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這樣嗎?
如果是,那她人現在在哪兒?想著,時若海忍不住看了下周圍,很快地,他便失望了,這裏沒有他熟悉的那抹身影。
這時,他轉頭看著時若霖,忍不住開腔問道:“霖弟,你找到她了嗎?”
時若霖知道時若說的是誰,他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去,他勉強地笑著說:“還沒有……到現在,依然是半點音訊都沒有。”
沒有?時若海眼中寫著不相信,他明明感覺到了這裏有她的氣息的存在,可是為什麼時若霖會說沒有找到她?
“那麼是誰幫你打理這家店的?”時若海再一次忍不住問道。
從他醒來那一刻起,他就堅信,她沒有死。
而且,他一直以為如果她回來,會第一個過來找時若霖。
時若霖暫時沒有回答時若海的問題,而是引時若海和時若楓入座,他才苦笑地回答說:“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是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她回來,看到這裏被經營得很好,也許,她更加開心。”
時若霖的話讓時若海心中一動,那握住茶杯的手加了幾分力道,他輕聲地應道:“是嘛,想必這個少年是個聰明伶俐之人。”
“能讓你改變之前的注意,我倒是很想認識認識。”
一直保持沉默的時若楓附和道:“能將這裏布置成如此新穎,而又不同反響的,我也想認識下這個少年。”
“不知,霖弟願不願意給哥哥們這個機會?”
時若霖被他們這樣說,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他瞥見那個經常跟在滕琳語身後的小男孩,他對小男孩喊道:“那個,小博瀚,沒錯,就是叫你,你去把易九叫到這邊來。”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室內的燭火全被熄滅,店內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高高的舞台上傳來優美的琴聲,天上飄落下花瓣雨……
伴隨著花香,一道道美麗白色身影緩緩地走到舞台中央,那優美的舞姿不經意間勾起了在場的男人的興致。
滕琳語躲藏在二樓的某一個角落,滿意地看著台下如癡如醉的觀眾,忍不住讚賞說:“紫煙,你真厲害,一下就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1
紫煙看到這場的場麵,她一向淡漠的臉上,此時帶著激動和欣慰,不一會兒,她輕輕歎道:“不是我厲害,而是她教得好。”
滕琳語瞥了紫煙一眼,這丫頭又在想她了……想著,滕琳語看著紫煙,說:“現在可不是讓你感傷的時候,你應該明白,之後還有很多很多事要你做……”
“喏,該輪到你上場了。記住了,要笑得甜美一點。”
少女們的舞結束後,她們飛快地隱入幕後,但場上的人顯然還意猶未盡,有耐不住性子的開始嚷嚷了。
這時,紫煙踩著輕快的腳步,緩緩地走上舞台,她的臉上帶著滕琳語提醒的甜美的笑,“這位公子,您可真是急性子。”
看著台下的人,紫煙用甜美的聲音介紹道……
滕琳語看著紫煙的表現,她開心地自言自語著,“紫煙真是個美麗的女子,若是放在現代,肯定有很多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時若海遠遠地瞥見背對著他的熟悉的身影,他心中猛地一震,然後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他緩緩地起身,快步地走了過去。
尚未恢複的身體讓他感到一種窒息,可他一點都不在意,他隻想快點快點靠近那抹身影,生怕一個瞬間,那抹身影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當他終於拚勁全力來到她身後時,他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原本專心看著紫煙表情的滕琳語察覺到身後的異樣,她好像聽到沉重的呼吸聲,然後她慢慢地轉頭,當她看到身後的人時,完全愣住了。
他……他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身後的?還是他認出她來?
不一會兒,滕琳語將自己罵醒,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她隻要露出異樣,保不準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雖然她很想立即逃掉,可是她不能那樣做,那樣做就暴露了。
所以滕琳語扯著一抹勉強的笑,壓低嗓音問道:“這位公子,你……你身體不舒服?”
時若海先是露出失望之色,然後很快地鎮定住,問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你能扶我坐下嗎?”
在滕琳語回頭之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少年的麵孔,這讓他有些失望,但當他瞥見少年眼中的驚異和惶恐時,又讓他忍不住心生疑問。
“他”看到他的表情,真的太不尋常了。
滕琳語不禁皺起了眉,她忍不住在心裏罵道時若海,可當她抬眼看到那雙深邃而溫柔的眼眸時,到嘴邊的拒絕的話硬是被她咽下下去,她生硬地回道:“好的。”
她伸手,扶著他,心裏腹誹道:真是的,生了那麼重的病,幹嘛好四處亂跑?還這麼湊巧地讓她給碰到了……難道,他們之間存在傳說中的孽緣嗎?
“他”一靠近,他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個味道如同記憶裏那人一般,如此熟悉的味道強烈地衝擊著他的心髒……
心中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是她,這就是她,沒有錯,就是她。
想著,他故意將身體重重地往她身上靠去,然後她手忙腳亂地將他扶好,他的手臂看似不經意地觸碰到她的胸……
隻是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錯愕之色,平的?難道“他”,真的是個跟她毫不相幹的陌生少年?
可是除了那張摸上的麵孔,“他”的身形幾乎跟她一摸一樣,連身上的香味都一樣,可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滕琳語喘籲籲地將時若海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然後往前望去,正好看到時若霖和時若楓焦急的視線。
她的心情,從一開始的驚慌不安,恢複了平日的平靜。這樣快速的轉化讓她覺得有些驚異。過去,她多麼害怕再見到他,害怕又被那雙深邃的黑眸勾去了魂,害怕她又陷進去……
現在看來,他對她的影響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大,或者……可是,為什麼當她看到他昏迷不醒時,她會那麼心慌甚至心痛,而此時,他完好地站在她麵前,她除了害怕被他發現之外,沒有多餘的感覺了?
她現在到底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她自己也完全弄不明白了。但她非常清楚,他的王妃已經換人了。
扶他坐好後,滕琳語對時若海說了句話,然後毫不留念地轉身離開,原來,她真的可以將他當成陌生人一般。
時若海看著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走了神,剛才“他”看他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熟悉以及對他該有情緒……那雙眼睛是那麼清澈,那麼冷靜,“他”的轉身是那麼果決。
滕琳語回到原來的位置,她偎依在欄杆上,看下下麵的舞台上歡舞的少女們。
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說明今晚四海一家紫煙安排的表演非常的成功。
時若海端起麵前的清茶,麵帶微笑地看著一臉得意的時若霖,說:“霖弟,二哥以茶代酒祝賀你們今日的成功。”
時若海話音剛落,時若楓看著麵前不同的酒杯,還有一旁的標注酒名的酒壺,疑惑地問道:“霖弟,在你店裏喝個小酒也有這麼多名堂?”
時若霖笑著說:“易九說這叫講究,喝什麼樣的酒配什麼樣的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的葡萄美酒就配夜光杯,而竹葉青要用淺口杯……”
時若楓聽見時若霖這樣說,他覺得很稀奇,然後問時若霖哪一壺酒配那個杯子,時若霖叫來店裏經過滕琳語特訓後的小二幫忙把桌上的各式各樣的酒杯斟滿酒。
店小二按照時若霖的話,將不同的酒裝入不同的酒杯後,他恭敬地說:“老板,兩位公子請品嚐。”
時若楓端起離自己最近的那杯酒,他將鼻子湊近,聞到濃濃的酒香,然後小品一口,說:“這是女兒紅。”
然後時若楓又相繼品嚐了不同酒杯裏的美酒,他忍不住拍手道:“這個易九果然是個奇才,這樣的點子都想得出來。”
“二哥,連王公貴族們喝酒都沒易九這般講究吧?”時若楓看向時若海詢問道。
時若海深邃的眼眸一沉,他輕點著頭,剛剛那一瞬間,他察覺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越過他們,走下樓去,她跟一臉歡笑的紫煙打了招呼,然後踩著輕快地步伐轉入後麵去……
時若海抿了口清茶,看似漫不經心地朝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向時若霖詢問道:“霖弟,那邊是什麼?”
時若霖循著時若海的視線望去,然後應道:“那裏應該是廚房。”
時若霖收回視線對時若海和時若楓,說:“二哥、三哥,我們這裏還有不錯的糕點,你們要不要嚐一嚐?”
時若海和時若楓聞言,他們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好。”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姑娘端著幾盤糕點上來,時若霖笑著說:“二哥、三哥,你們試試看。”
說著,時若霖拿起手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一種熟悉的香味在他口中飄散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迅速起身抓著正要離開的姑娘,急切地問道:“這是誰做的?”
那姑娘被時若霖的舉動嚇到,她看著時若霖,以為她做錯了什麼,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回答說:“回老板,是、是廚房的師傅們做的。”
時若楓連忙起身,將那姑娘從時若霖的鐵掌中解救出來,他歎著氣問道:“霖弟,你這是幹什麼?”
時若霖沒有說話,他眼中浮現激動之色,顧不上一臉無奈的時若楓和那黑眸愈加深沉的時若海,他立即跑下樓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時若楓看著急切地跑向廚房的時若霖,他有些擔憂地皺起眉頭,回頭看著時若海,“二哥,霖弟看起來好像有什麼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時若海看著時若楓,他輕輕地搖了搖說:“不用,那是他自己的事。”
那個人真的是她嗎?所以跟在她身邊的時若霖才會品嚐了口桂花糕就著急地去找尋廚房裏的那個人……可是誰都沒有發現,他費了多少力氣才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不讓別人發現他的異常。
滕琳語坐在廚房裏特地為她準備的椅子上,一臉滿足地品嚐著廚師們的傑作,她一邊吃一邊感歎說:“大廚就是大廚,才跟他們說一次居然完美地體現她想要的味道。”
忙了一天,能坐下來喝杯熱茶,吃個甜點,真是享受啊!
當滕琳語將一個鳳梨酥塞進口中,然後一道冒冒失失的身影闖了進來,害她差點被噎著,她趕緊拿起一旁的熱茶喝了一口,然後沒好氣地說:“廚房重地,不要亂闖。”
說著,滕琳語抬頭看到來者……當她對上時若霖的那雙幾乎要吃人的眼睛,她連忙站起身來,對時若霖說:“老、老板……我不是在偷懶,我隻是忙了一天肚子有點餓,進來討點吃的。”
時若霖焦急地掃視著廚房,卻沒看到他相見的那個人。
他慢慢地走到滕琳語麵前,那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滕琳語,問道:“她在哪兒?”
她?哪個?滕琳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時若霖在問誰?
時若霖見滕琳語沒有回答,他目光一沉,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裏帶著慌張。
滕琳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不安地問:“老板,這裏都是廚師,你要找的人可是廚子?”
時若霖的視線在滕琳語的臉上慢慢地遊走著,他清楚地看到她閃躲的眼神中透著不安,他沉聲道:“你就是‘她’?”
滕琳語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這下總算明白時若霖在說誰了,難道不成她做了什麼事讓時若霖產生懷疑?進而聯想到她?
不管如何,滕琳語打算死裝到底,她幹笑地說:“老板,你看清楚了,我是易九,不是你要找的人埃”
時若霖似乎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那雙大手毫無預兆地撫摸上她的臉,然後沿著她的下顎仔細摸索著……
滕琳語先是被時若霖突然的舉動嚇得不敢亂動,可當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時若霖到底要做什麼……原來他懷疑她是否易了容,對此她頓時安下心來,既然他想通過這樣證明什麼,但她就大方地給他這個機會。
連易寒那種武林高手都無法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她當然能確定時若霖不可能發現什麼的。
雖說她可以站在這兒任由時若霖在自己的臉上又摸又揉的,但她還是要好心地提醒他,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
滕琳語輕咳了兩聲,試圖喚回時若霖的靈魂,但他像一點都沒聽到她的聲音,這讓滕琳語不得不開腔說道:“老板啊,你摸夠了嗎?如果你摸夠了,請你注意下我們現在在哪兒,好不好?”
原本在忙碌的廚子們的注意力全部被他們這邊吸引了過來,全然忘記手上的活兒,他們的眼神透著驚訝和怪異。
時若霖看了滕琳語那雙熟悉的眼睛,他有些失望地收回自己的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易容的痕跡,手下肌膚自然的觸感以及溫熱……原來他猜錯了。
“他”,不是她。
滕琳語看著時若霖臉上的失望,她感覺有些難受,她輕聲地喚著他,“老板……”
時若霖輕輕地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說,他瞥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滕琳語看著時若霖離去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回神。她第一次看到時若霖這樣,然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收回視線,隻見本應忙碌的廚子們愣愣地看著她,滕琳語深吸一口氣,衝著發愣的廚子們吼道:“不工作,看什麼看?”
之後,滕琳語無視廚子們的舉動,頹然地坐下,現在時若霖懷疑她,那麼時若海呢?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易容術絕對沒有問題,但她擔心自己哪一天忍不住腦子一抽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過她擔心也沒用,日子還是要過著。
短短的幾日,四海一家的名號已經在京城裏立足腳跟,但凡是京城裏有點那種心思的男人必定上四海一家坐坐。
滕琳語坐在二樓,看著樓上樓下熱鬧的場麵,心中浮現無限的成就感,她頓時感覺到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她還是挺有商業頭腦的嘛。
正在滕琳語有點飄飄然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她不經意地扭頭看到站在身邊的時若霖時,她有種跟時若霖分享喜悅的衝動,但一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是易九而不是滕琳語,她便打消了那個念頭,她微笑地對時若霖,說:“老板,好幾日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最近很忙,沒空過來視察呢。”
時若霖的視線淡淡地瞥了滕琳語一眼,回答說:“你這是在埋怨我這個做老板的不負責嗎?”
其實不是他不想過來,是他害怕從“他”身上看到她的影子,所以他逃避了,但他越是逃避,越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滕琳語看了時若霖一眼,然後快速地低垂下了頭,說:“小的不敢。”
轉即,滕琳語想到什麼,她猛地抬頭看著時若霖,“老板,你沒來的這兩天,廚子們做出一個新的甜點嗎,你要不要嚐一嚐?”
時若霖看著滕琳語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在等他的回答,他再次走了神……
“時若霖,時若霖……你看我終於成功了……”
“時若霖,時若霖……今天我教你怎麼樣泡出更甘甜的茶……”
“時若霖,時若霖,快嚐嚐吧……算你好運,本姑娘可是很少下廚的……”
滕琳語看出時若霖走了神,她的手在時若霖的眼前揮舞著,希望能將時若霖喚回了神,“老板,難得有機會可以試吃新甜點……”
時若霖微微回過神,他看著麵前陌生的少年,聽著“他”講的話,不由自主地將“他”跟記憶裏的那美好的女子重疊在一起,他仿佛控製不了自己的手,他輕撫著“他”的臉頰,呢喃著:“琳語……”
滕琳語被時若霖的舉動怔住,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時若霖,這是他第二次撫摸她的臉……可這一回跟上一回不同,她完全想不出時若霖為何會再次有這樣的舉動,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叫他琳語?
“琳語……是你,對不對?”時若霖已經分不清他麵前站著是誰,他隻能跟隨著自己的心,低喃著。
時若霖過分親昵的動作以及類似祈求的低語,讓滕琳語的心亂成一團,“老板……老板,你認錯人了,我是易九啊!”
時若霖這是怎麼回事?他上回不是已經確定“他”不是她了嗎?為什麼現在他還有這樣舉動?
一直以來她都當時若霖是好朋友,但時若霖現在這副模樣似乎不隻是當滕琳語是好朋友,難道……想著,滕琳語心中閃過一絲錯愕,難道時若霖喜歡上她了?
滕琳語的再次提醒讓時若霖真正的回過神,他看著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這才明白剛才他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時若霖趕緊收回自己的手,然後他不自然地將自己的視線轉移開,看向樓下的熱鬧。
滕琳語看著時若霖英俊的側臉,她雖然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猜測,但她沒辦法跳出來告訴時若霖不要喜歡她。
最後,滕琳語隻能以試探性的口吻問道:“老板……你,喜歡那個叫琳語的姑娘嗎?”
時若霖聽到滕琳語的問題,他的背猛地一僵,良久都沒有回應。
“我的事,你這個下人無權過問。倘若你沒事做,可以去幫紫煙的忙了。”時若霖惡聲惡氣地說,他試圖用這樣惡劣的口吻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是,老板。”既然老板都下令趕人了,那麼她也不再追問,而是轉身去找紫煙,看她有沒有能幫上的忙。
時若霖轉頭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做那種事?“他”應該被嚇壞了吧?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時若霖才回過神,他低垂著頭,該死他剛才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心這麼混亂?
時若霖的懊惱以及剛才發生的事完全落入那立於角落包廂門口的人眼中。時若海的嘴角微微上揚,那雙平日溫和的眼睛裏此刻滿是冰霜--霖弟,果然喜歡上她……
下一刻,他叫來身邊的人,附耳說了幾句,然後轉身坐下。
當一道藍色的身影飄入包廂時,時若海麵帶微笑地站起身,“楓弟,你怎麼才來?”
時若楓露出歉意之色,他解釋道:“二哥抱歉,被事物拖著,才這麼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