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後應堅強些(1 / 3)

“很冷嗎?”鳳沂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而溫柔,夾雜著些許擔憂,一手微涼的大手覆上她的額頭,“怎麼燙成這樣?你到底做什麼?”

“你沒事……就好。”司寇芊雨靠在他懷裏抖索著伸出一隻手摸上他的臉,“我,我怕……我怕晚了……來,來不及……你,經受不起。”

大概真的快要凍死了,她覺得說話都很難受,手上的觸感始終被什麼東西隔開,不真切。

“傻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聽到鳳沂墨歎息般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她被他抱得很緊,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手也被他捉住,指尖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柔軟熾熱。他下蠱般在她耳邊低柔地道,“乖,睡吧,我會一直看著你。”

“一直?”

“一直。”

司寇芊雨心滿意足地翹了翹嘴角,安心地在他懷裏睡去。

這一覺睡了很久,久到她不願意醒來,因為夢裏沒有臨浯小築,他所有的溫柔隻給她,抱她上床,替她換藥,哄她喝下各種苦藥湯,喂她吃飯,還有每天他睡覺送她的親吻輕柔而細膩,和他平日裏陰鬱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同。

隻是,夢終究有醒來的時候,特別是美夢。司寇芊雨第一次睜開眼沒有看到言情戲裏演的那般男主角守在床前累得睡著,於是又將眼閉上,她需要調整一下心態,理想和現實的落差太大,她怕自己會抓狂。

“芊雨,喝藥了。”有人推門進屋徑自走到床邊扶她起來,動作輕柔嫻熟,像之前做過的許多次一樣,讓司寇芊雨心裏驟然一驚,難道那些不是夢?小心翼翼地再次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鳳沂墨蒼白的俊臉,沉鬱的眉目間漸漸浮上細碎的驚訝和喜悅,“醒了,好些沒有?”

“嗯。”司寇芊雨機械地點了點頭。

“來,先把藥喝了再說。”鳳沂墨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親手把藥碗端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吧。”司寇芊雨掙紮著要起身,對他的溫柔避如蛇蠍。

“別鬧。”鳳沂墨不給她機會,藥碗換了個手,牢牢把她摁在懷裏,“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傷得多重嗎?”

搖了搖頭司寇芊雨有些茫然。

“七天,整整七天!看看這手上腿上的凍傷,能不落下病根就不錯了。”對她這樣糟踐身體,鳳沂墨顯然頗有微詞。可是,他不是從來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嗎?司寇芊雨疑惑地看他。

“喝藥。”鳳沂墨固執地將藥碗重新端到她嘴邊,司寇芊雨猶豫了一下,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苦得一張小臉糾結成一團。

“乖,良藥苦口,趕快喝了,我替你預備了蜜餞。”喝完苦藥吃蜜餞嘴裏更不是個味兒吧?司寇芊雨皺了皺眉,仰頭想對鳳沂墨抗議,但那雙深不見底黑眸裏滿溢的溫柔輕易就將她的小心思溺斃,司寇芊雨捧過藥碗仰頭將那晚藥湯灌了下去。

藥碗還沒放下,司寇芊雨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王爺,臨浯小築的汝璃姑娘有請。”

剛灌下去的藥忽然在胃裏翻騰起來,令人作嘔的苦澀怪味不能抑製的從喉嚨裏衝出來,司寇芊雨一個沒忍住將藥悉數吐了出來。

“怎麼了,芊雨?”鳳沂墨忙端了水給她漱口又招呼人進來清掃地麵重新熬藥。

“沒事,大概喝得太猛了。”司寇芊雨無力地笑了笑。

“真的沒事?”

鳳沂墨伸手要摸她的額頭被她推開:“真的沒事,你去忙吧。”

“好吧。”看著她的臉色歎了口氣,鳳沂墨說,“我來之前已經吩咐了膳房送粥過來,等下你先吃點東西,我去去就來。”

“嗯。”司寇芊雨目送他關門離開,重新跌回床上,心口又苦又澀的感覺並沒有隨著吐出去的藥而減輕,相反,她覺得更加難受了。

再不走她真的要死了,司寇芊雨趴在床上煩躁地折騰著枕頭被褥,她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原來是多灑脫,現在被一個有婦之夫搞成這樣算怎麼回事兒?

“啪嚓”有什麼東西被她從褥子的夾層中踢到了地上,司寇芊雨俯身去撿,然而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引起了她的注意。

“榮陽既克,朱衣未定。”這短短八個字看得司寇芊雨心慌意亂,原來太後的懷疑是真的,可是為什麼?誰能告訴她鳳沂墨為什麼要這麼做?

“叩叩”的敲門聲驚動了對著滿地紙張發呆的司寇芊雨:“誰?”

“小的奉王爺之命來給王妃娘娘送飯菜。”門外的人答的恭敬。

司寇芊雨飛快地撈起地上的各種能看懂或者不能看懂的紙張,整齊地收好放回褥子夾層:“進來吧。”

小廝笑嘻嘻地進來擺下飯菜,不著痕跡地掃視全屋,然後躬身告退:“王妃慢用。”

怪不得他將這裏列為禁地,原來在這裏謀劃造反。司寇芊雨環視她所呆的房間,是鳳沂墨的蒼梧閣。

想到禁地,她便想起另外一處禁地,鳳沂墨此刻正在那裏陪著他喜歡的人。他謀反莫不是與那女人相關?司寇芊雨皺了皺眉,唉,若是如此,她更要盡早離開王府了。她不想去告密,但她更不想為那個女人陪葬,一點都不想,她可不是聖母白蓮花。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長痛不如短痛,早些離開也好,如果真的等到他……司寇芊雨不敢想,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和別人說的心疼感覺不一樣,她的心好像是被捏爛攥緊擠成一團,抽得她喘不過氣。

“怎麼樣,還難受嗎?”鳳沂墨推門而入打斷了司寇芊雨的胡思亂想,“怎麼不吃飯東西,昏睡了這些天,不餓嗎?”

“好像……真的不餓。”司寇芊雨揉了揉肚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站在桌邊盛粥的鳳沂墨,蒼白瘦削,眉宇間化不開的沉鬱和他嘴角溫柔的笑意混合在一起讓人心疼。明明他的身上幹淨得不見絲毫貪婪,怎麼會要在他命不久矣時還想要去和人爭那九五之尊?她真的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怎麼這樣看我?”鳳沂墨捧著粥碗在床沿上坐下,“我臉上開花了嗎?”

司寇芊雨點點頭,又搖搖頭,那種少見的茫然無措的神情讓鳳沂墨忍不住屈起食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寵溺地笑道:“傻丫頭,吃飯,再不吃涼了。”

“我自己來。”司寇芊雨伸手去奪粥碗,鳳沂墨毫不留情地將她纏滿白布的爪子拍了下去,“手這樣怎麼自己來?”

確實那倆白布纏得密密匝匝的爪子似乎連屈伸都困難,司寇芊雨隻好放棄抗爭,任由他拿了勺子慢慢地喂她,這王府最高待遇地燕窩粥喝起來什麼味道她卻是實實在在地不知道了。

傷未痊愈司寇芊雨便嚷嚷著搬回了蘆葭園去住,絲毫不理會黑了鼻子瞪了眼的鳳沂墨,她要和他劃清界限,司寇芊雨如是對自己說,但她又想現在還來得及麼?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來不及了,隻是她實在不願做那拆散別人姻緣的壞人。唉,還是一朵聖母白蓮花啊,司寇芊雨歎口氣翻了個身。

“小小姐,不睡便起床吧,已經日上三竿了。”崔嬤嬤站在她的床前眼角抽搐,這個小小姐,自從嫁到王府來越來越憊懶得不像話了。

“嗯。”點了點頭,司寇芊雨順從地坐起來穿衣盥洗,隨便扒拉了幾口早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出門去了。她的傷還沒好利索,按理說崔嬤嬤她們是不會放她出去的,但誰都看得出王妃最近心事很重,所以大家覺得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咣咣咣”的鑼聲響起來時司寇芊雨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鬆竹館附近,一個雜耍班子正在花街入口處賣力的表演,其中一個小女孩引起了司寇芊雨的注意。

她注意到那小女孩並不是因為小女孩長得多麼漂亮,那烏漆嘛黑灰頭土臉的樣子根本分辨不出她的美醜,隻是那小孩大冷冬天也依舊衣衫單薄,又短又小的上衣邊緣露出大段的陳舊傷疤。司寇芊雨死死盯著小女孩,等她表演結束來收錢時,司寇芊雨一把抓住她問:“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小女孩沒有說話,隻是害怕地向後縮了一下,想抽回被司寇芊雨抓住的手。

“別怕,跟姐姐說。”司寇芊雨又將她拉近一些蹲下問。

“我,我……”小女孩囁嚅著還未說出什麼一截皮鞭飛卷而至,啪的一聲在小女孩背上抽出一道血印子,小女孩本能的一躲鑽進司寇芊雨懷裏。

“我叫你偷懶!”雜耍班子的班頭怒吼一聲皮鞭再次抽來,司寇芊雨下意識地將小女孩護在懷裏,皮鞭眼看就要抽到她背上,忽然一隻大手拽住了鞭梢。

“想要比比誰的鞭法更好麼?”那隻手的主人輕輕一帶,皮鞭飛到他手裏,司寇芊雨沒有看清他如何動作,清脆的鞭響便接連不斷的炸開,班頭像個小醜一樣慘叫著左右閃躲,卻始終逃不過那一抹鞭影,直到他那身行頭被打成了一縷一縷鞭聲才漸漸停了下來,“怎樣,服不服?”

班頭又跑了幾步捂著衣裳停了下來連聲告饒。揮鞭的人不屑地吊起嘴角哼了一聲,轉身看向司寇芊雨:“姑娘可曾受傷?”

“沒有,謝謝你。”司寇芊雨拉著那小女孩向對方道謝,結果一抬頭對上一雙熠熠生輝的狼眼,“你,你,你是……”

“在下赫連鑫。”對方笑了笑顯然知道她不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抱歉抱歉,赫連公子,前幾次見你都太過匆忙一直忘了問你名字,這次真是多謝你了。”司寇芊雨過意不去地向他道歉,可惜鬆竹館內見過的那幾次她是真的不記得這個男人叫什麼,雖然他的眼睛給人的印象很深刻。

“沒什麼。”赫連鑫似乎並不在意,隻是伸手指了指班頭說,“你怎麼會和他較上勁?”

“你看看,這孩子被打成什麼樣了?”司寇芊雨將瑟縮在她懷裏的小女孩向外推了推指著她身上的傷說。

“姐姐……”小女孩囁嚅著又向她懷裏縮了縮。

“別怕,怎麼回事兒,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司寇芊雨蹲下摸著她的小臉說。

“我……”小女孩的話還沒出口,班頭怒吼,“你敢說,我就打死你!”

“你敢?”司寇芊雨狠狠瞪著班頭,“你敢目無王法,我立刻帶你去見官,叫我家老爺重重治你的罪!”

其實鳳沂墨這個王爺掛的是閑職,朝廷裏誰都解決不了的事兒,皇上會派給他,例如上次宣毅的事情。因為大部分人都解決不了的事兒根本沒人指望鳳沂墨能解決,可偏偏事與願違,鳳沂墨總是不聲不響的將事情解決了再遞個折子上去複命,所以他雖然在皇室裏處處受排擠,倒也並非一事無成。當然,像這樣的民事官非根本不會讓一個王爺來插手解決,但司寇芊雨身為封建社會的皇室貴族,身為一個官太太,她今天很想用身份來壓一壓這個雜耍班子的班頭。

聽說要見官,班頭立馬老實下來,畢竟司寇芊雨和赫連鑫的衣飾在那兒擺著,普通人家是不敢穿那樣華貴的衣裳的。

“來,告訴姐姐,姐姐叫你以後都不用挨打。”司寇芊雨轉回頭麵對小女孩兒時又是一副笑嘻嘻很好親近的樣子。

小女孩猶豫了半天,緊緊抓著司寇芊雨的衣擺說:“姐姐,我家鄉遭了大水,我跟爹爹逃難出來,路上遇到一夥強盜,爹爹被強盜打死,我被強盜賣給了班頭,班頭說,班頭說如果我賣力演出他就將我賣到窯子裏去,千人跨萬人騎,我,我……”

小女孩說著抽抽噎噎地哭起來,司寇芊雨聽得氣都不打一處來:“好啊,原來是人販子,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男人,膽敢如此隨意買賣幼童!說,你姓甚名誰,哪裏人士?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去見官!”

“我,我……”班頭見她氣勢洶洶一定要見官的樣子,旁邊赫連鑫又打算幫手,嚇得吃飯家夥也顧不得收,撒丫子就跑。

“你給我站住,站住!跟我去見官!”司寇芊雨站在原地裝腔作勢地大聲喊著目送班頭從她的視線裏消失,恨恨地伸出手比了個中指,“人渣!”

“咦,姑娘的手受傷了?”赫連鑫看到她手指上纏的白布不由關心。

瞅了眼凍得顏色深淺不一的手,司寇芊雨毫不在意的笑著揮了揮手:“前些天下雪凍著了,不礙的。”

“騙得了別人你可騙不了我。”赫連鑫很自然地抄起她的手腕指著她手背上的色斑說,“我在草原上長大的,這樣的傷見得多了,非常嚴重的凍傷。王府裏有什麼活兒值得王妃親自去做,把手凍成這樣?”

“沒什麼,真的,過些天就消了。”司寇芊雨沒聽出他話裏對鳳沂墨的不滿,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要帶這丫頭去鬆竹館,赫連公子呢?”

“我正好也要去鬆竹館,一起吧。”赫連鑫指了指花街深處鬆竹館的招牌笑道。

司寇芊雨好奇地看他:“我好像常常在鬆竹館遇到你。”

“去看戲,鬆竹館的戲很好看,隻可惜那裏不提供住宿,這樣每天跑來跑去地很麻煩。”赫連鑫狀似不經意地說。

某人果然如他所願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說:“不如我幫你和鬆竹館的媽媽說一說,看看能不能幫你安排一間上房?”

“能這樣的話再好不過了。”赫連鑫也不客氣,“房錢我會月頭預付。”

“哈哈,好啊。”遇到一個樂意花錢的司寇芊雨也自然也不會推辭,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鬆竹館。

鬆竹館內分手,赫連鑫跟著丫頭往他常坐的位置而去,司寇芊雨牽著剛撿回來的下丫頭上了二樓。一進娘蓉的房門司寇芊雨愣了一下,自從上次教訓過羿書凡,兩人今天還是頭一回見,都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幸而娘蓉毫不介意,用煙袋鍋敲了敲桌子:“坐啊,愣著幹什麼,沒來過啊?”

“這不是帶了個沒來過的嘛。”司寇芊雨往前拉了拉躲在她身後的小丫頭說。

“咦,你這是……”娘蓉上下打量一下那個小丫頭又看向司寇芊雨。

歎了口氣司寇芊雨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遞給小丫頭:“剛從人販子手裏救下來的,無家可歸,我打算……”

“你不是打算把這麼個小個丫頭安置在這兒吧?”娘蓉的聲音突然拔高。

“嗯……求你不要怪姐姐,我,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小丫頭怯怯地看著娘蓉。

“我不是,我不是怪你。”娘蓉歎口氣說,“隻是,這裏,這裏是妓院,你明白嗎?如果,如果你在這兒長大,以後你的清白就毀了啊。”

“我也知道這裏是妓院,可你說吧我能把她安置到哪兒去呢?”司寇芊雨也歎氣,“又不能帶她回王府,那裏……不安全。”

她都不會留下的地方,怎麼能把這樣一個小孩子放到那兒去,而且說不定又會給鳳沂墨帶來什麼災禍,她是無心,但世上有心人太多了。

“好吧,隻此一個,下不為例。”娘蓉磕磕煙袋鍋裏的煙灰表示妥協,司寇芊雨說起王府時那種表情讓她沒辦法不妥協。

“嗯嗯,隻此一個。”司寇芊雨眉開眼笑地點了點頭,“啊,對了,你叫人收拾一間上房,位置和景致都要好些,布置的簡單雅致些。”

“怎麼,你要住?”娘蓉問。

“給一位客人住,房錢按月預付,價錢你去和他談,他現在在下麵看戲,赫連鑫。”司寇芊雨說。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個長了一雙狼眼的男人。”娘蓉也笑,“那可是個大金主,芊雨你可真行,我這就去辦。”

娘蓉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完全不去理會房裏尷尬的兩人。

“丫頭,叫什麼名字?”司寇芊雨問那小丫頭。

“齊兒。”小丫頭笑得尖牙不見眼。

司寇芊雨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指著羿書凡說:“這是書凡哥哥。”

齊兒很乖巧地叫人:“書凡哥哥。”

羿書凡對她淡淡一笑,目光移到司寇芊雨身上:“上次……”

“上次打你是我不對。”司寇芊雨兩頰緋紅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我不是有意要打你,我脾氣太衝,一時沒控製住。”

“不,不是,芊雨,我是想說謝謝你,沒有你那一巴掌我大概會一直執迷不悟。”羿書凡被她弄得也有些臉紅,但眼底的謝意是真摯的。

“你是我朋友,我是決不能看你去送死的。”司寇芊雨見狀心底一塊大石落地,倒坦然了,抬頭看著他說。

“謝謝你,芊雨。”

和羿書凡敘過舊,司寇芊雨將齊兒帶到了鬆竹館的中庭,這時候已是寒冬,中庭裏沒有人,隻有她和齊兒被風吹得紅彤彤的臉。

刮了一下齊兒臉蛋,司寇芊雨收到齊兒純淨的笑臉,她也跟著笑了,純粹的東西總是更容易感染別人,所以,她斟酌著該怎麼開口,雖然齊兒年紀還小,但是有些事情司寇芊雨還是打算盡早告訴她。

“齊兒,暫時你先在這裏安身,等以後有機會或者你有什麼想去的好去處了,我們在給你另作安排。”司寇芊雨摸著她的頭說。

齊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會在這裏好好做活報答姐姐的。”

“不,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司寇芊雨搖頭,“齊兒,姐姐不需要你的報答,姐姐需要的是你在這裏學你想學的東西,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後健健康康的長大,以後遇到和你現在一樣遭遇了不行的人,伸手幫他們一把,僅此而已,懂嗎?”

齊兒的眼神依舊懵懂,不過司寇芊雨不在意,隻是拍了拍她肩說:“姐姐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從現在開始,這裏再沒有人欺負你,你想學什麼可以問這裏的姐姐們學,她們每個人會的東西都很多很多,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