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寇芊雨白他一眼轉過身去。
“司寇芊雨,我警告你,爺是堂堂正正的男人!”逄玉容額上青筋跳了跳,誰說他娘娘腔他都可以不計較,唯獨司寇芊雨不行。
回頭斜了他一眼,司寇芊雨道:“不是娘娘腔你穿成這樣做什麼?看看外麵多少妹子都沒有你穿得鮮豔,本王妃新婚燕爾也沒有每天紅彤彤的出門。”
“穿件紅衣服就是娘娘腔?王妃從哪得來的謬論?”逄玉容挑了挑眉梢睨著司寇芊雨。
眼見兩人又要鬧將起來,鳳沂墨咳嗽兩聲道:“你們是嫌本王死的慢嗎?”
“王爺……”司寇芊雨心中一緊,恨恨地瞥了逄玉容一眼,道,“你剛才替王爺診脈診了那麼久,到底怎麼樣?”
偷瞧一眼她的臉色,逄玉容嚴肅地坐到床邊看著鳳沂墨說:“王爺,在下叮囑王爺忘了嗎?切忌過度操勞,切忌生氣。在下不知王爺今天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麼事,但從方才的脈相上看,王爺前幾日的將養算是白費了。”
“什麼,這麼嚴重?”司寇芊雨驚得臉色都變了。
“沒事,你再開藥將養就是了。”鳳沂墨不在意的笑笑。
逄玉容長眉微軒:“與王爺說過多少次了,在下開的藥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如果王爺執意如此下去,請恕在下無能。”
“王爺,有道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若是王爺自己不加注意,不遵醫囑,即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王爺性命。”司寇芊雨一番言語惹來鳳沂墨和逄玉容側目。
微微一笑,逄玉容道:“王妃說得有理,王爺不要總是做些勉為其難的事情,就好像這次宣毅的事情,如果人力能夠解決早就解決了,還輪得到皇上為難王爺嗎?那種一年四季都是冬天的鬼地方怎麼可能種出五穀果蔬?”
“玉容!”
鳳沂墨對他使個眼色叫他住嘴,豈料逄玉容回頭看了看司寇芊雨說:“怕什麼,我不信王妃會去告狀。”
和鳳沂墨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同,逄玉容想盡快試探出司寇芊雨的身份,因為他迫不及待地想證明,司寇芊雨並非太後的人。
“告狀?”司寇芊雨看著他們冷笑一聲說,“既然王爺和逄先生如此不信任妾身,那麼妾身的方法也不用說了,王爺,妾身告退。”
“喂,等等,你說什麼方法,你會有辦法解決宣毅的問題?”逄玉容起身拉住司寇芊雨道。他忘了司寇芊雨的性情和他認識的其他女人都不同,像陳年的老酒,雖然醇厚卻是辣喉。
“沒有!”司寇芊雨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喂,你剛剛明明說你有的。”逄玉容牛皮糖一樣黏上來,“說來聽聽啊。”
“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吃飽了沒事幹閑得慌嗎我?”司寇芊雨左閃他左攔,右閃他右攔,總之無論如何逃不過那抹紅色影子。忍無可忍之下,司寇芊雨抄起桌子上茶壺道,“逄玉容!”
“你肯說了嗎?”逄玉容應聲站在她麵前,結果一壺茶水兜頭而下。
兩人大眼瞪小眼站了半天,逄玉容抹了一把臉,笑道:“現在肯說了嗎?”
“你……”司寇芊雨看著逄玉容沾了茶葉片子的俊臉後退幾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鳳沂墨撐身起來斜倚在床柱上道,“愛妃,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把方法告訴我們?”
司寇芊雨這個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鳳沂墨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險些叫她衝口把之前想到方法說出來,可是一想到他們兩個根本不信任她,又咬住嘴唇偏開臉不看他。
有門!逄玉容摸著眼角下的淚痣,偷偷勾了勾嘴角煞有介事地走向床邊:“王爺不要著急,千萬保重身體,王爺現在如果再急火攻心那在下當真是回天乏力了。”
忍不住瞥了鳳沂墨一眼,司寇芊雨握緊雙手道:“要我說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做虧本買賣……”
“喂,你不是吧,和我們做買賣?”逄玉容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她。
哼了一聲,揚起頭,司寇芊雨說:“本來我是把你們當自己人才想告訴你們,但是你們既然不相信,那就用東西來換吧。”
“不是吧,王妃?”果然好心辦壞事了啊,逄玉容扶著額頭恨不得一頭撞死。
“咳咳,好,愛妃想要什麼?”
睨著鳳沂墨僵了許久,司寇芊雨的目光慢慢移向逄玉容。某個男人妖精般的臉上立馬大驚失色:“不是吧,王妃?你已經和王爺成親,在下,在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答應王妃這個條件。”
“滾,胡說八道!本王妃要的是你腰間的玉牌!”司寇芊雨柳眉一揚怒道。
“呃……玉牌?”逄玉容伸手撈起他腰上懸的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牌,斜眼挑眉看向司寇芊雨,“原來王妃想要這個,那得問過王爺才行。”
鳳沂墨望了望逄玉容手裏的玉牌,又望了望司寇芊雨問:“不知愛妃要這玉牌何用?”
“為了方便出入王府。家父如今隻身在外居住,妾身心中放心不下,希望隨時能夠前往陪伴他老人家以盡孝道。另外,妾身希望王爺明白,妾身並非王府的囚犯,希望偶爾能夠出府散散心。”司寇芊雨看著他說話的樣子沒有半分躲閃猶疑。
點了點頭,鳳沂墨道:“玉容,將我的令牌取來給她。”
“不,王爺,王妃的要求我這塊玉牌便可以滿足了,我的給王妃就好。”逄玉容到底還是擔心鳳沂墨,解下腰上的玉牌遞給了司寇芊雨。
拎起逄玉容手心的玉牌司寇芊雨細細驗看一番,玉是好玉,色陽性潤質純,上麵雕刻的鳳紋栩栩如生很是精美。隻是不知他們為什麼會用這麼貴重的東西當令牌用,抑或是這令牌其實還有其他用途?
“愛妃出府可以,不過本王有句話囑咐給愛妃,切忌在外麵招惹是非。”鳳沂墨說。
收起玉佩淡然一笑,司寇芊雨道:“王爺放心,妾身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既然王妃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了,辦法可以說來聽聽了吧?”
睨了逄玉容一眼,司寇芊雨道:“這件事要解決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難。宣毅不長作物是因為天寒地凍,太冷,所以隻要提供作物適宜的相應環境就可以了。”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不知道有多難。”逄玉容白她一眼,意思是她在說廢話。
司寇芊雨不看他自顧說道:“宣毅當地的氣候不允許,我們可以人為的加以控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建幾個日光溫室之類的建築。”
逄玉容和鳳沂墨用不解地目光看她等著她繼續往下。
“所謂日光溫室是這樣的。”司寇芊雨按照她記憶中在老家的田地裏見過的樣子在紙上簡單的畫了個草圖,“這種是日光溫室,東、西、北三麵建造圍護牆體,前坡麵用一些比較薄能夠透光的材料封住,白天用陽光照射,夜間用保溫被覆蓋,這種溫室造價低,保溫良好,適用於像宣毅那種窮苦的地方建造。”
頓了一下,司寇芊雨又說:“當然,如果宣毅的風雪特別大的話,你們需要考慮溫室的加固問題。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宣毅常年地凍不化,那樣的話就比較難辦了,可以用夾牆暖碳和地暖試試。”
看了看專注地盯著她的兩個男人,司寇芊雨敲了敲腦袋道:“地暖或者夾牆暖碳皇宮裏應該有人專門懂這個建造吧?但是這種方法的相對的花費就會比較高了,可能不適用於大麵積的種植應用。”
“這個方法愛妃是如何想出來的?”鳳沂墨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巡梭。
總不能告訴他們她見過吧?司寇芊雨垂下眼簾道:“這沒有什麼難的,隻是大部分人想事情的時候將問題複雜化了,抓不住重點而已。”
“既然如此,玉容,你代本王擬個折子,明日送入宮中呈給皇兄吧。”鳳沂墨說著躺回了床上。
逄玉容點頭應了,拖起司寇芊雨離開蒼梧閣:“有件事我要交代給你,以後沒事少進宮,否則王妃就等著早早守寡,或者為王爺陪葬吧。”
“為什麼?”司寇芊雨問,其實她早就想問了,幾乎所有她見過的皇室成員無一例外地對鳳沂墨抱持著一種非常強烈的敵意,而鳳沂墨並沒有什麼地方做的特別出格,甚至處處隱忍退讓,根本無法對任何人構成威脅。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讓那些人處處針對一個身染重病,朝不保夕的人呢?
從這幾次鳳沂墨發病的情況來看,他很可能是患有某種嚴重的心肺係統疾病,雖然司寇芊雨不是學醫的,對這類疾病的治療不甚了解,但是,她還是多少知道這類病當中有很多發作起來如果搶救不及時真的會死人。在醫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尚且如此,古代這種醫療條件就更不要說了。
“你該不會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逄玉容睜大眼睛,一副“你不是吧?”的樣子。
司寇芊雨皺眉:“我怎麼會什麼都知道。”
看著她歎口氣搖了搖頭,逄玉容借口要給王爺煎藥三兩下從司寇芊雨的視線中消失。鄙夷地瞥了一眼逄玉容消失的方向,司寇芊雨回頭望了望蒼梧閣,徑自回房去了。
大概鳳沂墨那天真的被氣壞了,病勢臥床十餘日依然不見起色。司寇芊雨手握玉牌卻掛念他身體,絲毫興不起出府的念頭。
轉眼日子過到了中秋,宮裏傳出消息請各王府的王爺王妃前往宮中赴宴,司寇芊雨因為鳳沂墨的病特地請她做了郡馬的二哥代為向皇上告罪而沒有入宮。
眼看著日已西沉,月上樹梢,司寇芊雨又一次站在了蒼梧閣門前,崔嬤嬤已經早早被她打發出府去陪司寇勳過節,而她既然身為王妃自然要在留在王府裏陪著王爺。
“回稟王妃,王爺適才剛剛服過藥睡下。”值守的侍衛即便態度再恭敬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不舒服,司寇芊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一個中秋而已值什麼呢?司寇芊雨仰頭望著墨藍的天幕上又大又亮的一輪白玉盤笑了笑,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月亮呢,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欣賞一番。
隻不過西陵王府安靜是安靜,巡邏的侍衛和穿梭往來的丫鬟一點也不少,司寇芊雨東轉西轉,好不容易找到個沒人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遠遠傳來一個熟悉的笑聲。
抬頭四顧,司寇芊雨看到離她不遠處的小院--臨浯小築。
剛剛的笑聲好像是逄玉容,這麼晚了他在哪裏做什麼?司寇芊雨悄悄摸過去想一探究竟,可看到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剛才對她稱病不見的鳳沂墨,竟然和上次見到的那個叫做汝璃的美麗女子坐在院中談笑風生。
替他擔心了這許多日,原來她就是個傻子。司寇芊雨勾唇一笑,霍然轉身離開。
“什麼人?”逄玉容不愧是習武之人,耳力較常人靈敏的多,司寇芊雨輕微的腳步聲完全沒逃過他的耳朵,不等司寇芊雨再邁第二步,已經被他擒入院中一把摜在了地上。
“芊雨?”看清他抓進來的是誰,逄玉容不禁愕然,“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是你抓進來的麼?”司寇芊雨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臉上沾染的灰塵淡道。
愣了一下,鳳沂墨麵色冷沉的起身道:“本王記得你嫁入王府第一晚,本王便交代過你何處不能出入。”
“嗬,王爺還記得本王妃是你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本王妃還以為王爺病得糊塗了忘了呢。”司寇芊雨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說,“香花美酒又有美人相伴,王爺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芊雨,快住口!”
逄玉容上前拉她,司寇芊雨回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你憑什麼讓本王妃住口?”
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逄玉容嫣紅的嘴角滲出一點殷紅。鳳沂墨看見不由得挑眉:“司寇芊雨,你不要太過分!”
“擾了王爺和美人調笑的雅興,我是過分了。那王爺將擔心你的身體,隻為看看你的病有沒有起色的正妻日日關在門外,看你那些侍衛的臉色又日否過分呢?還是說王爺覺得每天看我被你那些狗一樣忠誠的侍衛趕走是種樂趣呢?”
司寇芊雨的眼睛一片漆黑,無光無影,沒有悲傷亦沒有憤怒,隻是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她在說別人的事情。鳳沂墨瞪著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心底翻騰的怒氣找不到出口發泄。
眸光一轉,司寇芊雨的目光掃向汝璃:“好好一個美人,真是我見猶憐,王爺為什麼要把她藏在這裏呢?喜歡的話,王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她,我不介意把王妃的位置讓給這個姑娘,反正這個親王妃是別人強加給我的,我並不想要。”
“王妃,你誤會了。”汝璃經過先前的驚嚇,早已珠淚盈睫,此時話一出口更是猶如梨花帶雨般哭成了一個淚人,仿佛受了委屈的人應該是她。
“誤會?”司寇芊雨笑著對她搖了搖手指,“姑娘,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你來做這親王妃,我呢,從此離開王府重得自由身,如此兩全其美可好?”
“司寇芊雨!”司寇芊雨來不及反應鳳沂墨的巴掌已經摑了上來,打得她一個趔趄嘴裏泛出鹹澀。
“怎麼,生氣了,鳳沂墨?”摸摸被打的臉頰,啐出一口血水,司寇芊雨揚起頭,笑得眼中水光瀲灩,隻是臉上浮起的紅印刺痛了鳳沂墨,“這樣最好,我也不用可笑地覺得扔下你一個人有多麼地道,是我自作多情了自己犯賤了。”
說完司寇芊雨推開想要攔她的逄玉容揚長而去,在明月皎潔的清輝中拖下一道纖細單薄的影子。
“王爺,你,你去看看王妃吧。”汝璃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鳳沂墨的袖子說,一雙美麗的眸子中仍舊盈著清澈的淚水。
握了握手指,鳳沂墨扶汝璃坐下說:“吃飯,不要管她,反正是個野丫頭。玉容,你沒事吧?”
用手指蹭蹭嘴角的破皮,逄玉容揚了揚嘴角道:“沒事,她一個小丫頭那一巴掌能把我怎麼樣?倒是你……”
“我怎麼樣?”鳳沂墨替汝璃重新布上菜,又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剛才打人的那隻手,“是她討打,未得允許便跑到這裏來,還敢如此飛揚跋扈,不教訓教訓她以後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剛才那一巴掌……好像真的打重了。但是,誰要她口無遮攔,親王妃是能隨便更換的麼?她就真的那麼渴望離開王府,離開他麼?那份自由對她來說比他還重要麼?鳳沂墨端起桌上的酒杯望著司寇芊雨離開的方向一飲而盡。
汝璃替他重新將酒斟滿道:“王爺,真的不去看看王妃麼?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難過。”
“她難過?”鳳沂墨刻意忽略掉司寇芊雨挨打後眸子裏一閃而逝的東西笑道,“你們看她剛才事不關己的樣子像是難過嗎?”
他設想過無數回司寇芊雨發現這裏會是什麼反應,同他哭鬧,或者偷偷來欺負汝璃,又或者去向太後高密,唯獨沒有考慮到她會這樣,囂張得好像她才是這裏的主人,大喇喇地當著他和汝璃說要把王妃的位置出來,離開他。
“沂墨,你猜她一個人會跑到哪裏去?”逄玉容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甬道,回頭對鳳沂墨說。
仗著手裏的玉牌離開王府,司寇芊雨獨自一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走,司寇勳那裏她不敢去,她怕她爹會擔心她的。走走停停之間,司寇芊雨來到了鬆竹館門外,因為過節的關係,鬆竹館內較平日冷清了許多。
在門口站了許久,司寇芊雨邁步進去,除了這兒,如今她是真的無處可去了。徑自上了二樓,敲開娘蓉的房門,司寇芊雨眼圈有些泛紅,等娘蓉看到占了她半邊臉的五指印一問,滿懷心酸再忍不住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娘蓉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拉她進屋:“快別哭了,今天大過節的,該高興啊。”
進了房門,司寇芊雨還未開口,忽然發現屋裏還有一個人,飛快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說:“對不起,娘蓉,我不知道你這裏有客人,你先忙,我改天再來。”
“什麼客人,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上次介紹你們認識過的,忘了吧?”娘蓉拖她進去道。
“表弟?”司寇芊雨抬頭打量眼前的男人,不同於鳳沂墨和逄玉容兩人誇張的俊逸和妖嬈,這個男人雖然身材異常高大,但英俊的眉目間帶著幾分儒雅,對她點頭微笑時神色間居然還有幾分靦腆。可是她在哪見過他呢,她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娘蓉歎了口氣說,“上次介紹給你的姑娘們的樂師羿書凡,真的一點不記得了?”
經娘蓉提醒,司寇芊雨這才隱隱約約有那麼點印象:“想起來了,是見過,上次在娘蓉房門口。娘蓉,你表弟真是一表人才。”
“湊合瞎看吧。”娘蓉替她添上一副碗筷拉她入席,“來,坐下,一邊吃一邊說。”
司寇芊雨在羿書凡旁邊坐下,燭光一晃,臉上的五指印更加清晰,看得羿書凡禁不住皺了皺眉。
“幸虧你沒去文如姐夫那裏,如果讓文如姐夫看到你的臉被打成這樣,不知道得多心疼呢。”娘蓉手腳麻利地替她添飯布菜,“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沉默一下,司寇芊雨將剛才發生得事情移花接木轉換地點之後向娘蓉姐弟講述一番。娘蓉聽完歎了口氣道:“這事兒我們做女人的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風月場上打滾這麼多年,我算看透了,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真有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你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