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不等晉陌曦勸慰的話出口,鳳白淵已經撥開她撲到了床前:“芊雨,芊雨你醒醒,醒醒!這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皇上!”晉陌曦上前攔住搖晃司寇芊雨的鳳白淵道,“芊雨她已經去了。”
鳳白淵像是不認識晉陌曦一樣轉過頭看著她道:“滾,通通給朕滾!”
愣了一下,晉陌曦轉身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和鳳白淵,晉陌曦緩緩步出房門,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她從沒見過鳳白淵如此失態,也從沒想到過鳳白淵是如此地在乎司寇芊雨,但事已至此她沒有返回的餘地了。
鳳白淵把自己和司寇芊雨關在房裏整整三天。三天不理政事,這在他登基以來還是從未有過的。以一位君王來說,鳳白淵算得上勤勉,日日對朝議遞上的折子都能及時批複,但是在太醫宣布了司寇芊雨的死訊後三天,鳳白淵打破了他自己的各種慣例,對所有朝臣避而不見。
三天後的夜裏,晉陌曦悄悄推開了司寇芊雨房間的大門,點亮了房裏的燭火,鳳白淵依舊坐在窗前緊緊握著司寇芊雨的手。思量了一下,晉陌曦近前柔聲道:“皇上,已經三天了,放了她吧。”
聞言鳳白淵並沒有動,而是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司寇芊雨的手。
見狀,晉陌曦歎了口氣說:“皇上,情書妾身鬥膽,當年,皇叔因為強人所難逼死了晏雲姑娘,如今,皇上又因為強人所難……”
鳳白淵慢慢轉過頭來看向晉陌曦:“你的意思是朕逼死了她?”
“王妃心中如何想的,妾身想皇上比妾身更加清楚。”
鳳白淵笑了笑,眼角滾下一顆淚珠:“是,朕心裏明白,她的一顆心全在鳳沂墨身上,她又是如此要強的性格,朕也許真的不該逼她。”
“皇上。”沉默了一下,晉陌曦上前道,“不管皇上和皇叔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王妃是無辜的,現在,王妃既然已經去了,皇上應該讓她入土為安,放了她吧。”
“皇後,朕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輸給鳳沂墨。”鳳白淵垂下頭看著司寇芊雨仿佛睡著了的臉龐,咬牙道。
“皇上的心情,妾身可以體會,妾身又何嚐甘心這樣輸給王妃。”鳳白淵抬頭,晉陌曦看著他的眼神溫暖而寧靜,“皇上,死者長已矣,皇上要保重龍體,妾身和辛兒還有舉國上下都比王妃更加需要皇上。”
“皇後……”鳳白淵第一次認真的審視這個一直以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朕,明白了,王妃的後事朕全權交給你處理,替朕厚葬她,以親王妃的身份。”
“妾身遵旨。”
鳳白淵下了旨,晉陌曦著手替司寇芊雨安排後事和喪葬事宜,按照鳳白淵的旨意厚葬司寇芊雨。隻是,除了司寇芊雨和晉陌曦,無人知道入殮當日司寇芊雨的棺槨已經變成了一具空棺,而司寇芊雨會混在給自己送葬的隊伍當中離開皇宮。
原來,當日司寇芊雨算準了鳳白淵會找她,提前服下了逄玉容托人送進皇宮的秘藥,造成假死之狀,騙過了鳳白淵,借此逃出皇宮。至此,司寇芊雨也才知道,鳳沂墨在宮裏也已經安排了人,至於是誰管些什麼事情,則一概不知了。
“這件事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芊雨,等等送葬的隊伍就要出宮,此一去隻怕你我相見無期,為了孩子多加保重。”晉陌曦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拉著一身素裝宮娥打扮的司寇芊雨道。
司寇芊雨點點頭:“如果不這樣做,隻怕日後橫生風波,為了你我都好,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走這一步,娘娘日後也要多加小心,希望小皇子能夠早日長大成人。”
“嗯,會的,也希望你們母子平安,能夠早日見到皇叔。”兩人話別之後,哀樂響起,送葬的隊伍要準備出發了,司寇芊雨匆匆別了晉陌曦混進隊伍中,跟著人群出了宮城,在鳳臨城外不遠處悄悄離隊,剝下了身上的孝服,換了身布衣,收好晉陌曦送她的盤纏,抹黑了臉,這才大著膽子又重回鳳臨城中。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別說司寇芊雨死了,就算司寇芊雨活著逃出了皇宮,鳳白淵此時此刻絕對想不到司寇芊雨還會藏在鳳臨城中。更何況,風臨城裏還有司寇芊雨的父親和娘蓉一幹人,若要走,她必然不會把他們留在這裏麵對日後可能存在的危險。
躲躲閃閃來到小越坊司寇勳的住處,司寇芊雨才發現這裏已經空無一人。難道王爺走時將爹帶走了?司寇芊雨在房子裏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於是決定到鬆竹館去問問娘蓉。
匆匆忙忙感到鬆竹館,叫開了後門,司寇芊雨才從留守的丫頭口中得知娘蓉離開也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那……書凡呢?”司寇芊雨不死心地問。
“書凡師父正月裏離開就沒有再回來過了。”丫頭回她。
原來都走了,隻剩了她一人還在這裏。司寇芊雨心中忽然生出無限淒涼。不過,都走了也好,省得她再為他們操心。強自平複了一下情緒,司寇芊雨轉身準備離開,忽聽身後有人道:“公子!”
“清璿!”司寇芊雨回頭,一張清麗絕倫地臉映入眼簾,“怎麼你還在這裏,娘蓉她們呢?”
清璿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媽媽前些日子接了一封信就說要走,走時囑咐我們各自散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裏,為什麼不走?”聽到娘蓉接了信走的,再聯係之前羿書凡的行蹤,司寇芊雨便明白了幾分,娘蓉定是知道有危險了才遣散姑娘們自己離開了,而清璿留在此處定然是有不安全的。
“我原本也是打算要走的,可是,有位公子囑咐我,要我在這裏等公子回來,好帶公子前去和他們彙合。”清璿笑道。
“那位公子可是姓逄?”聽她如此說,司寇芊雨立刻想到了逄玉容,之前安排人送藥進宮的也是他,那麼想必也是他叫清璿留下的了。
“這個,我忘記問了。”清璿皺了皺眉道。
“沒關係,他有沒有交代你見我之後讓你帶我到哪裏去與他們彙合?”司寇芊雨問。
清璿點了點頭:“有。”
“那趕快帶我去吧,你和我一起走,留在這裏不安全。”
“好。”
在街上租了輛馬車,司寇芊雨讓車夫按照清璿所說的地址趕往城外,兩人在一座小院前下了車,付了車錢,到院門前敲門。
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開門,司寇芊雨和清璿對望一眼,推門而入:“你在裏麵嗎?”
院子裏寂寂無聲,司寇芊雨感覺不對,莫非出事了?這樣想著,司寇芊雨心中一驚,也不管清璿徑直進了院子奔向房門口。豁然推開房門,屋裏一片漆黑,司寇芊雨還沒來得及出聲,忽然間眼前一黑,接下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司寇芊雨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被人點了穴,安置在一輛馬車裏。馬車的內飾很豪華,空間也很寬敞,行駛起來相當平穩,不消多說這不是普通富戶能有的車子。她到筠陽國的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人有限,除了鳳沂墨和鳳白淵她想不出誰還有相應的身份能擁有這樣一輛馬車。可是,顯然這輛車不屬於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鳳沂墨的人來接她不需要將她打昏,鳳白淵壓根就不知道她還活著。那麼,是什麼人要這樣對她呢?司寇芊雨百思不得其解。
眸光一轉,司寇芊雨看到端坐在對麵一臉羞赧之色的清璿,她忽然明白她被騙了,清璿不是逄玉容安排留下來的人。
司寇芊雨很想問清璿是誰的人,為誰賣命,可惜點穴的人連她的啞穴也未放過,讓她既不能動,也不能言,隻能躺在馬車裏隨著車子搖晃。
突然車子不知軋上了什麼,一陣顛簸,險些將司寇芊雨從車座上顛了下來,幸虧清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公子,抱歉。”
白她一眼,司寇芊雨合上了眼簾,雖然說識人不明是她自己的事情,但她真的從沒想過那些鬆竹館裏她當成好姐妹的姑娘裏竟然有人吃裏爬外,會出賣她,妄她那麼擔心她們的安危。
清璿見司寇芊雨不想理她,隻得輕輕將她放回車座上安置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沉默不知多久,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簾撩開一個男人探頭進來拋給清璿些食水,在司寇芊雨喉頭一點便又退了出去。
清璿將食水放到馬車裏的小幾上,湊過去扶司寇芊雨起來:“公子,看樣子我們還要趕好些天的路,你先吃點東西吧。”
“清璿,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司寇芊雨卻是無視遞到她嘴邊的食物問。
“公子,我不是要害你……”話沒說完,馬車外傳來篤篤的敲擊聲,清璿應聲閉了嘴,看著她眼中滿是歉疚的神色。
目光一轉,司寇芊雨猜到了幾分,顯然剛才那個男人控製著清璿的舉動,隻是他是什麼人,她從未見過他,何以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她綁來?
“公子,吃些東西吧,我們接下來還要趕路,你要保重身體才是。”
說到身體,司寇芊雨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低頭就著清璿的手吃了些東西又喝了些水,再度躺回馬車上。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必須要保重身體,好好地見到鳳沂墨。
馬車在路上搖晃了大半個月之久後,司寇芊雨終於終於第一次離開了馬車,兩腳踏上實地,卻發現馬車外等著她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她醒來時見過了,眉目間自帶一股英氣,舉手投足間帶著些許冷漠。女的司寇芊雨是第一次見,年紀不大,一身靈俏,雖不是什麼絕世美人,卻自有一番風流。
清璿扶她站穩了,司寇芊雨開口道:“二位,終於肯放我出來了?”
“主子包涵,屬下等也是怕主子不會跟我們來迫不得已才用了這個辦法。”女孩見了禮對司寇芊雨恭敬地道。
司寇芊雨皺眉:“主子?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們。”
“屬下紅琳。”女孩介紹完自己伸手一指旁邊的男子道,“他是金鐸。”
“你知道,我想問你的不是這個。”司寇芊雨看著她說。
紅琳嫣然一笑:“主子想知道什麼?可以說的屬下自然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此處是什麼地方?”心知他們現在不會透漏真實的身份給自己,司寇芊雨也索性不再糾纏這個,而是換了個問題。
“此間已是明汐國。”金鐸抱劍看著她道。
“明汐國?你們把我帶到明汐國來做什麼?”司寇芊雨環視周圍迥異於鳳臨的風俗禁不住有些著惱,她聽鳳沂墨提過明汐國和筠陽國素來不睦,就算她要離開鳳臨,可也不代表想到敵國的地盤來。
金鐸依然神色不變地看著她:“主子難道不想見你的父親嗎?”
聞言司寇芊雨心中一驚,她以為司寇勳被鳳沂墨帶走了,眼下看來不是了,不由急道:“你們把我爹怎麼樣了?”
“主子何出此言?屬下等帶主子來就是為了讓主子和父親團聚的。”紅琳不解道。
“此話當真?”司寇芊雨警惕地目光在金鐸、紅琳和清璿三人之間巡梭。
“若是我們要對主子不利,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地將主子帶來,當時直接殺掉主子不就好了。”金鐸神色間也是帶上了三分不悅。
司寇芊雨一想也是,而且她現在去找鳳沂墨一來不知道鳳沂墨是否還在朱衣城,二來就算找到了鳳沂墨被人知道她還活著鳳白淵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不如現在先在明汐國暫時避避風頭也好。
想明白此節,司寇芊雨點頭道:“好,我跟你們去見我爹,其他的事情暫且揭過以後再說。不過,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虧待了我爹,或者騙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雖然司寇芊雨說的惡狠狠的,但此刻看來似乎不具威脅效果。紅琳和金鐸默契地交換了個眼色,兩人略略頷首。
一行人就地找了個飯館解決了一下飯食問題,又補充了清水幹糧再度上了馬車,這次紅琳也跟著司寇芊雨和清璿坐到車廂裏,陪著司寇芊雨說話,縱然司寇芊雨心中對她依舊滿懷戒備,然而幾天下來也算是相熟了。和紅琳相比,倒是金鐸看起來比較難相與的樣子。
隔了幾日,馬車駛進了雁城之後滿了再度慢了下來。
“就要到了。”紅琳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笑著對司寇芊雨說。
點了點頭,司寇芊雨發現一路沉默的清璿眼中忽然有了些許不一樣的光芒,和剛離開筠陽的時候不同,除了落寞和歉疚,她的眼神裏帶上了一點期許,一點雀躍。
“是有什麼人要見嗎?”思忖了一下司寇芊雨看著她開口。
清璿顯然沒想到這麼多天一直不理她的司寇芊雨會主動和她說話,怔了一下低下了頭,但神色間那一閃而逝的羞澀並沒有逃過司寇芊雨的一雙眼。看來是了,是什麼人讓她此番模樣呢?
“清璿,我雖然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既然是你舍棄了館裏所有姐妹情誼做出的選擇,我希望你不要後悔。路是你自己選擇,不管前路怎麼樣,但願你能堅持下去證明你的選擇。”司寇芊雨暗暗皺眉思量了一下道。
清璿驚愕地抬起頭:“公子,你,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司寇芊雨瞥她一眼,能讓女人做出這種背德之事的原因不外乎那麼幾個,而以她對清璿的了解最大的可能是男人。輕勾嘴角淡然一笑,司寇芊雨道,“清璿你把我想得太大度了,我還沒有聖母到以德報怨的地步,隻是你我終究相交一場,我不想看你日後因為此事傷心後悔。”
“公子……”清璿望著她遲疑了片刻終是咬著嘴唇垂下了頭。
唉,傻姑娘。司寇芊雨暗歎一口氣將臉偏向窗外,這才發現雁城的建築似乎和之前她看到的那些不太相同,風格相當駁雜,街道上身穿各色服飾的往來客商也分外的多,看起來一派繁華。
見她注意到窗外的景象,紅琳微微一笑湊上前到:“主子,這雁城可以說是我明汐國最為富庶的地方。”
“哦?”司寇芊雨禁不住好奇,她雖然對明汐國不甚了解,可是也從鳳沂墨口中聽說過一二,這雁城既不是明汐國的都城,也不是明汐國物產最為豐富的地方,不過是靠近邊陲的一個軍事城塞緣何當得起富庶二字?
紅琳得意一笑,那樣子就像在炫耀自己的寶貝一般道:“即便是鳳臨也比不過雁城。”
“這可奇了,難道這雁城有什麼特殊之處嗎?”司寇芊雨問。
“當然了,我們雁城和別處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有一位……”
“紅琳!”
馬車外金鐸似是怕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聲厲喝製止了紅琳,後者也不惱吐了吐舌頭接道:“英明的大人。”
司寇芊雨聽了不禁失笑,一個好的地方官對於一方城鎮的發展確實有著莫大的作用,看來這位雁城的地方官很了不起,能將一個軍事要塞管理的井井有條又如此繁榮,一般人想必做不來。隻是,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莫非他們和這位地方官之間有什麼秘密?又或者說,這座城塞實際上另有什麼說法和不可告人之事?
“到了。”
不多時,金鐸將馬車趕進一座大宅的角門停下了車,紅琳連蹦帶跳的下了馬車:“主子,清璿,下來吧。”
在紅琳和清璿的扶持下,司寇芊雨下了馬車,望著大宅中重重院落不無感慨,這宅子比西陵王府還要闊氣。到底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份才能有這樣大的堪比宮殿的宅院。
正在司寇芊雨愣神的時候,一個男人大步迎了上來:“可算是把你們盼回來了,主上已經快等得不耐煩了。”
司寇芊雨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也注意到了司寇芊雨,上前見過禮,男人躬身道:“主子,請。”
“我們……在哪兒見過嗎?”司寇芊雨猶豫了一下問。
男人笑了一下,沒有言語。司寇芊雨思忖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從他口中得到一言半語,跟隨他走進了大宅,清璿跟在她身後,紅琳和金鐸兩人似乎任務完成了,輕車熟路地往別處去了。
在男人的引導下,司寇芊雨覺得自己穿行而過的院落越來越奇怪,因為這些院落的布局擺設好像都似曾相識,這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仿佛自己被一個躲在暗處的偷窺狂完全看光了。
“主子請稍待片刻,主上馬上就來。”男人將司寇芊雨帶到一個和鬆竹館擺設完全相同的院落正廳裏便帶了清璿躬身退下。
司寇芊雨奇怪地看了清璿一眼,清璿微微對她笑著點了點頭,意思很明白這裏沒有危險。
可是,就算是這個地方很安全,一個人被綁架來單獨扔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許久,還是會產生煩躁的心理。就在司寇芊雨感覺快要坐不住的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信步走進院中。
“怎麼不坐?”來人徑自走進大廳替她到了杯茶,“來,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喝起來口感還不錯。”
“赫連……公子?”司寇芊雨略一遲疑,叫出了他的名字。
赫連鑫爽朗一笑:“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來,坐下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去鳳臨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想到之前鳳沂墨提醒過她的說法,司寇芊雨看著赫連鑫警惕起來。
毫不在意地啜了口茶,赫連鑫抬起頭來:“你不是知道的嗎?”
“我以為我知道,但現在看來我不知道。”司寇芊雨道。
挑了挑眉毛,狼眼裏綻出幾許柔和的笑意,赫連鑫道:“隻想與你把酒言歡,博你開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