現在的老板,也就是我現在寄住的地方的主人……我想你大概不認識他,他說,那裏是她的,如果她一日沒回來,那裏便一日不準任何人動……”
是時若霖的命令?滕琳語的心沉入穀底,那個在她最無助最淒慘的時候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時若霖,那個不計任何報酬,為她奔波的少年……
為什麼他們都對她這麼好?她滕琳語值得他們這樣對她嗎?
滕琳語心裏酸酸的,但她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情緒爆發,“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女子,不管她回不回來,不管她身在何處,也許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們能把那家店開起來?”
“也許有一天她回來了,看到她付出的心血沒有白費,看到那裏被你們經營得那麼好……也許那樣,她會更高興。”
紫煙猛地抬頭,看著滕琳語,怯怯地問:“你說,她真的會那麼想碼?”
滕琳語肯定點著頭,她誠懇地說:“我想,她一定會這樣想,那裏的每樣東西應該是她親力親為弄出來的……她對那裏的感情,一定很深,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把那家店經營起來。”
那麼好的資源那麼好的商業計劃如果就那樣浪費掉了,她可能會心痛而死啊!
紫煙看著滕琳語,她良久應道:“你……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點醒我,我恐怕會一直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而無法自拔。”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她花了那麼多心血在裏麵,我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看到紫煙態度發生轉變,滕琳語笑了,“是的,紫煙姑娘你能想通,真的是太好了1
當滕琳語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從被窩裏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洗漱,紫煙就已經來了,她今天過來還帶了個人。
他們之所以沒有遇到易寒,因為很不湊巧的是,易寒正好出門不在家。
滕琳語看到門口那熟悉的藍色身影,她了好大一愣,才回過神……滕琳語的腦袋立即開始運轉,怎麼易寒沒有阻止一下?
從出穀以後,易寒好像不想讓她跟過去的事物糾纏在一起,雖然這隻是她的直覺,直覺……
時若霖站在滕琳語的門口,他雙眼微微眯起,看著床上一副剛睡醒的邋遢少年,一個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他的心猛地一震,“你就是易九?”
易九?易九是誰?滕琳語尚未完全清醒,她一臉茫然地看著那臉上已經帶有不悅之色的時若霖。
“易公子,你在什麼呢?”紫煙走了進來,她隨手將搭在屏風上的外衣就要往滕琳語的身上披,“襄王……我們家老爺在問你話呢。”
“哦。”滕琳語一陣手忙腳亂,她從紫煙手上接過那外衣,這會兒她還沒來得及將自己裹住,如果讓紫煙看到,她……不敢想象……
滕琳語將外衣披在身上,順便遮住胸口,這才回答說:“我就是易九。”
“請問如何稱呼?”
明明是朋友,在此時卻要裝作陌生人。
時若霖聽見滕琳語的回答,他毫不避諱地走了進來,順勢往桌邊一坐,淡漠地回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昨天從紫煙那裏聽到你的建議。我想再確定一下,你真的覺得,她看到那家店被經營起來,並被經營得很好,會很開心嗎?”
滕琳語瞥了時若霖一眼,嘖嘖,才一個月不見,這個人怎麼變成這樣?
“既然我都不用知道你是誰,那麼你又何必一大早過來這邊問我意見呢?”
滕琳語對時若霖的態度非常不滿,她決定從基本的問候禮儀開始調教這個時若霖!
時若霖眉頭微微一皺,在這個世上,除了滕琳語,沒有人敢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
“你膽子很大嗎,難道你就不怕因為膽大而掉腦袋嗎?”時若霖反諷過去。
“雖然我不知道閣下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詢問我這件事的。但我想說,我看起來不像短命之人,所以掉腦袋這種事不會輪到我這邊。而且,我不認為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到要掉腦袋這麼嚴重,還是你認為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滕琳語看到時若霖眼中出現第一次遇到時的銳利之色,她想了想開口說。
時若霖聞言,手不禁握成拳,那雙深沉的眼眸更加銳利了,“你,果然很有膽識。”
滕琳語見狀以為時若霖要發火了,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他發飆?
滕琳語看著怒火漸漸平息的時若霖,她有些不解,卻也沒將自己的心思露出出來,“多謝誇獎,其實我的膽子也沒那麼大……”
聽到滕琳語的話,時若霖收起臉上的怒火,恢複之前的平靜,問道:“聽紫煙說,你對那家店很感興趣?”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情緒的變化。他剛才明明生氣眼前這個邋遢的小子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裏,可是當他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時,他的怒火卻瞬間消失了……
時若霖的話讓滕琳語為之一振,她不顧此時衣冠不整,連忙下床跑到時若霖跟前,詳細問道:“你的意思是?”
時若霖就這樣毫無預計的對上那雙帶著欣喜之色的明亮的眼睛,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現在他心頭。
然後,他就這樣看著她,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可能,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少年的眼睛跟她的相似?那眼中的神采,那帶著詢問之色而微微彎起的樣子……
不管怎看,他都覺得這對眸子,跟她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滕琳語見時若霖看著她的臉發起了呆,她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時若霖看出什麼破綻了?
“我臉上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滕琳語低聲詢問著。
時若霖這才回過神,他急忙將視線撇開,去躲避那雙跟她相似的眼睛,然後他快速起身,對滕琳語說:“既然你這麼感興趣,我把那裏交給你打理,如何?”
說著,時若霖快速退回門邊,然後消失不見了。
滕琳語看著時若霖一係列怪異的舉動,她轉頭不解地看著紫煙,問道:“他怎麼了?跑這麼快?”
紫煙也是滿臉的不解,她輕搖著頭,表示她不知道時若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然後,紫煙走到滕琳語麵前,她麵帶微笑地說:“易公子,歡迎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希望我們能把那家店經營好,等到她回來看到店裏的情況,她一定會很高興!”
滕琳語笑著點了點頭,“嗯。”
沒想到時若霖會親自送上門來,並將那裏交給她打理。
這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不需要被揭穿端木詩雅的身份,就能將這件事解決了,她自然很高興!
時若霖坐在二樓,他出神地看著在一樓大廳忙碌不已的灰衫少年,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聽紫煙說,她隻不過前些天在這裏遇到少年一次,怎麼這個少年會對這裏如此熟悉?他是甚至不需要經過詢問,就準確無誤的找到擺放物品的倉庫。
此時,他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懷裏抱著一隻精美的花瓶……
時若霖看到紫煙從自己身邊經過,他連忙叫住紫煙,看著滕琳語,問道:“紫煙,你之前有帶他熟悉這裏的環境嗎?”
紫煙的視線順著時若霖說的方向望去,她正好看到滕琳語正在用衣袖擦拭額上的汗水,然後搖著頭說:“沒有。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對這裏很熟,每一樣東西她都知道如何擺放……我想,應該是店裏其他人告訴他的把。”
“好,你去忙吧。”時若霖輕輕點了點頭,他的視線繼續跟在樓下那忙碌的身影打轉。
“小博瀚,你過來,過來幫我把這些花瓶擺好。”滕琳語麵帶微笑地喊著不遠處正在幫忙擦椅子的俊俏的小男孩,說。
這個孩子就是跟他們一起住的狗蛋,但她實在是叫不出那個名字,所以自作主張給他改了個名,當然聽說她要給他改名,這孩子很高興,所以也更加喜歡跟在她身後跑來跑去。
當博瀚聽見滕琳語叫他時,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一路小跑過來,聽話地接過她手中的花瓶,幫忙擺好後,又跑了回來。
滕琳語看到博瀚的舉動,她連忙開腔讓他小心點。
當完工後,滕琳語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著已經布置差不多的場地,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滿意的笑。
突然,她擦覺到上方有人在在看她,她抬頭,正好看到坐在樓上的時若霖,而此時,時若霖正皺著眉頭看著她。
滕琳語想了會兒,然後邁開腳步,來到二樓,坐在時若霖麵前。
時若霖幫滕琳語倒了杯茶,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滕琳語點著頭,應道:“當然好了。”
說著,她大口地喝茶,頓時覺得清爽許多。
“你就等著吧,這裏晚上一定會來很多很多客人。”滕琳語自信滿滿地說。她忙碌了這麼久,終於到了要收獲的時候了……嘿嘿,她可期待極了!
“嗯。”時若霖看著滕琳語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輕輕點著頭,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你能告訴我,現在這樣的布局是誰告訴你?”
然後,時若霖看了看樓下,再看看樓上、
滕琳語立即搖頭,說:“沒有人告訴我啊1
這裏的一些東西是二十一世紀一些事物的改良版,這個,需要別人告訴嗎?
然後滕琳語指著中間的高台,說:“你看,這個是舞台,是用來表演的,這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時若霖比一樣,滕琳語就解釋一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當滕琳語解釋到某樣事物時,時若霖的臉上由不得泛起了紅暈,他不自覺地輕咳了聲,躲避開滕琳語過於直接的眼神,“時辰是不是差不多了?你還要在這裏待著,不需要去準備準備嗎?”
說話間,時若霖忍不住瞪了滕琳語一眼,他是不是太過於放縱這小子,以至於這小子拿他尋開心?
滕琳語看到時若霖眼中的怒氣,她連忙討好地說道:“該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接下來,就是紫煙姑娘的事了,我也想坐在這裏看看,今天到底有會什麼樣的效果。”
滕琳語說話的語氣以神態,讓時若霖看呆了,隻是一瞬間,他又仿佛看到那世間獨一無二的奇特女子,在對他撒嬌耍賴……
他很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發育看起來很不良的少年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滕琳語見時若霖沒有回答,她不滿地撇了撇嘴,說:“難道老板懷疑我的能力嗎?”
但很快地,她將這種不滿收起來,“不過,能力這種東西不是說出來的,你就等著瞧吧,今天肯定會有大收獲的!”
突然,滕琳語興高采烈的看著時若霖,歡快地說:“你看有人進來了,看來,我今天的宣傳做得很不錯啊1
宣傳?時若霖將視線從樓下步入大廳的人身上拉回來,他看著滕琳語,眉頭微微皺起,“你說的宣傳是白天讓樓裏的姑娘們到街上遊行的事?”
滕琳語聽出時若霖話語中的不滿以及譏諷,但她一點不子阿姨,而是將視線放在樓下的熱鬧上,“那是宣傳手段。如果你的東西再好,但沒有人知道你有好東西,你也不可能將這樣東西順利地賣出去……你看看,現在才什麼時候?樓下就已經坐滿了?”
“我想,今天紫煙他們估計要累慘了。”
時若霖麵帶不解地看著大門處,“那你能解釋下,為什麼站在那邊招攬客人的姑娘要穿成那樣?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會那樣穿。”
滕琳語瞪著時若霖,不滿地回道:“你不覺得,她們穿成那樣往門邊上一站,就有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出來嗎?”
“不過,我承認那衣服是露胳膊露腿了點,但即使是這樣,她們每個人都帶著專業優雅的笑容,誰會那麼齷齪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隻不過是讓古人穿穿現代旗袍嘛,至於被時若霖嫌棄成這樣了……原來審美的代溝是這樣來的!
滕琳語不想在跟時若霖溝通了,當然也不用跟他溝通什麼了--因為他人忽然站起來,麵帶微笑地朝著剛進門的兩個男子揮手,“二哥三哥,這裏。”
二哥?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滕琳語的身體猛地僵住了,她麵帶慌張地往下望去,那白色的身影就這樣落入她的視線之內。
他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依然蒼白,他走路的樣子似乎還很虛弱,可那帶著病容的臉上,卻帶著那抹她熟悉的笑,然後,他的視線一轉輕輕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個,老板……我下去幫紫煙姑娘……”話剛說完,滕琳語快速從另一邊的樓梯跑了下去。
時若霖麵帶疑惑地看著她那像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但時間根本沒有給他思考的餘地,店裏的小廝已經將兩名相貌氣質出眾的男子領到這邊來了。
時若霖立即拋開心裏的疑惑,麵帶微笑地迎上去,“二哥、三哥,你們怎麼會一起過來?”
時若楓笑了笑,他將手中的折扇折起,回答道:“我跟二哥正好在門口碰到,所以就一起進來了。”
說著,時若楓打量著這家店,“霖弟,你這個地方看起來確實不錯。”
時若霖笑了笑,走過去扶站在時若楓伸手的時若海,擔憂地說道:“二哥,你身體尚未痊愈就出門,這、真的沒關係嗎?”
時若海輕搖著頭,他麵帶微笑地拍了拍時若霖的肩膀,說道:“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今天是你這家店開業第一天,我怎麼說也該來給你捧捧常”
是她回來了嗎?所以這個她親力親為打理而因被嚴丹東擄走後,一直被閑置的店鋪,才會重新開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