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深吸一口氣,忍住眼底的熱意,司寇芊雨走進內室撫平大床上被掀得亂七八糟的被褥依著床柱坐了下來。忽然,床角一點黑色引起了她的注意,司寇芊雨探身過去拿起來一看,瞬間潸然淚下。她還記得這發圈是他們真正圓房那天她親手替他係在手指上的,而今天這發圈與另外一個結在一處,是想告訴她他沒有忘記她,不是扔下她一走了之嗎?
王爺!司寇芊雨忍不住伏倒在床上大哭起來。
原本她一路走來過分的安靜已經讓鳳白淵心中有些猶豫是否不該如此直接地讓她麵對這些,畢竟不管他心中再恨鳳沂墨,再氣她為鳳沂墨擔心,他還是愛她的。此刻見她哭得如此傷心,鳳白淵頓時慌了手腳,他從未見宮裏的女人在他麵前這樣哭過,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時忘情過後,司寇芊雨立刻注意到僵立在她身邊的鳳白淵,於是擦掉臉上的淚水,平複了一下情緒,站起身道:“這裏已經如此破敗,沒什麼好看的,回宮吧,皇上。”
“芊雨……”鳳白淵想說什麼,但司寇芊雨看過來的眼神一片幽深叫他一愣話哽在了喉中。
看他不言語,司寇芊雨也沒有說話,轉身踏著來路離開了王府。
兩人上了馬車,鳳白淵看著她說:“現在你可以安心留在朕身邊了,等朕捉到他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留在皇上身邊?”司寇芊雨笑了笑抬眼看他,“以什麼身份?”
“自然是朕的妃子。”
“皇上的妃子何其多,難道還缺妾身這一個?”
“這……”鳳白淵皺了皺眉,一時吃不準她的想法,“你想怎麼樣?”
“皇上若要妾身留下可以,隻是妾身要以皇上妻子的身份留下,而非皇上的妃子。”司寇芊雨看著他的眼睛說。
“你要當皇後?”鳳白淵有些驚訝。
搖了搖頭,司寇芊雨道:“妾身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要妾身留下為妻,還請皇上遣散後宮。”
此話一出鳳白淵果然變了臉色,遣散後宮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他肯,朝中大臣又如何肯?後宮與朝中的關係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諒他再荒唐也不敢應下。司寇芊雨冷冷一笑,將臉轉向車窗外,不再理他。
回到宮裏,司寇芊雨也不理會皺眉苦思的鳳白淵,徑自回到寧秀宮盥洗躺下,隻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自從她進宮,失眠似乎成了家常便飯。司寇芊雨歎口氣,翻了個身。
“哢嚓。”門口傳來的輕微響動叫司寇芊雨心下一驚就要起身,隻是還未等他坐起,一隻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一雙滿布血絲的桃花眼出現在她頭頂,遮麵的黑巾拉下不是逄玉容還能是誰。
司寇芊雨拉著他的手翻身坐起,隻見逄玉容一身夜行衣滿臉肅殺,和往日的樣子的樣子大不相同,“你,你來做什麼?”
“還用問,當然是帶你走。”逄玉容的語氣裏帶了些惱意,“走時囑咐過你們什麼?一個兩個都叫人不省心。”
“我……”本想辯駁兩句,但看到他一身風塵的樣子,顯見得是剛結束一場奔波便趕來宮中,又想起他走時候叮囑過的話,司寇芊雨不由低了頭不說話。
見她這個樣子,逄玉容也不忍心再責備,無奈地翻個白眼歎了口氣:“算了,誰讓爺天生就是勞碌命啊,合該為你們倆跑斷了腿。”
偷瞄他一眼,司寇芊雨忍不住笑了:“王爺現在安全嗎?”
“嗯。”逄玉容笑著點了點頭,“沂墨現在很安全,宮裏這位肯定捉不到他。”
“那就好。”聽了逄玉容的話,司寇芊雨終於感覺鬆了口氣,放下懸了許久的心。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問,但現在不是時候,先跟我離開這裏,我在詳細的告訴你怎麼回事。”逄玉容說著將她拉了起來,找了件衣裳替她披上。
“你想帶我去哪兒?”司寇芊雨仰頭看著他問。
“朱衣城。”
“可是,我們要怎麼離開皇宮?”
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逄玉容抬頭:“怎麼,信不過我?”
“不,我是信不過自己,這裏是皇宮,戒備森嚴,如果我有和你一樣的功夫,我們大概能來去自如,可是我沒有,隻會變成你的負擔。”司寇芊雨看著他的眼睛說。
“你想說什麼,芊雨?”逄玉容眉峰緊鎖。
“你明白的。”
逄玉容搖了搖頭:“不,不可能,我答應了沂墨會帶你離開的。”
“你說的我明白,但是,你想從皇宮帶個人走危險性有多大你心裏很清楚,與其如此,不如你先離開,然後我再自己想辦法逃出去找你們。”
“你一個女人隻身在這偌大的皇宮裏能有什麼辦法?”
“相信我,真的,我有辦法,如果你肯幫我的話。”司寇芊雨湊到逄玉容耳邊低語幾句,和他交換了眼色揚起嘴角,“相信我,這辦法比你現在強行帶我出去安全地多,而且,不會讓鳳白淵遷怒到你們,也不會遭到追捕。”
遲疑片刻,逄玉容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會讓人想辦法把你要的東西帶進來,不過,倘若半個月之後,如果你還沒有逃出去,我會再來帶你出去。”
“好。”司寇芊雨笑,“你們一切小心,幫我照顧好王爺。”
“嗯,你也是。”
目送逄玉容離開,司寇芊雨頹然坐回床上,雖然剛才在逄玉容麵前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她心中同樣沒底,整個皇宮現在唯一可能幫她的人隻有晉陌曦,可是她的說的事情是欺君之罪,晉陌曦會不會幫她呢?
就在司寇芊雨猶豫著這件事該不該向晉陌曦求助時,朝廷裏發生了一件大事,九親王薨了。說起來王爺薨逝這原本並非什麼足以撼動整個朝堂的事情,可如果這位王爺死因成謎那就是大事了,一時間朝廷上下眾說紛紜,為這件事情鬧得靡蟻沸動。
“喲,這不是王妃嗎?”
剛剛在禦花園裏拿到逄玉容托人送進來的藥,司寇芊雨便和水萱不期而遇。不動聲色的藏起剛剛在草叢中撿起來的藥瓶,司寇芊雨近前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免了。”水萱斜睨她一眼笑道,“王妃可聽說了,九皇叔薨了呢。”
點了點頭,司寇芊雨低頭道:“九哥英年早逝,說起來也是我筠陽國的一大憾事。”
“王妃。”水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說,“不知王妃是真的不知情呢,還是裝作不知情?”
“貴妃娘娘這話什麼意思?”聞言,司寇芊雨禁不住軒眉。
掩唇輕笑,水萱道:“王妃在本宮麵前就不必演戲了吧?九皇叔和十三皇叔兩人交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十三皇叔被查出謀反的節骨眼上,九皇叔莫名其妙地薨了,想不引人遐想都難啊。”
“沒有證據的話,還請貴妃娘娘不要亂說!”司寇芊雨握緊袖中的雙手瞪著她說。雖然嘴上如此說,其實她心中也猜到這事十有八九是鳳沂墨做的,隻不過,眼下的情況已經對鳳沂墨十分不利,她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鳳沂墨不好的消息傳出。
“亂說?”水萱鄙夷道,“王妃敢不敢跟本宮打個賭,本宮若是將此事請外臣遞到皇上禦案前,皇上必然派人追查,而且很快就會有結果。”
司寇芊雨目光陡然轉厲,瞪著水萱一字一句道:“貴妃娘娘,妾身知道你父兄皆在朝中為官,但後宮幹涉朝政,外臣結黨營私,論罪當誅!如果娘娘還想留在宮中做貴妃,還想保全父兄的性命,那麼就不要讓妾身聽到一句閑言碎語,否則,妾身即便是死也會拉上娘娘全家墊背。”
司寇芊雨不想隨便傷人性命,可若是水萱真的敢做出任何對鳳沂墨不利的事,她也必然不會手軟,進宮前和汝璃的一場遭遇早已教她摒棄了不必要的心軟,她不會主動出手傷人,卻也不會任人宰割。
“王妃這是在威脅本宮?”水萱纖眉一豎粉麵含威,眼中的怨恨憤怒一覽無餘。
“貴妃娘娘,是妾身給娘娘的忠告。”想起晉陌曦曾經提過全貴妃殺人的事,司寇芊雨對麵前這個女人更加沒有半分好感。
“好,我們走著瞧!看是你和那個短命鬼先死還是本宮先死!”水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別逼我。司寇芊雨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握緊了雙手。
回到寧秀宮,司寇芊雨發現宮中上下一片慌亂,晉陌曦呆坐在正廳裏臉上滿是淚痕。
莫非……出事了?司寇芊雨一皺眉攔住了一個神色慌張的宮娥問:“你們都這樣神色慌張的做什麼,出什麼事了?”
“回王妃娘娘,小皇子不成了,太醫在裏麵施救,皇後娘娘叫奴婢去稟告萬歲爺。”宮娥略一福身飛快的回道。
“怎麼會這樣?中午的時候小皇子不是還好好的嗎?”司寇芊雨聞言大驚。
宮娥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看了這宮娥一眼,司寇芊雨心知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麼,揚手放她離開。猶豫了一下,司寇芊雨走到晉陌曦身邊輕聲道:“皇後娘娘,小皇子會沒事的。”
“芊雨……”晉陌曦抬眼還未說話已經是泣不成聲,司寇芊雨心中歎了口氣將她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若是換了她的孩子隻怕她此刻也是如此吧,無言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司寇芊雨要從這裏逃出去的決心更加堅決,她不能讓她的孩子置身在這樣的危險之中,絕對不能。
晉陌曦這邊情緒還未平複,鳳白淵滿麵怒容地攜著一股冷風快步走了進來:“怎麼回事?這麼多人連一個孩子都看不好嗎?”
麵對鳳白淵的質問,整個寧秀宮裏一片死寂,宮娥太監齊刷刷跪了一地誰也不敢出聲。
“皇後,你說,到底是怎麼會是?”得不到回應的鳳白淵將臉轉向晉陌曦。
“是妾身的錯……都是妾身的錯,求皇上責罰,若是辛兒……妾身,妾身也不想活了。”
晉陌曦伏地痛哭的樣子終究還是換來鳳白淵一絲不忍,俯身上前扶她:“朕不是責怪你……”
“皇上,求皇上護妾身母子周全。”晉陌曦終於抬頭,柔弱無依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何況保護欲旺盛的男人。司寇芊雨不得不感歎她這一招以退為進走的實在是高。
果然,鳳白淵眉頭一皺問:“今日誰來過你宮裏?”
“聽當值的宮娥說,全貴妃在妾身午休時曾來過。”晉陌曦一邊哭一邊說。
“全貴妃?”聽到晉陌曦的話,司寇芊雨的驚訝絲毫不亞於鳳白淵,隻不過一個驚訝的是她竟然有這麼大膽敢對皇室血脈下手,一個驚訝的是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狠毒的女人,對一個還還未滿月的孩子下手。
晉陌曦點了點頭,依然哭得抽抽噎噎。鳳白淵冷哼一聲道:“朕知道了。太醫呢,辛兒如何了?”
“回皇上,小皇子的情況已經穩住,隻是若要完全恢複健康日後還需小心調養。”一個太醫滿頭大汗地跪在內室門口回道。
“不管如何,你們要把朕的皇兒醫好。”說完鳳白淵也不管太醫們如何叩頭,隻扶起晉陌曦撫慰幾句,又看了一眼司寇芊雨匆匆而去,近日朝中的事情已經足夠他焦頭爛額,現在後宮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實話,司寇芊雨多少還是有些同情他的,然而,同情不會變成愛情,何況,作為鳳白淵對手的那個人是鳳沂墨。
送走鳳白淵,看過小皇子,司寇芊雨終於從晉陌曦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情節很老套,司寇芊雨覺得像她以前看過的電視劇,水萱趁著晉陌曦午睡來看小皇子,趁照顧的嬤嬤不注意將金鎖壓在了皇子心口,企圖借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小皇子,令鳳白淵遷怒於晉陌曦,可惜晉陌曦雖然不屑於後宮爭鬥,此時有人動了她的孩子她還是有手腕對付對方的。
歎了口氣,司寇芊雨道:“皇上的骨血在宮中尚且遭到別人如此對待,倘若是他人的子嗣……”
“他人的子嗣?”晉陌曦抬頭看向司寇芊雨,“難道你……”
司寇芊雨垂下眼睛點了點頭。
“天啊!你,你為什麼不早說?”晉陌曦大驚之下拉住她問,“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才發現?”
“此事說來話長,最近一段時間,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妾身也無暇注意到此事,前兩天全貴妃說錦妃有孕時,妾身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想來應該是進宮之前那個月的事情。”司寇芊雨有些無奈地說。
“那,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司寇芊雨不語,隻是抬起頭來望著晉陌曦。
“難道你想留下這個孩子?”晉陌曦何等聰明,隻這一個細微的神態已經猜到了司寇芊雨的心思,“這,這萬不可能!就算別人同意,皇上也不會同意的,十三皇叔和皇上兩人勢同水火,一個你已經一團亂,再填上這個孩子,你想過會發生什麼嗎?”
看著晉陌曦比她還緊張的樣子,司寇芊雨心中不誤感動,隻是她留下隻會給晉陌曦帶來困擾,不若求她幫忙離開。於是,司寇芊雨垂下頭道:“皇後娘娘,妾身知道,皇室上下都不願留不下這個孩子,可是,不管皇上和王爺之間有什麼過節,孩子是無辜的啊。而且,太醫說,王爺的身體就算好好將養也不過三兩年了,這個孩子可能是我和王爺之間唯一可以留下的,無論如何,我要留下他,將他撫育成人。”
“可是,你自己也說了,皇室上下都不會允許這個孩子活著的,你……”
司寇芊雨抬起看著晉陌曦跪了下去:“所以,求娘娘幫我,隻要娘娘暗中施以援手,妾身自有辦法出宮,遠離皇室,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隱姓埋名撫養長大。”
“這……”晉陌曦聞言有些猶豫。
司寇芊雨淚眼朦朧道:“娘娘,娘娘也是初為人母,妾身想保護自己孩子的心情,想必娘娘可以體會,妾身懇請娘娘成全。”
說罷司寇芊雨叩首到底,長跪不起,晉陌曦眼中一片慌亂之色,忙俯身扶她起來:“好,好,我幫,我幫你,芊雨,你快起來,起來。”
“皇後娘娘。”司寇芊雨並未因為晉陌曦的應承而喜笑顏開,反而抱著她淚水滂沱,不為別的,隻為這個與她同病相憐的女子肯幫她,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除卻鳳沂墨和司寇勳隻為,這個和她一樣無力左右命運的女子,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願意伸出援手。
隔了幾日,除了鳳白淵降旨褫奪了水萱貴妃的名號將她打入冷宮外,後宮之中一片平靜,連平日裏妃嬪之間的小爭吵也不見,似乎在醞釀著某件大事,叫人心中惴惴難安。
看著晉陌曦麵含淺笑侍弄著小皇子臉上一片幸福之色,司寇芊雨不覺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多可愛的小生命,將來她的孩子也會如此動人吧?不知道會像她和鳳沂墨誰多一點。
“皇上駕到--”
突如其來的太監尖銳的嗓音打破了寧秀宮的寧靜,鳳白淵冷著臉走進大殿,看也不看俯身行禮的其他人,隻是瞪著司寇芊雨道:“其他人都下去,朕有話要單獨和王妃說。”
“是。”晉陌曦有些擔心地看了司寇芊雨一眼帶著其他人退了下去。
司寇芊雨微微抬頭有些不解地看向鳳白淵:“不知皇上今日來所為何事?”
鳳白淵瞪了她半晌,來回踱了幾步道:“真來問你,你在西陵王府一年有餘,可曾在王府中聽到或者見到鳳沂墨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
“皇上所言是什麼意思?”司寇芊雨問。
“不用跟朕打馬虎眼,你都知道些什麼,據實說!”鳳白淵一排桌子怒道。
眼簾一合,司寇芊雨道:“西陵王府裏規矩頗多,妾身在王府中一向循規蹈矩,而且除了晚上睡覺以外也很少呆在王府裏。”
“事到如今你還要替他遮掩嗎?老七、老八、十二、十四一夜之間全都薨了你知道嗎?”鳳白淵突然衝上來抓著她的肩膀道。
司寇芊雨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看了他半晌,苦笑一下說:“皇上以外我當初為什麼要進宮換汝璃出去,因為王爺以為我是太後的人,皇上覺得我能知道什麼?”
怔了一下,鳳白淵慢慢放開她:“嗬,你是太後的人,你如果真的是太後的人就好了。”
“皇上,妾身不知道外界是如何說的,但是四位王爺的事,皇上為什麼一定要認定了是他做的?”
“除了他還能是誰?你告訴朕,你告訴朕!”
鳳白淵這一吼恰好藥效發作,司寇芊雨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嚇得他立馬慌了手腳:“芊雨,芊雨,你怎麼了?”
司寇芊雨也沒想到這藥發作起來是這麼難受,竟然真的想快要死了一樣,胸口疼得快要裂開,渾身的血液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冷卻,整個人在鳳白淵懷裏蜷縮成一團,拚命地想要控製住逐漸渙散地意識,腦海中隻留下一個念頭她要離開皇宮去見鳳沂墨。
“王爺……王……爺……”
眼見司寇芊雨在他懷中冷汗淋漓,意識漸漸模糊,鳳白淵急忙吩咐:“穿太醫,快來人,傳太醫!”
晉陌曦聞聲帶人進來看到這幅景象,場麵頓時亂成了一團,傳太醫的傳太醫,鋪床的鋪床,宮娥們七手八腳地幫著鳳白淵將司寇芊雨安頓到床上,有人準備熱水,有人準備方巾,很快有太醫背著藥箱匆匆而來,鳳白淵也不等太醫行禮直接叫太醫前往床前施救。
太醫們在司寇芊雨床前忙得滿頭大汗之後突然臉色一變,相繼在鳳白淵麵前跪下:“臣等無能,請皇上恕罪,王妃已經……去了。”
“什麼?”鳳白淵如遭雷擊一般慢慢看向床上麵色蒼白的女子,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