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時若海臉色微微一變,那深邃的眼眸凝聚銳利的光,“你再說一遍。”
嚴丹東對時若海的表現非常滿意,他輕笑地說:“原來王爺還不知道,也對,這個世上大概除了我,沒有人會知道了。本來我不打算告訴你的,現在我依然不想告訴你……”
說著,嚴丹東露出懊惱的表情。
“嚴丹東你……”明山擔心時若海虛弱的身體,他非常想上前去教訓眼前這個放肆的家夥。
“明山。”時若海嗬斥道,讓明山不要輕舉妄動,然後他轉頭看到嚴丹東唇邊得意的笑,“你這是在報複我嗎?報複我害死草兒嗎?”
“所以,所以你殺了她?”
見嚴丹東沒有說話,時若海已經猜測得差不多了,原來如此,難怪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原來……
原來失去一個人會這麼痛……
嚴丹東看到時若海麵露悲傷,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那猖獗的笑聲在寂靜漆黑的院子裏回蕩著,顯得有些淒涼,“沒錯,我殺了她,誰讓她誰不愛,偏偏愛上你?誰叫她明明知道寶藏在哪兒,卻寧死也不願告訴我?”
“時若海,你在傷心吧嗎?你感到痛苦了吧?”
他笑著笑著,眼角卻有一滴淚不經意地滑落襲來,“沒想到,你是愛她的……可惜她已經死了,你也愛不到了……”
突然,一口鮮血從時若海的口中噴出,明山連忙上前扶住時若海搖搖欲墜的身體,“王爺,王爺……”
“明山,我沒事。”時若海吃力地搖著頭,他唇邊那刺眼的腥紅跟他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嚴丹東停止大笑,看著時若海虛弱得樣子,他得意地說:“時若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天真是開眼了,讓你遇到讓你失控的人……早知道……”
如果他知道時若海對滕琳語的心,那麼他絕對不會殺了她,而是將她留住,慢慢地折磨她,然後好好欣賞時若海痛不欲生的樣子。
“嚴丹東,你真的殺了她?”時若海仍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希望嚴丹東說的是假的。
他不相信她會從這個世上消失,更不相信她會比他先死……她怎麼能比他先死呢?
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絕情地將她推開,如果不那樣做,她就不會遭遇這種危險,更不會因此喪命。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親自帶你去她落下的那片懸崖看看。”嚴丹東笑著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她不是一個人死,還有一名陌生的男子陪著她,聽說他們可是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一名陌生的男子?易寒嗎?所以,到目前為止,也一直沒有易寒的任何消息嗎?如果是他們一起掉下去,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期許,她沒事?
嚴丹東看著時若海臉色的變化,他冷哼道:“那名男子的武功確實在我之上,但如果他也身負重傷呢?那麼你覺得他們還有活的希望嗎?”
“時若海,現在你嚐到的痛苦遠不及當年草兒為你而死,我所經曆的痛苦。”
說完,嚴丹東帶著猖獗的笑快速離開瀟王府。
嚴丹東狠狠地將時若海心中僅存的希望給打滅了,這個毀滅性的消息給了時若海巨大的打擊,這一回,他沒能強撐住,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那腥紅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衣,顯得愈加的可怕。
“王爺!”明山扶著時若海,大喊道。
時若海緊緊地抓著明山的手臂,他那漆黑的眼眸慢慢地失去焦距,可他還是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傳令下去,讓影衛全力剿殺……嚴丹東……”
傾盡他的所有,全力追殺嚴丹東,為她報仇!
翌日京城的大街上,一個身材清瘦,長著一張眉清目秀的少年雙手叉腰,得意地笑著道:“我終於回來了!哈哈1
站在他身邊的身材高大的酷男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地看著他耍寶的樣子。
“小寒寒,我們終於回來了,你怎麼還一副死人臉啊?”見身邊的酷男沒有露出一絲喜悅,少年有些不滿,“我說,你就不能表現得高興一點嗎?”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被困在崖底山穀的時候,他明明還時不時的會露出笑容,雖然隻是淡淡的笑,但至少證明他不是真的麵癱啊!
怎麼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卻不笑了?
那酷男低頭看著少年臉上不滿的情緒,淡淡地說道:“雖然你的易容非常成功,但我勸你最好閉上嘴,那樣會更完美。”
“什麼?”少年更加不滿了,他用手肘頂了下酷男的手臂,“你都說我易容得很成功,那怎麼還會被人認出來?”
站在街角的兩人正是之前被困在懸崖穀底的滕琳語和易寒。滕琳語此時將自己易容成一個翩翩少年,而易寒雖然不願意易容,卻也擔心因為他的出現而將滕琳語暴露出來,所以最後他不得不妥協,此刻他易容為一名相貌普通的商人,而他隨身攜帶的長劍當然被他妥善地隱藏起來。
易寒瞥了滕琳語一眼,靜靜地說:“你以為你改變的容貌,你的聲音會就會跟著改變嗎?”
聽到易寒這樣說,滕琳語麵露難色,“難道你讓我從此以後不再開口說話嗎?”
易寒淡淡地應道:“盡量少說話,我想不會有人真的把你當啞巴了。”
滕琳語抬頭瞪了易寒一眼,原來這家夥是嫌棄她話太多?
“哼。”滕琳語想揍易寒,“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居然敢損我。”
易寒輕易地躲開了滕琳語的攻擊,冷冷地說道:“別鬧了,你別忘了出穀時,你答應前輩什麼事了。”
滕琳語收起拳頭,氣嘟嘟地瞪著易寒,說:“不用你提醒,我又沒老年癡呆症,當然記得師父的話。”
出穀前,萬夏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千萬不要讓人知道她師從萬夏,以免給自己帶來禍害,而且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許用那套被她取名為“超淩波微步”的步法,以免讓人生疑……萬夏說的話,她都清楚的記住了。
“記得就好。”易寒將手中的包袱扔給滕琳語,說,“那麼,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你自己多加保重。”
說著,易寒轉身就要走,滕琳語連忙抓住易寒的衣袖,質問道:“小寒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分道揚鑣嗎?”
易寒伸手去扯滕琳語抓自己衣服的手,靜靜地說:“你我從頭到尾都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我們沒有理由在走到一起,而且我是個殺手,仇家不計其數,你跟我分開會安全些。”
滕琳語緊緊地抓著易寒的衣袖,就是不放開,她語重心長地說:“小寒寒,一直打打殺殺的,時間久了,人也會累啊!難道你就沒想到要過不同的生活嗎?”
“我是殺手,沒有不殺人的殺手。更沒有一個仇家都沒有的殺手。”易寒冷哼道。
滕琳語眉頭緊鎖著,“小寒寒,你可以像我一樣,放棄過去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啊?再說,哪有人生下來就是殺手的?”
“還是,你覺得殺手的生活比較刺激比較帶感?”
易寒輕歎道:“沒有人願意一直活在刀光劍影中,更沒有人願意雙手沾滿鮮血地討生活,可是就算你幫我易容,給了我一張新的臉,那你也不能保證,從此以後我就能遠離過去的生活?”
“端木詩雅,那是逃避,而不是重新開始。”
易寒的話讓滕琳語沉默了,是啊,即使她換了一張臉,也不能一下子將心裏的深愛的人忘記?這個重新開始,談何容易啊!
滕琳語深吸口氣,她知道易寒突然叫她端木詩雅的用意,他是在提醒她……
“易寒,可是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能重新開始呢?每件事,我們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是不是可行的啊?”滕琳語不放棄地說道。
雖然她無法一下子將過去抹掉,但那畢竟成為了過去,愛過痛過也是種人生經曆啊!
而且人的一生沒有經曆任何的痛苦,那才是遺憾吧?
所以,她反倒有些慶幸自己經過的那些過去,是他讓她明白懂得去愛一個人。
易寒看著滕琳語,久久不語,在他眼中的她,神情平靜,眼中沒有任何悲傷……被滕琳語這樣注視的易寒,他的心突然一動,“也許,你說的是正確的。”
“那你打算怎麼重新開始?而我又要以什麼樣的身份重新開始?”
滕琳語見易寒終於被她說動了,她鬆了口氣,然後她豪邁地說:“小寒寒,你要什麼樣的身份?告訴我啊!”
易寒看著她嘴角的笑,他的嘴角跟著勾起一抹淺笑,“如果我說我想做一個富人,你會同意嗎?”
滕琳語剛下拍胸膛同意,這才反應過來易寒的話,她抬眼看著易寒眼中的笑意,“有錢人?”
這個,她根本無法保證啊!
滕琳語換上尷尬的笑說:“小寒寒,這個富人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到的。”
“雖然咱們現在做不成有錢人,但不代表我們以後做不成礙…”
聽著滕琳語的解釋,易寒臉上的笑意加深了,“所以,你不像你說的那樣,什麼事都能辦到?”
滕琳語這下聽出易寒話語中的諷刺了,“你真當我是神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易寒看著滕琳語臉上的笑,像她這樣聰穎奇異的女子,怎麼會是普通人?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滕琳語這才想起之前要告訴易寒的事,可她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很給麵子的咕嚕地叫出聲。
“嗯?”易寒輕挑著眉,詢問道。
滕琳語摸著抗議的肚皮,臉上戴上一抹笑,說:“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小寒寒,請問你有帶錢嗎?”
易寒掏出錢袋,隨手丟給滕琳語,看著她著急地打開錢袋卻在看到裏麵的東西而皺起了眉,易寒問道:“怎麼?嫌少了可以還給我。”
滕琳語趕緊將錢袋護入懷中,像怕被他搶似的,說:“雖然少是少了點,但這些錢至少可以填飽肚子。”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吃下飯。”
滕琳語擔心這些錢能吃多少頓,但目前來說,能吃一頓是一頓。
兩個人很快找到一家幹淨的小飯館,坐下後,滕琳語剛點菜,易寒說他要出去方便下,可這個人等菜都上齊了,才姍姍來遲。
易寒看著趴在桌上裝死的滕琳語,坐下問道:“你不是餓了?怎麼不先吃?”
說著,易寒端起碗筷,要夾菜給滕琳語。
滕琳語瞪著他,埋怨地說:“我看你出去那麼久還不回來……害我,害我以為……”
害、害她以為,他將她丟下,一個人走掉了,要不然怎麼會出去這麼久……她不是不信任他,但他們雖然共患難過,她也表示她將他當成朋友,可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朋友。
易寒看著滕琳語眼中的哀怨,他忍不住搖頭,然後從衣服裏掏出一疊東西放在滕琳語麵前,解釋說:“我出去方便了下,隨便去了趟錢莊,才會讓你多等了一會兒。”
“我想,這些東西你應該會喜歡。”
滕琳語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的一大疊銀票,然後她的臉上瞬間換上笑容,對易寒說:“小寒寒,你好厲害啊,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劫到這麼多銀票,有武功果然好辦事啊1
說著,滕琳語還伸手拍了拍易寒的肩膀,說:“嗯,幹得好!”
易寒聽到滕琳語的話,臉瞬間黑掉了,而原本在這小飯館的人聽見滕琳語的話,頓時全跑光了。
而自顧自的數著銀票的滕琳語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周圍的變化。
當滕琳語數完後,她抬頭看著易寒,“小寒寒……”
接著,她發現周圍沒人了,而易寒也黑著一張臉卡看著她,連掌櫃和店小二都不見了,最後她在櫃台後麵看到露出半張臉的店掌櫃,不解地問:“掌櫃的,你們在幹什麼?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地震了嗎?”滕琳語轉頭看著麵前的易寒,問。
易寒端起碗筷夾了菜,看也沒看滕琳語一眼,回道:“我沒感覺到地震,可是某人的話比那地震可怕。”
某人?滕琳語還是沒有反應過了,過了許久,滕琳語看著易寒那張酷臉,問:“你是說我嗎?”
貌似易寒麵前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不過,她剛才說了什麼話,為什麼食客們都跑光了?連易寒的臉就黑掉了?
易寒抬眼看了滕琳語不自知的模樣,他淡淡地說:“吃飯吧。”
等吃完了,他得快些把這個煞星給帶走,要不然多影響人家做生意的。
當滕琳語埋頭吃飯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女聲從門口傳來,“人都死哪兒去了?你們開門還做不做生意啊!”
這時,店掌櫃從櫃台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當他看到一身江湖中人打扮的紅衣女子,他連忙應道:“請這位女俠稍等片刻……”
說話間,店掌櫃將一旁的小二踢了出去,小二立即小跑到那人麵前,招呼道:“女俠,這邊請。”
那女子冷哼一聲,順勢在滕琳語他們那桌旁坐了下來,小二給那女子倒茶水,問道:“女俠,你要點什麼?”
滕琳語轉頭一看,當她看到那女子的臉時,她下意識地用衣袖擋住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有些倒黴,怎麼剛出穀,一頓飯還沒吃飯就遇到了這個惡女?
易寒冷冷地看著滕琳語一係列的躲藏動作,然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之間隔壁桌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她的臉色嚴肅,眉宇間帶著冰冷與傲氣,再往她桌邊一看,那裏放在這把寶劍。
易寒從那女子的打扮推測,似乎是江湖中人。
然後,易寒將視線拉回,看著那個幾乎要把自己藏入桌底的滕琳語,低聲地問道:“你認識她?”
滕琳語瞥了易寒一眼,然後小聲地說道:“那是端木詩萍,是個恨不得殺了我的凶狠女人。”
“端木詩萍?”易寒眉頭微微上揚,“你妹妹?她為什麼要殺你?”
滕琳語輕輕哼了一聲,繼續小聲地說:“還不是因為我搶了她喜歡的男人,可是我那也不算搶啊,那是皇上賜的婚。為此,她三番兩次想要我的命……如果被她認出來,我鐵定完蛋了。”
易寒再次瞥了對麵的女子,那張冰冷的臉上也瞧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他小聲地對滕琳語,說:“你之前不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嗎?怎麼這會兒居然會害怕被她認出來?”
經易寒提醒,滕琳語恍然大悟,她拍著腦袋說:“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著,滕琳語抬頭挺胸地坐直起來,然後轉頭打量著隔壁桌的端木詩萍,她忍不住呢喃道:“看她這樣兒,好像是要出遠門。”
“小寒寒,你說,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冰美人嗎?”
滕琳語知道端木詩萍並不每時每刻都是這副冰冷的模樣,比如看到那個人的時候。
易寒沒有回答,任由滕琳語一個人自言自語。
“小寒寒,我跟你說話呢……”滕琳語對易寒不理會她,而麵露不滿,可她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多了一個冰涼的觸感。
擦,怎麼這樣子?隻要她跟端木詩萍一見麵就是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心裏呐喊著。
即使她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那兩道冰冷的視線,以及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她不會是認出她了吧?
可是不可能啊,她的易容術已經得到萬夏的肯定,怎麼會被端木詩萍認出來?而且她還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最可惡的就是易寒了,看到她被端木詩萍用劍威脅,他還能吃得下東西?
滕琳語見易寒不救她,她打算自救!
滕琳語吞了吞口水,盡量壓低聲音,讓自己說起話來像個少年,“那個,美女,刀劍無眼啊!能否請你先把這劍給收起來,咱有話好好說。”
端木詩萍冰冷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劍絲毫不鬆懈,“你,給我站起來。”
滕琳語忍不住稍微移了下位置,讓自己的脖子稍微遠離下那冷劍,這才應道:“美女,你用這等激烈的方式,隻是想叫在下站起來?”
然後,滕琳語聽話地站起身來,她雙手自然地垂在兩側,故作平靜地看著端木詩萍。
而易寒聽見兩人對話,連眼睛都不抬一下,繼續專心地吃他的飯。
滕琳語看到易寒依舊無動於衷,她忍不住在心裏咒罵易寒的無情!
端木詩萍冷哼一聲,然後仔細打量起滕琳語,然後她的手突然毫無預計地朝滕琳語的胸口襲去。
滕琳語忍不住大喊道:“美美美女……你你你……”
不過在滕琳語心裏,她非常慶幸,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男人,她特意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胸緊緊地用布裹住,弄平坦。
“世風日下啊!這年頭,連女人都敢當眾調戲男人啊!”滕琳語借機感歎道。
端木詩萍冷著臉將手移開,順帶將架在滕琳語脖子上的冷劍撤下,當她聽見滕琳語的話時,那冰冷的臉稍稍帶了一抹紅暈,她不自然地將視線移開,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抱歉,剛才失禮了……”
說完,端木詩萍轉身要走,滕琳語哪那麼容易放端木詩萍走,她連忙出聲說道:“姑娘,你調戲了在下,一聲‘抱歉’恐怕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吧?”
滕琳語打定主意,既然端木詩萍沒有認出她來,那麼她就陪她好好玩玩,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不吭一聲就將長劍架到別人脖子上。
端木詩萍回頭,臉上帶著幾分陰沉,“我已經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滕琳語這會兒說話的語氣變得自然許多,“姑娘,你一吭不響地將那冷劍架到在下脖子上,叫我起身,然後還對在下動手腳,最後一聲抱歉就要走人。姑娘,你真的是欺人太甚啊1
易寒放下手中的碗筷,抬頭看著滕琳語用言語挑釁端木詩萍,她剛剛不是還怕得要死?怎麼這會兒就有膽子挑釁了?
端木詩萍的臉上帶著怒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滕琳語笑了笑,說:“在下不想怎麼樣,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吃虧了。就這麼遭吧,剛才姑娘摸我哪兒,我就摸你哪兒,討回了。”
滕琳語的話讓易寒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這……這個滕琳語實在是太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即使她真的是男人,這話也未免太……太粗魯了吧?
端木詩萍聞言,那張冰冷的臉瞬間紅了,她惡狠狠地瞪著滕琳語,將長劍握在胸口,斥道:“你想找死嗎?”
滕琳語一臉委屈地說:“不然,姑娘你說該怎麼辦?我是不會不明不白地讓人占便宜的。即使你長得貌美如花,但你不能調戲了在下,就轉身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