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後奇道,“前些日子同她說時未曾看到芊雨麵上有何不滿啊,何以同你鬧得這般厲害?”
“想是她怕當麵拂了太後的美意太後怪罪於她吧,鳴鳳姐姐家這丫頭隻這一樣讓人頭疼,實在是不能容人啊。”鳳沂墨說完又歎了口氣。
鳴鳳長公主是太後嫡出的公主那脾氣性子太後最是了解,向來不能容人,雖則當年麵子上讓駙馬娶了幾房小妾實則府中無人敢在她麵前有任何逾矩。這司寇芊雨不是鳴鳳長公主所出對外卻說是她所養,所以此刻鳳沂墨說司寇芊雨不能容人她如此太後倒也有幾分相信的。再看鳳沂墨形容較上次見時委實憔悴了許多,當下跟著歎道:“真沒想到這丫頭偏這一點隨了鳴鳳,也罷,不管怎麼說她是鳴鳳跟前的人,真逼得她出了什麼事端哀家鳴鳳那裏也不好交代,此時暫且作罷,等她年紀大了些再提不遲。”
“多謝太後體恤。”鳳沂墨頓時大鬆一口氣的樣子急忙上前拜謝,然而禮還未施人已是咳得搖搖欲墜作勢欲待厥倒,太後急忙命宮人送他出宮。
出得宮門,上了自己王府的馬車,鳳沂墨一掃先前臉上的病態,吩咐隨侍的貼身小廝前去打探這禮部尚書的小女兒是個什麼貨色。因著他對司寇芊雨的了解,如果隻是太後賜婚要給她立側妃隻是斷不至讓她那般憤恨,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緣故。
果不其然,小廝去了些許時候回到府中稟報,原來這禮部尚書的小女兒是個孀居在家的寡婦,這也還罷了,最讓人氣憤的是此女還與京中多家公子有染,更有鄰人指她逼死公婆害死夫婿,做下種種惡行。如此一個女子,便是太後為他物色的側妃。
鳳沂墨聽完禁不住冷笑,這太後真是好手段,不僅想在他身邊安插諸多眼線,還要叫他幹鍋熬油耗死他,再讓他成為京中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柄。幸而他遇到了司寇芊雨,否則現在隻怕真的會分外頭疼吧?正想著,忽聽門外有人道:“王爺,臨浯小築的汝璃姑娘有請。”
鳳沂墨這才想起了,他最近似乎有些日子沒去臨浯小築陪過汝璃了,眼下司寇芊雨也不在府中,於是吩咐:“去回姑娘,本王這便過去。”
“是,王爺。”
卻說司寇芊雨因著心中有事在鬆竹館內交了清璿等人新戲,看著她們排練過幾回,又想娘蓉交代了些其他事宜便出了鬆竹館準備打道回府,不料剛出了花街就看到西陵王府的馬車往城東的方向而去。
王府裏的各色馬車不少,隻是有資格坐方才那輛的整個王府除了她便隻有鳳沂墨了,眼下正是午膳前後鳳沂墨早朝散了不在王府中養精蓄銳要去哪呢?
好奇心起,司寇芊雨在路邊招了輛車在後麵悄悄跟了上去。
車子出了東城門向前走了一小段便拐上了旁邊的小路,這地界卻是司寇芊雨認識的,正是她與鳳沂墨初次相遇之處,於是付了銀錢跳下車子叫車夫先回去了,獨自一身悄悄向前麵那排茅草棚子摸去,她想給鳳沂墨一個驚喜。
然而,司寇芊雨來不及近前,臉上的笑容便已僵住,她原以為鳳沂墨是一個人來此探望救助那些無人看顧的病人,誰知道從車裏下來的還有逄玉容和臨浯小築裏的那個女人。鳳沂墨和逄玉容兩人扶著她被一群圍衣衫襤褸但笑容誠摯的孩子和老人圍住,三人熟稔的和那些人打招呼,逄玉容拎著藥箱叫那些人過去,鳳沂墨和那女人跟在後麵上去幫忙,一群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司寇芊雨忽然生出一種她從未走進過鳳沂墨的生活的錯覺。
初次相遇,司寇芊雨以為他是和她一樣湊巧路過,可是眼前的情形告訴她絕不是她想的那樣,鳳沂墨應該是常常過來這裏幫助這些人,隻是從來不讓她知道,也從不曾想過要帶她過來。
他愛的到底還是她吧?司寇芊雨望著那穿梭在人群中恍如仙女的女子不覺胸口發酸,眼前一片模糊。什麼溫柔寵愛,今天她才知道,他根本沒有打算讓她走進他的生活,逄玉容也好,眼前這些孩子老人也好,他們都不是她圈子的人,就算她強占了這句身體,也不能掩蓋她在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是多餘的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穿越到這裏,遇到鳳沂墨?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這樣難過?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不由自主的去愛上一個根本不可能會是她的男人?
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符合她一直以來的堅守的原則。
這個時候,她應該離開的,應該放手吧?司寇芊雨捂著嘴一步一步退出小路,轉身狂奔而去將那些人的歡歌笑語遠遠拋在了身後。
也許穿越總是免不了狗血,司寇芊雨剛一入城,原本響晴的天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場瓢潑大雨非常應景地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司寇芊雨抬頭望了望黑雲密布的天空,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便被雨水嗆了嗓子咳嗽起來,直咳得眼中一片熱辣,也不知是因為眼中進了雨水還是她在流淚的緣故,身邊的景物都看不真切起來。
周圍的忙著避雨的人們將她不閃不躲地立在雨中紛紛對她投以奇怪的目光。
“主子,你看,那個是不是常在鬆竹館出入的司寇姑娘?”
赫連鑫正在馬車中翻開這兩天手下送來的書信,冷不丁聽到車夫問了這麼一句忙撩窗簾向外看,那呆立雨中又哭又笑的女子不是司寇芊雨還會是誰?
“停車。”隨著赫連鑫沉聲低喝,車夫立時住了車,見他掀簾出來又忙遞了把雨傘到他手中。
撐開雨傘跳下車,赫連鑫快步走到司寇芊雨麵前替她遮住頭上的雨水卻並不多言,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被雨水衝刷的越發白皙的臉。司寇芊雨原本就是絕色的美人胚子,此時一張俏臉被雨水打濕了越發顯得眉如墨畫唇似塗朱,令人移不開眼。
兩人僵立了半晌,司寇芊雨才轉動眼眸將渙散的目光聚攏到他身上,淡然一笑道:“赫連公子。”
赫連鑫點了點頭,說:“隨我來。”
“謝謝。”司寇芊雨木然地跟著他上了馬車,接過他遞過的酒壺不管不顧地仰頭一氣灌了下。
“沒什麼,送你去鬆竹館?”赫連鑫知她心中有事卻也不多話去問,如果她想說會和他說,否則任他怎麼問想必司寇芊雨也不會向他透漏半句。
遲疑了一下,司寇芊雨微微頷首:“有勞了,赫連公子。”
吩咐車夫回轉鬆竹館,赫連鑫從車廂廂壁的格子裏取出一件他的外衫搭到渾身濕透臉色難看的司寇芊雨身上又默不作聲地坐回去看起了先前的信件。
外麵車聲轆轆雨聲滴答,越發顯得車廂裏靜謐,赫連鑫閱畢信件抬頭看時,司寇芊雨依舊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怎麼,丟了東西麼?”這樣安靜的司寇芊雨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在赫連鑫的印象裏,司寇芊雨應該是個靈動慧黠的女子,像是草原傳說中躍動的精靈般。
“很重要的東西。”司寇芊雨抬頭將臉轉向車窗外,眼角隱隱泛著淚光。
沉默片刻,赫連鑫道:“既然很重要,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回來?”
聞言司寇芊雨慢慢將頭轉了回來對他笑笑說:“不必了,我想大概找不回來了。”
“總要找過才知道,到時候如果真的找不回了,換了新的也不會後悔,不是麼?”赫連鑫也笑,薄唇揚起的弧度給他一向線條剛硬的臉龐帶來一絲柔和。
目光微微閃動,司寇芊雨喃喃道:“試過了才不會後悔麼?”
“當然,如果試也不試便下了論斷,日後想起來你會甘心麼?我草原上的兒女想什麼便做什麼,即便不成也不會給自己留下可以後悔的借口。”赫連鑫看著她道。
司寇芊雨抬眼望住他,想要確定什麼一樣目光直直地落入他的眼中。赫連鑫也不閃躲,臉上是他平日裏慣見的神色。
“我明白了,謝謝你,赫連公子。”過得片刻,馬車停住,司寇芊雨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他道過謝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明白了便好。”赫連鑫笑笑並未跟下,目送她進了鬆竹館的大門撂下車簾沉聲道,“走吧。”
“主子當真要回去?這邊的事情怎麼辦?”車夫低聲問。
冷哼一聲,赫連鑫嘴角親上一抹嘲弄的笑意:“既然有人想彈劾本王擅離封地,本王自然要趕回去給他們些教訓才是。至於這邊,本王自有調度。”
“屬下明白了,主子。”車夫應聲一聲長叱馬車離了花街直奔西城門而去。
到了鬆竹館,司寇芊雨的狼狽樣子叫娘蓉和館中的姑娘們無不驚訝,連忙叫人幫她沐浴更衣,又備了熱熱的薑糖水給她驅寒,生怕她著涼感染了風寒。不過,大約是由於心中鬱結,司寇芊雨傍晚時分仍舊是燒了起來。娘蓉大驚之下,叫丫頭去請大夫來瞧過,催促她回府好好養病。
“娘蓉,今晚我想在你這裏過一宿。”司寇芊雨因為發熱軟綿綿地賴在娘蓉床上不肯起來。
“這怎麼行?”娘蓉一聽急道,“你堂堂一個王妃夜宿勾欄院傳出去可怎麼得了?何況王爺回去發現你不在府中定是要著急的,還是我叫人套車送你回去妥當些。”
聽娘蓉提起鳳沂墨,司寇芊雨愣了一下說:“王爺今日不在府中,我回去一個人左右也是無趣,不如宿在你這裏還有人說說話。”
“就算是這樣,你一個清白好人家的女兒在妓院裏過夜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啊。”娘蓉說完忽然想起什麼來,道,“等等,不對啊,你先前走的時候說王爺今天散朝早要早回去,怎麼這會子又說王爺今天不在呢?你跟我說實話,你和王爺是不是又鬧別扭了?”
“沒有。”
“沒有?”娘蓉看著她臉上強撐的笑意皺了皺眉道,“你這丫頭,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看你那臉色……”
娘蓉正說著外麵有小丫頭敲門說:“媽媽,西陵王府來人尋找王妃。”
“娘蓉!”司寇芊雨急忙起身要說什麼卻是被娘蓉伸手摁倒在床上,“你躺著,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是司寇芊雨想裝鴕鳥有意躲開鳳沂墨,而是她現在燒得昏昏沉沉頭重腳輕的,等下回到王府見了他不知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所以不如先暫時避開,等她精神好些再說。聽到娘蓉這麼一說心裏鬆出一口氣慢慢躺了回去:“謝謝你,娘蓉。”
“跟我還說這些幹什麼?”娘蓉瞪她一眼,搖著頭歎了口氣,揚聲對門外的丫頭說,“我知道了,就來。”
起身走到門口,娘蓉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好好躺著別瞎想,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水我放在床頭了,外頭我也給你留了丫頭。”
“嗯。”司寇芊雨點了點頭,目送娘蓉離開,隻是娘蓉打開房門還沒邁步就愣在門口,“王爺?你……怎了來了?”
“芊雨在此一整天,我來接她回府。”門外的男人聲音輕柔,語氣卻帶著一貫的冷淡與疏離,正是鳳沂墨本人。
娘蓉的屋子統共就那麼大,一開門從裏到外全能望見,這下娘蓉想替司寇芊雨遮掩都不可能了,隻得偷瞄司寇芊雨一眼讓他進門。
司寇芊雨見他進來也是一怔,他怎麼會親自來找她?他不是應該和陪臨浯小築那個女人在一起麼?
“怎麼了,不舒服嗎?”鳳沂墨倒是隻注意到了她被燒得紅彤彤的臉頰,沒有發現她神色的有異,走到床邊要摸她的額頭。
“沒什麼。”司寇芊雨撥開他的手起身,“隻是下午睡了一會兒,沒注意到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我們這便回府,王爺。”
“好。”鳳沂墨應著伸手去拉她,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上前去和娘蓉告別。
略微合了下眼簾,鳳沂墨隱隱覺得她今天有哪裏不對,但又沒有哪裏特別反常便也由她去了。
回到王府,司寇芊雨借口風寒為了避免傳染給鳳沂墨搬回了蘆葭園和他分房而睡,鳳沂墨看著空了一半的大床頭一次覺得心裏空落落。
幾天以後,司寇芊雨身上好利索了,心裏一邊想著應該如何跟鳳沂墨攤牌,一邊出門去采買一些她離開王府之後所用的必需之物。
把東西放到娘蓉那裏出來,司寇芊雨琢磨著這件事應該怎麼和她爹說,真的逃離西陵王府的話,她必定要帶她爹一起走的,可是她到底要怎麼告訴她爹才比較不會惹她爹生氣呢?
說王爺休了她?不行,王爺休妻那是要聖旨的。說王爺淩虐她,她實在不堪忍受了?也不行,她爹肯定生氣之餘更加傷心啊,而且鳳沂墨從未淩虐過她。到底該怎麼說呢?
司寇芊雨心不在焉地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麵有人尖叫:“救命,救命啊!”
凝神細聽,聲音是從前麵的巷子裏發出來的,並且是個年輕的姑娘。司寇芊雨循著聲音找過去,看到兩個膀闊腰圓的男人將一個女子逼到角落裏,頓時一股怒火衝上腦門喝道:“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做什麼?小娘子,你看看我們在做什麼?哈哈哈哈。”兩個男人聞聲回頭看見是個女人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猖狂。
“混蛋!”司寇芊雨見狀羞怒交加抬腿便是一腳踢了過去,那男人顯見得是沒料到她會出手如此淩厲被踹個正著,痛得俯下去。
另外一個見同伴被揍立時撲了上來,司寇芊雨猝不及防被壓倒在地,和那男人撕扯在一起。
司寇芊雨原以為她的散打之前在那幫刺殺皇室的刺客手下尚能走幾招,對付兩個人應該足夠了,可沒想到這兩人出招看似毫無章法亂打一氣,卻招招都能封阻她的去路,詭異得厲害。
“娘娘,不要管我,快走!”
不知什麼時候,先前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女子爬了起來,奮力掄起牆角的木棍打昏了其中一人,司寇芊雨才得以從被圍攻的情況中解脫出來,將另外一個也打翻在地,拉起那女子轉身逃出巷子衝進鬧市之中。
“你不在王府裏好好待著跑到外麵來幹什麼?”
司寇芊雨救下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鳳沂墨藏在臨浯小築裏的女子汝璃,此時鬢發淩亂香汗淋漓地跟在司寇芊雨身邊躲避著身後緊追不舍的人。
“娘娘……娘娘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不然連娘娘也跑不掉。”汝璃被她拖著跑得氣喘籲籲。
踢倒其中一個追上來的流氓,司寇芊雨帶著她閃身隱入一條小巷:“說什麼傻話?這事兒我今天沒看見就算了,既然看見了也插手了哪有半路扔下你自己跑掉的道理。”
“可是,娘娘,我……我真的……不能再跑了。”
感覺到手中纖細的手臂在微微發抖,司寇芊雨轉過頭來,這才發現汝璃已經麵白唇紫呼吸困難,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怎麼了?”司寇芊雨驚慌之下趕忙扶住了她,手掌中單薄纖細的肩膀和倒進懷裏的人的重量,讓司寇芊雨的心下一驚,眼前這個緊緊靠在她懷裏,蒼白得有些透明女子似乎隨時可能消失在她麵前。
“娘……娘娘,這,這樣不成,我有心疾……不能,不能跑……娘娘,娘娘快走吧,我……不成了。”汝璃抓著胸口的衣襟瑟縮成一團,呼吸艱難。
“你……天生的?”司寇芊雨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她的手臂放她坐下,給她一個舒服點姿勢,令她呼吸順暢一些。
“嗯……天生……”汝璃話未說完突然用力抽了口氣,全身一陣痙攣癱軟在她懷裏。
“喂!喂!”司寇芊雨大驚之下,伸手到她鼻間探了探,雖然微弱但還有氣,“該死的!”
低聲咒罵一句,司寇芊雨將巷子裏堆砌在路旁藤條編織的框子踢到一邊,把汝璃放到框子下麵的稻草上,然後用框子將人罩了起來。現在這種狀況,帶著汝璃她恐怕真的無法脫身,而汝璃現在需要盡快得到救治。
藏好汝璃,確定沒人發現之後,司寇芊雨離開了小巷,借著鬧市的人群想要躲開那兩個人。
可惜,司寇芊雨離開鬧市沒多遠,兩個流氓又在一條空無一人的街上攔住了她。
“小娘子,難道平時你家官人與你在一起時,你對他也那麼狠毒麼?”一個人指著先前被司寇芊雨踢過的另外一個道。
“你們沒資格和他比!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敢動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司寇芊雨一邊暗中觀察退路一邊警惕地和他們對峙。
“哦,是麼,不如讓我們兄弟試試?”
兩個人獰笑著欺上前來,司寇芊雨奮力反抗,隻是一對二,很快司寇芊雨便落了下風被逼退到牆邊,其中一人扯下了她的束腰大帶。心中一驚,司寇芊雨想逃,卻被另外一個撕掉了袖子……
誰來救救她?司寇芊雨和那兩人對抗中,摸到靴筒裏的匕首,那是上次聽說她和鳳沂墨遇刺之後逄玉容給她防身用的,匕首很小巧,她當時藏在靴筒中試驗之後便忘了。開始,崔嬤嬤和丁丁她們每次幫她換靴子時還會問她一句要不要幫她一起換了,久了沒人提起,她也想不起來了。此時情急之下,司寇芊雨摸出匕首向著他們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