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敢跟爺兒們動刀?”被刺的人偏身閃過,盛怒之下劈手便要奪了去,另外一個卻攔住他使了個眼色,兩人看一眼那匕首咒罵幾句轉身離開。
司寇芊雨揮著匕首見那兩個流氓“落荒而逃”,愣了一瞬,看向手中的匕首,這難道是什麼神兵利器?管不了那麼多了,汝璃現在心髒病發作還等著她去就她呢,晚了就出人命了。收起匕首,司寇芊雨撿起落在地上的束腰大帶胡亂綁住,也不管一旁路人的眼光,向著王府一路狂奔而去。
“快,帶足人手,往平安坊的巷子裏去尋個姑娘,晚了便來不及了!”司寇芊雨回到王府還未進門,急急對著當值的侍衛們吩咐。
“請問娘娘,那姑娘形貌舉止如何?”一個管事的侍衛上前問明了詳細情形二話不說帶人去了。
看有人去救,司寇芊雨在門前喘了口氣,又一路飛奔闖進了蒼梧閣。鳳沂墨見她神色慌張的推門而入還沒來及開口便看到她衣衫不整的,鬢發散亂的狼狽樣子,忙上前扶住她怒道:“什麼人膽敢對你如此無禮?”
“這個等下再說,救人要緊。”司寇芊雨下意識地撥開他的手道,“臨浯小築的姑娘出事了,你趕快帶人去就她,晚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出什麼事了?”鳳沂墨長眉一挑,眼中籠上了些許煞氣。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兩個登徒子……”
“那她人呢?汝璃人呢?”聞言鳳沂墨的神色瞬間大變,因為如果她脫險了司寇芊雨不會衝進了叫他去救汝璃。
“在平安坊……”
司寇芊雨話未說完,鳳沂墨已經轉身步出了房門:“你們照顧好王妃,玉容跟我來。”
一直沉默在側的逄玉容抬頭看了司寇芊雨一眼,跟鳳沂墨一起快步離開。
他果然是愛她的。也難怪,那樣一個柔弱可人的女子,像個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如何狠下心來不去憐惜她,愛護她?司寇芊雨望著鳳沂墨帶著逄玉容頭也不回地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娘娘,需要奴婢們準備香湯為娘娘沐浴麼?”身側的侍女小聲問。
“不用了,我會回蘆葭園自己收拾的。”她的丈夫如此擔憂另外一個女人的安危,卻沒發現她也遭遇了危險,險些遭人侮辱,她還要替他找什麼樣的借口來安慰自己,來拖延下去呢?司寇芊雨低頭看了看她身上被扯破的衣裙,自嘲地笑笑,邁步離開蒼梧閣。
回到蘆葭園,無視丁丁當當姐妹兩個大驚小怪的咋呼,司寇芊雨將自己關起來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中衣倒在了床上。
沒有痛不欲生,沒有傷心欲絕,司寇芊雨躺在床上望著頭頂床帳上的繡花紋路發呆,她這是怎麼回事兒,和別人形容過的失戀的感覺完全不同,看到鳳沂墨離開的時候,她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感覺,腦中一片空白,好像她早知道他會這樣做一樣。
先前的溫柔體貼不過是假裝的罷了,他從未說過喜歡她。她還記得他在除夕夜裏邀她與他同生共死,她以為他終於承認她是他的妻,可事實證明,是她一廂情願而已。他親她,吻她,占有她,卻從不愛她。
真傻,明明一進王府就知道他金屋藏嬌愛的是別人,竟然還奢望他會在乎她這個別人強塞給他的正妻。司寇芊雨揚了揚嘴角,眼淚悄無聲息地漫了上來。
討厭,哭什麼,為了這種男人,有什麼好哭的!司寇芊雨越抹臉上的淚水反而越多,像是和她作對般綿綿不絕。
翌日,天蒙蒙亮時,司寇芊雨聽到院外有人敲門,丁丁開門低語幾句來報:“娘娘,逄公子想見你。”
“知道了,請他稍等片刻。”司寇芊雨起身穿好衣裳打開房門,看到逄玉容妖精般的臉上竟然掛了兩個黑眼圈,禁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
“你沒事吧?”逄玉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擔心地看著她。
司寇芊雨愣了愣低頭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倒是臨浯小築那位姑娘,身子那般弱,跑了兩步便昏倒了,害我隻能將她藏起來自己一個人跑回來找人去抬她回來。”
“什麼,你走時將她藏起來了?”逄玉容驚道。
“對啊,她那般天仙似個美人,毫無自保之力,我背上她跑肯定躲不過那兩個流氓,所以隻能將她藏起來自己一個人回了搬救兵了。”司寇芊雨一邊說一邊讓他進門,看到他神色有異,忙問,“怎麼了,難道她出事了?”
“我和沂墨去時,看到她衣衫淩亂的昏死在地上,已經被人給……”
“怎麼會?”司寇芊雨聞言大驚,“我走時明明,明明將她藏的好好的,不會被人發現的。再說,再說那兩個流氓,一直,一直在追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回去找她?”
“你說那兩個流氓一直在追你?那你……”逄玉容關切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畢竟昨天司寇芊雨回來時那副衣衫不整的樣子當時在場的人有目共睹,而他和鳳沂墨當時居然全部忽略了,隻覺得她可能和人廝打過一場。
是了,她很勇敢,在麵對刺客時可以為鳳沂墨以身擋劍,麵對太後、鳳白淵和諸位皇子王爺等皇親貴胄的刁難可以毫不猶豫、不計後果地為鳳沂墨解圍,但他們忘了她也隻是個女子,麵對兩個登徒子一樣可能受到傷害,隻是她和汝璃大相徑庭的表現讓他們忽略了這個事實。
“我?”司寇芊雨滿不在乎的揚頭一笑,“我和那兩個家夥幹了一架,後來他們兩個不知道為什麼跑了。”
“這話怎麼說?”逄玉容眉頭一蹙,麵上帶了幾分不解。
“怎麼說的?哼。”司寇芊雨低頭勾了勾嘴角道,“我打不過他們兩個,否則我也不用將臨浯小築的姑娘藏起來了。”
“那你怎麼逃回來的?”聽她這樣說,逄玉容一下子變了臉色。
“當時我正好摸到你送我的匕首,就抽了出來,大概打他們看我急了,怕我真和他們操刀子拚命所以就走了。”
逄玉容聽完鬆了口氣,眼中浮上幾許深色:“你是說,他們看到我送你的匕首才離開的?”
“差不多吧,反正他們看到我拿出了刀子,就跑掉了。”司寇芊雨說完想了一下看著他道,“喂,該不是你送我的那把匕首又有什麼來曆吧?”
“這件事我以後再告訴你,這幾天你安心待在王府裏不要出去,所有事情等我回來再說。這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化瘀止痛,你拿著。”逄玉容說完匆忙離去,似是有很重要的事在等他去辦。
司寇芊雨拿起他留在桌子上的小木匣打開看了看,藥香撲鼻。抬眼望著逄玉容離開的方向,司寇芊雨隱約覺得事情好像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難道,昨天的事情是有預謀的?
“沂墨,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不是什麼樣子?”鳳沂墨冷眼看著對麵的好友,他也希望不是眼前這個樣子,可是看到汝璃被人蹂躪得滿身傷痕生死未卜的躺在他麵前時,他還能想什麼?即便是司寇芊雨,扔下她那樣跑掉他也沒有辦法原諒她。
“這件事你不能怪芊雨,她離開汝璃的時候是將汝璃藏起來的,她怎麼會想到在她離開之後會發生這種事情?”逄玉容對他的遷怒很不滿。
“想不到?想不到就可以扔下汝璃一走了之嗎?汝璃的身體經受不起一點傷害,她難道不知道嗎?”看到逄玉容為司寇芊雨辯駁,鳳沂墨心中瞬間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嗬。”鳳沂墨拂袖而起的樣子叫逄玉容覺得有些好笑,除了晏雲和汝璃還從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而他對晏雲的依戀與其說是男女之情,不如說是姐弟之間的孺慕之情,男人總是會對在他陷入絕望之境伸出援手的女人產生不同尋常的感情,璃則是因為和晏雲相像才被送進王府,為了讓鳳沂墨活下去。現在看來,如果能順利解決眼前的事情,或許可以想個辦法將汝璃妥善安置了。不管怎麼說,鳳沂墨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有些方麵也該成熟了。
收斂了笑容,逄玉容啜了口茶水看著鳳沂墨說:“沂墨,你什麼時候允許芊雨接近過汝璃?你又什麼時候告訴過芊雨汝璃的身體有問題?”
鳳沂墨愣住,逄玉容說得沒錯,芊雨確實對汝璃一無所知,除了去年那次中秋節誤闖進來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汝璃,可是……
“沂墨,讓你和在芊雨和汝璃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她們對你到底算什麼?”
在芊雨和汝璃之間選一個?鳳沂墨愣怔地望著逄玉容,這樣的問題他從未想過,芊雨是他的王妃,留在他身邊難道不是天經地義?至於汝璃,當年他醒來的時候她就坐在他床前,微笑地望著他,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她是晏雲為他留在人間的一縷幽魂,而汝璃脆弱的身體,這些年來隻讓他拚命地想盡一切辦法為她續命將她留在身邊,根本無暇考慮汝璃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
“啊!住手,別碰我,別碰我!不要過來,救命,救命啊!王爺,王爺救救我!”
房裏傳出的哭喊聲忽然擾亂了鳳沂墨的心神,讓他來不及深想拔腳就要進屋。
“沂墨,我再問一次,你會選誰,芊雨還是汝璃?”
鳳沂墨慢慢回頭看住逄玉容,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選一個?為什麼不能把兩人都留在身邊?以他的身份就算兩個都娶也沒有人會說他什麼,可是,可是他答應過芊雨不會再娶。
不等他理清思緒侍女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王爺,汝璃姑娘醒了,吵著要見王爺,奴婢瞧著姑娘臉色很不好。”
來不及多想,鳳沂墨撥開麵前的侍女待要快步進屋,逄玉容叫住了他道:“沂墨,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你也要記得,芊雨同樣是女人,麵對兩個有預謀的流氓,危險絕不會比汝璃少。”
難道……鳳沂墨心中一緊,腳下一頓轉身時卻隻看到逄玉容消失在臨浯小築門外的背影。
逄玉容離開幾天之後,司寇芊雨終於聽丁丁說鳳沂墨上朝去了,這才從房裏出來透氣。
“丁丁,臨浯小築那位姑娘的情況怎麼樣你知道麼?”撥弄著手邊新開的木芍藥,司寇芊雨望著遠處的臨浯小築問。
“回娘娘,聽說好些了。”丁丁說完看著司寇芊雨撇了撇嘴道,“娘娘問她幹什麼?要不是她,娘娘傷成這樣王爺怎麼會不來看娘娘?沒名沒分地卻總是霸占著王爺,討厭死了。”
聽見丁丁替她抱不平司寇芊雨笑了笑說:“那怎麼能一樣,我這些不過是皮外傷,和她遭受的折磨比起來不算什麼。”
“那也是她活該。”當當接口道,“平日裏在王爺麵前裝得跟個弱不禁風的仙女一樣,王爺不在的時候就使勁折磨別人,仗著王爺寵她就不把我們這些下人當人。我還聽王府裏的侍衛們說見她私下外出和一些江湖上的男人們往來。”
司寇芊雨聽得禁不住皺眉:“這些難道王爺都不知道嗎?”
“聽那些老嬤嬤們說……”當當左右看了一下,湊到司寇芊雨耳邊小聲說,“王爺當年險些薨逝,是一個老頭帶了臨浯小築那位姑娘來才保住了王爺的命,所以誰也不敢和王爺說。”
“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司寇芊雨聽了暗中思忖片刻問,她對鳳沂墨以及鳳沂墨和汝璃之間的過去完全不了解。
當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隻是聽說而已。”
眼珠一眼,司寇芊雨心中有了幾分計較:“丁丁,當當,你們先回去準備晚膳吧,我去臨浯小築走一趟。”
“娘娘去那邊幹什麼?王爺向來不許人私自過去的。”當當急道。
“急什麼,我不過是去看看她恢複的怎麼樣。”司寇芊雨拍了拍她倆的肩說,“你們兩個不用擔心,之前我也去過,王爺不是也沒有把我怎麼樣?”
“那好吧,娘娘自己小心。”
“嗯。”目送丁丁當當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司寇芊雨轉身走向臨浯小築,逄玉容的態度、丁丁當當兩姐妹的說辭都讓她對那位慘遭不幸的姑娘生出幾分好奇和懷疑,莫非事情並不是她看到的那樣?
“姑娘,請用茶。”
“拿走,不用,你們哪個告訴王爺說本姑娘今日不用人陪的?”
走到臨浯小築門口,還未進門,司寇芊雨就聽到瓷器被掀翻在地打碎的聲音,腳下步子滯了一滯,司寇芊雨聽到裏麵侍女求道:“姑娘息怒,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多嘴。”
眉頭一皺,司寇芊雨上前輕輕扣了扣小院敞開的木門:“姑娘身子不好怎麼還生這麼大氣?你們這些丫頭是怎麼伺候的?當心王爺回來拆了你們的骨頭。”
“王妃娘娘恕罪。”見她進來,院子裏的侍女跪了一地。
“咳咳,娘娘。”汝璃輕咳兩聲也扶著石桌站了起來,身形搖搖欲墜地要和她見禮。司寇芊雨趕忙上前攙住她扶回了躺椅上,將軟枕替她重新墊了墊,“躺著吧,病成這樣不要顧這些虛禮了。”
“謝娘娘。”汝璃低垂了眉眼柔順地笑道,“不知娘娘今日來所謂何事?”
“那天我不知道你身體不好,今日特地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些。”司寇芊雨看著她半倚在躺椅裏,因為剛才的動作微微有些氣喘的嬌弱模樣,有些不敢想象若是那兩個流氓的粗暴舉止加諸在她身上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但剛才的事情和丁丁當當的說法又不讓她不得不疑心,到底哪邊才是真的。
“謝娘娘關心,妾身,妾身已經好多了。”汝璃說著偏開了臉,眼中已見隱隱淚光。
“你別難過,別難過。”司寇芊雨天生心軟,見她這幅樣子早已亂了方寸,“我就是,就是來看看,你那日真的,真的被那兩個流氓給輕薄了?”
“娘娘,難道此事妾身還需胡說嗎?”汝璃說著轉過頭來,臉上早已淚水連連,“這些日子王爺天天來此處,妾身知曉娘娘心中不快,今後不會了。妾身無名無分長居王府已是不妥,下人們想必蜚短流長已向娘娘稟報,妾身今日就請王爺送妾身離開。”
“司寇芊雨!”司寇芊雨剛想解釋,鳳沂墨已經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想必汝璃方才的一番話全部被他聽了去,“誰準許你來此處的?”
“我……”來不及辯駁,司寇芊雨看到汝璃強撐著起身軟倒在鳳沂墨麵前,“王爺,求王爺放妾身走吧,妾身不值得王爺和娘娘為妾身生氣。王爺,求王爺讓妾身走吧,哪怕,哪怕死在外麵也比在此處遭人白眼要強上百倍,求王爺,求王爺了。”
“汝璃,汝璃起來,不要這樣,你的身體禁不起這樣的折騰。”鳳沂墨扶她起來瞥了司寇芊雨一眼道,“誰敢給你白眼,本王立刻將她逐出王府。”
司寇芊雨神色一僵退了半步,望著他陰鬱完美的側臉眼中漫上了霧氣。
“娘娘。”汝璃靠在鳳沂墨懷裏喘息連連地對她說,“娘娘……那日扔下妾身……一個人離開,妾身不怪娘娘,畢竟,畢竟娘娘身份尊貴,但是……但是妾身求娘娘,不要誤聽人言……以為,以為妾身用這件事拴住王爺。娘娘是皇上下旨冊封的親王妃,妾身……不會,不會如此不自量力,與娘娘爭……王爺……”
說完,汝璃一口氣沒喘過來,合眼昏死在鳳沂墨懷裏。
“汝璃,汝璃?”鳳沂墨大驚之下抱起汝璃瞪著司寇芊雨說,“這就是你想要的?滾!”
看著他抱著汝璃衝進房裏,院中的侍女亂成一團,司寇芊雨似是自嘲似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要緊嘴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王爺,馬總管讓奴婢告訴王爺王妃多日未歸,問王爺是不是要派人去找?”侍女站在外麵隔間門口垂著頭小聲報說。
“多日未歸?”正在喂汝璃喝藥的鳳沂墨聞言一怔,心中亂成了一團,腦子不斷浮現的全是那日司寇芊雨含淚隱忍模樣,不由急道,“告訴馬全有,派人給本王去鬆竹館就算是抓也要把她抓回來!”
“是。”侍女領命轉身而去,鳳沂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玉容走前所說話的話分明意有所指,而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汝璃的身體和情緒時刻處在崩潰的邊緣,令他無暇多想,更來不及照顧司寇芊雨,和分析事情去的來龍去脈。他總以為以司寇芊雨聰明強悍的性格什麼事情都能處理了,而事實上,就像逄玉容說的,她也隻是個女人,是他的女人。現在他竟然連她離開王府多日都不知道,這個夫君做得何其失職。
見鳳沂墨臉色難看,汝璃柔聲勸道:“既然王爺知道娘娘在哪兒,不如親自去接娘娘回來,昨日的事本是一場誤會,想必娘娘也是聽信了小人的挑撥才會來問妾身,想弄明白,隻是娘娘問話未免太直接了些,妾身也是一時衝動,王爺就不要生氣了。”
“她那個人,精靈起來比誰都精靈,蠢起來比誰都蠢,那樣的話也能信?”鳳沂墨哼了一聲放下藥碗說,“你說的是,我去把她帶回來,否則那些侍衛耐她不得,說不定再給我惹下什麼亂子。”
汝璃神色有些黯淡地笑著點了點頭:“嗯,王爺理應早些和娘娘和好才是。”
鳳沂墨趕到鬆竹館時,侍衛早已等在門外,見他從車裏下來忙上前道:“稟王爺,小的等剛才進去勸說被娘娘趕了出來,說……”
“說什麼?”望著鬆竹館內歌舞升平的歡樂景象,鳳沂墨心頭浮上些許不爽,他每天為了逄玉容走時拋給他那個選誰的問題夜不能寐,她倒在這裏對什麼都不聞不問,難道就不怕他選了汝璃嗎?
侍衛低下頭小聲道:“說再也不會回王府了。”
“什麼?”
“娘娘說,是王爺叫她滾的,她滾了,以後再也不會回王府了。”侍衛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