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毒的女人(2 / 3)

“爹,這院子雖然小了些,不過再幫你雇個小廝下人也是住的開的。”司寇芊雨扶著司寇勳進了院門,前前後後各處角落全看過一遍,司寇勳臉上洋溢幾分略帶激動的笑容,也難怪,在駙馬府這些年的生活就像一場噩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今日終得脫困有些激動也是在所難免。

父女兩人回到堂屋,娘蓉奉上茶水,司寇勳對娘蓉見了禮道:“多謝姑娘幫忙。”

“哪裏,老爺客氣了。”娘蓉還過禮,看著司寇勳眼中浮出幾分驚詫,猶疑道,“恕娘蓉冒昧,老爺可曾有位夫人叫文如?”

司寇芊雨和司寇勳皆是一愣道:“你如何知道?”

娘蓉上前對著司寇勳盈盈一拜道:“老爺,妾身是文如姐在麗春院的貼身婢女娘蓉啊。”

“你……你是娘蓉?”司寇勳似是不能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正是,不知文如姐……”娘蓉看著他父女倆的神色沒有再問下去,很顯然如果文如還在,司寇芊雨不會隻接她爹來住,而撇下她娘一個人。

“娘蓉,此事說來話長。”司寇芊雨招呼大家都坐下,才將她從崔嬤嬤口中得知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司寇芊雨她娘文如是文丞相府上的掌上明珠,文丞相曾經是她爹的啟蒙恩師,二十多年前她爹赴京趕考拜謁恩師,兩人在相府中一見鍾情。司寇勳當年隻知讀書,對於人情並不圓通,喜歡了便立刻托人捎信回家請了媒人上門提親,文丞相知他滿腹經綸,怕他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功名,於是讓媒人轉告他,若能金榜題名便將女兒許配給他。

司寇勳接到信之後越發發憤圖強埋頭苦讀,而他的一位同窗卻別有深意地告訴他,丞相此舉不過是不想把女兒許配給他,又不好傷他自尊的一種推搪之詞。司寇勳聽完心中苦悶難當,難以再專心準備應試。

文如心中掛念他,自是日日著人打聽司寇勳的情況,得知這件事之後,當夜私出相府向他解釋,司寇勳這才明白他不過是被有心人算計了,於是剩下的日子便閉門謝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很快秋闈到來,應試的書生們昏天黑地地在考場中忙過幾天紛紛盼著放榜,報喜的官差飛馬來報司寇勳奪了狀元時,司寇勳和文如高興得仿佛他們立時可以成親。

然而,世事無常,狀元郎進宮麵聖改變了兩人的命運,鳴鳳公主央著皇上無論如何要嫁給他,司寇勳拒絕之後,文丞相府因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被闔府抄沒,文如落了娼籍不能再嫁給朝明命官做正妻,皇帝下旨逼著司寇勳娶了鳴鳳公主。

日後,司寇勳雖然尋得文如,想盡辦法將她娶回府中,誰知惹來的確實鳴鳳公主的羞辱和謾罵。文如抑鬱成疾,千般辛苦地熬了幾年,終於在生下司寇芊雨之後撒手人寰。

娘蓉聽完不勝噓唏,抹著眼淚道:“文如姐那麼個神仙般的人物,老天怎麼能如此帶她。”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司寇勳神色黯然地歎了口氣,回頭看著娘蓉問,“娘蓉,你與芊雨又是如何認識的?”

司寇芊雨借口替司寇勳揉肩,暗暗遞個顏色給娘蓉,娘蓉立刻笑道:“麗春院前些時候得高人指點,重新開張,早已摒棄了勾欄院那一套,平日裏姑娘們靠著這文高人所授的歌舞戲曲為生,不想聲名漸盛,惹了王爺攜著王妃來看戲,由是我們便認識了。”

“你這丫頭,王爺去花街你不攔著竟然還陪同他一起去,太胡鬧了。”司寇勳回頭瞪了司寇芊雨一眼道,“若是王爺沾染了那些壞習氣,你說說你可怎麼辦?”

哼了一聲,司寇芊雨道:“怎麼辦,涼拌唄。他能沾花惹草,我就敢招蜂引蝶,大不了看他不爽就休夫!”

“胡說!你一個太後欽點,皇上下旨賜婚冊封的親王妃是想休就能休的?”司寇勳不知為何微微有些動怒。

娘蓉急忙勸道:“老爺放心,以芊雨的心性,王爺隻怕疼她還來不及呢,哪裏舍得休她。”

“嘿嘿,是啊,爹。如果王爺要休我,今日就不會和我一起去接你了。”司寇芊雨強笑道。都隻道鳳沂墨身體孱弱命不久矣,誰知道他還在背地裏金屋藏嬌?但是,這話無論如何司寇芊雨不能在司寇勳麵前說,好不容易離了駙馬府,她不想讓司寇勳再替她憂心。

“你這個丫頭,唉!”司寇勳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知拿她怎麼辦。

“好啦好啦,爹,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保證以後會乖乖在王府裏相夫教子,好不好?”司寇芊雨一邊摟著司寇勳的脖子撒嬌,一邊看向娘蓉轉移話題,“對了,娘蓉,你是怎麼和我娘認識的?”

“當年我因為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投身青樓,原隻想著做個丫頭賺些錢來撫養幼弟,奈何老鴇見我尚算看得過眼,對我起了歹意,在飯菜裏下藥想要害我,幸虧當時已經是鳳臨花魁的文如姐發現救了我,並且向老鴇要了我去做貼身丫鬟。

“文如姐告訴我說,勾欄院裏女子想要清白太難太難,如果我真的想要靠吃這碗飯把幼弟養大,除了好好習練技藝,還要隨時做好失身的準備。她保得了我一時,保不了我一世。

“從此,我除了伺候文如姐以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和文如姐學藝,文如姐也不保留,凡是她會的都手把手地教給了我。後來,時間不久老爺找到文如姐,替她贖了身要娶她過門,文如姐當時成了整條花街最傳奇人物。為了報答文如姐的恩情,我後來在麗春院掛牌做了頭牌,攢下些許銀錢盤下麗春院一直開到今日。誰想到,文如姐竟然……”娘蓉說著紅了眼圈一陣哽咽,司寇芊雨上前想要勸她,娘蓉飛快地抹了抹眼睛笑道,“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司寇勳低喟一聲,道,“芊雨,王爺還在外相侯,他身體不適你們早些回去吧,爹這裏自己會收拾妥當的。”

雖然在發現鳳沂墨金屋藏嬌那天心裏已經對他冷到了極點,但是想起他發病的樣子,司寇芊雨仍是不免揪心,於是點頭道:“娘蓉,我爹這裏你幫忙照應一些,王爺適才犯了病,我先陪他回府去了。”

“好,這裏有我你放心,早些陪王爺回府歇下吧。”娘蓉應著送她出門,心中卻是不免對她母女二人這不稱意的姻緣一陣感歎。

回到馬車上,見鳳沂墨閉目而坐,和她走時並無異樣,司寇芊雨稍稍鬆了口氣吩咐車夫打道回府。

“嶽丈大人那裏安置好了?”靜默片刻,鳳沂墨睜開眼看她。

“嗯。”司寇芊雨冷淡地應了一聲,問,“王爺現在好些嗎?可還有哪裏不適?”

“除了氣息有些不暢,已無大礙。”說著鳳沂墨又悶悶的咳嗽兩聲。

司寇芊雨有些緊張地抬眼看他:“王爺的病好生奇怪,每日裏湯藥不斷依然時好時壞。”

“愛妃此話何意?”鳳沂墨兩眼微眯眸光轉冷。

“王爺方才發病,比起上次在鬆竹館內似乎還要嚴重,妾身隻是擔心王爺的身體,別無他意。”司寇芊雨見他如此戒備心中頗感不快。

“嗬。”鳳沂墨淡淡一笑道,“外麵的傳言,想來愛妃聽過,本王的病早已無藥可醫,隻有一日重過一日,每日裏服藥不過是想死前過得舒坦些,愛妃無須擔心。”

“你……”司寇芊雨看他對自己的身體如此不在意不由有些生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王爺不好好愛惜,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太過分了!”

對她的反應,鳳沂墨倒是一愣,繼而垂眉閉目收斂了神色道:“愛妃,你既然和長公主如此不合,何苦要聽他們的嫁給本王?”

“嗬嗬,王爺說笑了,妾身不過是駙馬府小妾庶出的女兒,何德何能膽敢抗旨不尊?”司寇芊雨自嘲地笑了笑。

鳳沂墨皺眉:“本王聽說你曾當場抗婚,還在太後麵前大罵鳴鳳長公主,為什麼後來不再反抗?”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妾身以前和王爺說過,妾身幾乎冒犯過筠陽國所有的皇室,長公主以此要挾妾身,妾身惟恐連累家父,隻得騙她先放過家父才就範。誠如王爺今日所見,家父終於重獲自由了。”說完司寇芊雨轉過頭望著窗外心中思緒萬千。

她叫她爹用詐死騙得了自由,那麼她呢?司寇芊雨有些茫然。最初她是拒不想嫁的,可是成親當日知道是他,心中不是沒有歡喜過的。隻是她歡喜有什麼用?鳳沂墨早已心有所屬,她沒理由留在王府裏了。

但是她是皇室明媒正娶的親王妃,是入了皇室宗譜的,不像普通人家想休就可以想辦法讓王爺休了她,一道聖旨迫她進了西陵王府,沒有聖旨她再難出西陵王府啊!

馬車搖搖晃晃行到西陵王府門前還未停下,一個太監急急忙忙地上前道:“奉太後懿旨,宣西陵王妃即刻奉旨進宮。”

司寇芊雨回頭望向鳳沂墨,後者也正睜開眼看她,兩人對視片刻,鳳沂墨替她道了接旨,吩咐車夫直接進宮。司寇芊雨擔憂地看他半晌道:“王爺,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一時半刻隻怕還死不了。”鳳沂墨麵色冷淡地再次合上雙眼,司寇芊雨盯了他許久終是什麼也沒說,沉默著跟隨鳳沂墨進了如意宮。

兩人在殿下行過禮,太後慈祥地笑著吩咐人扶他們起來,道:“芊雨啊,這麼些日子沒見,是不是忘了哀家了?”

“太後冤枉妾身了,妾身之所以不敢隨意進宮來見太後,是怕打擾了太後,惹得太後不快。”司寇芊雨站在殿下巧笑倩兮地和太後周旋。

“哎喲,好孩子。快來,坐到哀家身邊來。”太後仿佛一個許久不見外孫女的老太太一般,招手叫司寇芊雨過去一把摟住,“你這麼些日子不來,可想死哀家了。”

暗暗皺了皺眉,司寇芊雨陪笑道:“妾身今日一接到太後的懿旨這不是馬上趕來了麼。”

其實司寇芊雨並不如何喜歡與人親密接觸,尤其是像太後這樣別有用心的人,她的身體回比她的大腦更快做出判斷和反應,就好像現在,她被太後摟在懷裏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僵在那裏動也不敢動,生怕讓太後察覺到端倪。

太後這廂一場親情大戲還未演完,有太監進來通傳說:“太子殿下駕到。”

不等太監話音落地,鳳白淵已經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皇祖母,孫兒來給皇祖母請安來了。”

“哎喲,免了免了,你這孩子,不是在你父皇那裏幫著他處理朝政嗎?怎麼這會兒想起到哀家宮裏來了?”太後看到鳳白淵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清晰可見。

“自然是掛念皇祖母才來的啊。”鳳白淵撣了撣根本沒有沾到灰的袍子說。

到底是看到了親孫子,臉笑得跟朵菊花一樣。司寇芊雨腹誹一句,起身站到殿下和鳳沂墨一起向太子見禮,鳳白淵見狀親自上前扶起司寇芊雨問:“不知王妃在皇叔府上住的可順心?”

“謝太子爺關心,妾身在西陵王府一切安好。”司寇芊雨從鳳白淵的魔爪中抽出手扶住鳳沂墨笑了笑。九王爺那天在鬆竹館內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她如果再不避嫌,不知道還會給別人什麼可以用來攻擊鳳沂墨話柄。

太後似是看出兩人間的尷尬,出聲道:“太子啊,最近太子妃可好?”

“好,她能有什麼不好,皇祖母。”鳳白淵悻悻地轉過身湊到太後身邊坐下說,“每天華服美食,有人伺候,不知比她在青鸞姑姑府上做庶女時好了多少倍。”

“聽起來,太子似乎對太子妃有所不滿啊?”太後不解道。

歎了口氣,鳳白淵說:“哪裏,隻不過覺得同樣是長公主府上的庶女,青鸞姑姑家的遠不如鳴鳳姑姑家的有趣啊。”

“哦?”太後瞟了司寇芊雨一眼,笑道,“到底還是你鳴鳳姑姑懂得如何教養女兒啊。”

懷中手臂一僵,司寇芊雨發現鳳沂墨的臉色比方才進宮時又白了幾分,不由得暗暗心焦,卻也隻能用力扶住他,防著他會隨時發病跌倒。

“芊雨啊,不知你在閨閣中時,鳴鳳是如何教你的啊?改日你教教太子妃如何討太子歡心啊。”太後啜了口茶水目光斜斜刺了過來,顯然是在怪罪司寇芊雨勾引太子。

“回皇太後,妾身自幼被充作男兒教養,學的自然是君子之道,討人歡心此等小人諂媚之事,妾身實在不曾學得。”司寇芊雨回答的不卑不亢,倒是叫太後臉色一窒難看起來。

鳳白淵哈哈一笑起來打圓場:“皇祖母,討人歡心有時也是天生的帶來的本事,而有些人,即使不管怎樣用心的討人歡心,也會讓人覺得膩煩呢。是不是這個理兒啊,皇叔?”

柳眉一豎,司寇芊雨待要發作,鳳沂墨卻重重往她身上一倒咳得直不起身:“咳咳,太,太子,所……咳咳,咳咳咳咳。”

“王爺!”司寇芊雨一顆心隨著鳳沂墨一聲緊似一聲咳嗽縮成一團,一手緊緊摟住他,一手幫他拍背順氣。

“哎呀,皇叔的病好像比起前些日子更重了。”鳳白淵過來伸手要幫她扶鳳沂墨,司寇芊雨毫不客氣地打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鳳白淵一眼。鳳沂墨和鳳白淵兩人皆是微微一愣,眼中神色複雜起來。

“快快來人,扶西陵王坐下!”太後在也急忙離座看似焦急地要下來。

司寇芊雨扶著鳳沂墨微一福身道:“謝過太後,但妾身想送王爺先行回府,今日王爺隨妾身回府奔喪,想來太過勞累。此刻需要歇息,請恕妾身先行告退。”

“也好。”太後神色一冷道,“就請西陵王妃日後替哀家好好看顧西陵王吧。”

“照料王爺的身體是妾身分內之事,不敢勞煩太後操心。”一句話頂回太後要她監視鳳沂墨的要求,司寇芊雨扶著鳳沂墨步履蹣跚地挪出了如意宮,和王府中跟在外候著小廝兩人一起將鳳沂墨扶進了馬車。

吃過藥,鳳沂墨任由司寇芊雨細心地扶他斜倚在她肩上,心中又驚又喜,有疑慮,有猶豫。

驚喜的是司寇芊雨為了維護他,竟然不惜當麵頂撞鳳白淵和皇太後,但他的又忍不住懷疑她的身份,不知她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發自她的內心,還是為了博得他的信任在演戲。

他滿心希望司寇芊雨是真的自己願意維護他,可是太後當年是如何對待晏雲的,他至今記憶猶新。

“王爺,得罪了太後,一個親王妃最慘的下場是什麼?會不會被太後下旨剉骨揚灰?我記得曆史上曾經有一個皇帝就是這樣對待他兄弟的王妃的。”

司寇芊雨扶著他小心翼翼地靠到馬車的車廂上,俊俏的小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叫鳳沂墨情不自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別想那麼多。”

兩人回到王府,司寇芊雨親自送鳳沂墨回房躺下,吩咐侍女去請大夫,雖然路上吃過藥鳳沂墨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但畢竟一天犯了兩次病對鳳沂墨的身體來說實在是不能大意。

“王爺,今天多謝你。”看著侍女急急忙忙跑走,司寇芊雨回到窗前替鳳沂墨掩了掩被子說,駙馬府上若不是有他在,鳴鳳長公主絕不會那麼快放他們父女離開。

鳳沂墨似是倦極地閉著眼沒有說話,司寇芊雨的手指沿著床邊的影子滑過他的輪廓道:“王爺,不要再對自己的身體抱持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了,你要好好養病,隻要養好身體那些人便再沒有借口嘲笑你。下次太後召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她的話傷不到我分毫,卻能讓王爺一段日子的藥白吃。”

“喲,王妃,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突然推門進來的逄玉容看到她愣了一下朗聲笑道。

嫌惡地皺了皺眉,司寇芊雨說:“噤聲,不要吵,王爺身體不舒服,剛剛才躺下,你有事晚點再來。”

“晚點?晚點再來就來不及了。”逄玉容低頭繞過她想要上前,桃花眼裏有些東西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看不清。

司寇芊雨反手擒向他的手腕:“我說了,王爺身體不適剛剛睡下,有事晚點再來。”

“擒拿手?”逄玉容大驚之下倏然閃身後退避開,“你這蠢女人,快閃開,晚了就來不及了!”

司寇芊雨不為所動,扭腰旋身又是一腳掃出,招式淩厲,大有不把逄玉容一腳踢死誓不罷休的架勢。要說逄玉容地功夫高出司寇芊雨很多,隻不過武功再高的人都怕和她這種不要命的打,所以逄玉容隻能在房間裏閃轉騰挪避開司寇芊雨。

“咳咳,芊雨,你閃開,玉容是大夫。”眼看著他們兩個再打下去說不定要把鳳沂墨的屋子拆了,正主終於睜開眼出聲。

大夫?司寇芊雨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逄玉容確實說過他是大夫,不防打出的招式已老再收不住,逄玉容可以輕易躲開,她就必須和牆壁做一下親密接觸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紅影一閃,逄玉容的手在她腰上一帶,兩人穩穩落回鳳沂墨床前。

“都跟你說晚了就來不及了,不知道你是真的擔心王爺,還是想阻止我替王爺診治。”逄玉容從容地在床邊坐下,擺上脈枕,拿過鳳沂墨的手腕放好,收斂了臉上嬉笑的神色,認真地替鳳沂墨切脈。

“是大夫你又不直說。”司寇芊雨小聲嘟囔一句羞得臉上通紅。原本她和逄玉容之間誤會就已經很深了,今天這樣一鬧,她更覺得不知該怎樣和逄玉容相處,隻是嘴上不肯示弱。

六部脈摸過,逄玉容收起脈診傲然道:“王妃難道不曉得真人不露相嗎?如果我是外麵那種掛著懸壺濟世布幡的尋常大夫,那我真該恭喜王妃準備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