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愛你一生一世(2 / 3)

紀光耀冷漠地說道:“我已經請了陳掌櫃回來,他明天就能抵達臨江城。明天你和他交接一下工作,後天你就不用來了。”

陳掌櫃是唐婉柔接管悅來樓之前的老掌櫃,是紀老爺的心腹,從小看著紀光耀長大,紀光耀對他感情很深。但是紀老爺過世後,唐婉柔聯合當時還隻是一個賬房的王掌櫃一起勸退陳掌櫃。紀光耀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今天終於可以報仇了。

王掌櫃見紀光耀是認真的,急忙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地求道:“二少爺,求求你開恩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離開悅來樓……而且我已在悅來樓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多年,早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紀光耀絲毫不為所動,涼涼地回應道:“以你的能力,重新找一個酒館、客棧繼續當掌櫃並不難。或許,你還可以做回你的老本行,當賬房啊。隻要你說你曾經是悅來樓的掌櫃,全國上下各大城鎮的酒樓哪間舍得放你走?你死皮賴臉留在悅來樓,到底是為了養家糊口,還是為了……”

說到這裏,紀光耀故意頓了頓。

王掌櫃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臉上早已沒有一丁點血色。

看到這幅畫麵,吳曉曉更加疑惑,心想紀光耀一定是抓到王掌櫃的什麼把柄了,不然不會這麼咄咄逼人地說話。而王掌櫃明顯做了虧心事,不然也不會如此緊張,而且那幾滴拚命擠出來的眼淚,怎麼看都覺得假惺惺的。

紀光耀等到王掌櫃的恐懼攀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才終於冷笑一聲,說出後半句話:“我看你不是舍不得悅來樓,而是要幫唐婉柔送情報吧?”

話音一落,王掌櫃明顯嚇了一跳。但他很快恢複冷靜,又委屈又可憐地說:“二少爺,你冤枉我了。”

“冤枉你?”紀光耀的臉色更加難看,似乎已對王掌櫃失去耐性,狠狠地一拍桌子低吼道:“你去照照鏡子吧,看我到底有沒有冤枉你!你剛才從樓下跑上來的時候,故意把腳步聲踏得震天響,讓我們以為你一直都在樓下。但是,你臉上的痕跡就是鐵證如山--你根本沒在樓下,而是躲在翠竹間裏偷聽我們講話!”

王掌櫃被吼得呆若木雞,下意識摸了一下右臉。把手拿到眼前一看,這才發現指尖染有綠色的粉末。頓時臉色大變,吱吱嗚嗚地找不出一個字來為自己辯駁。

“還不快滾!”紀光耀就像痛斥一條叛家的狗一樣。

王掌櫃不再爭辯,逃似的奪門而出。驚慌失措的腳步聲一直從三樓響到一樓。

王掌櫃離開後,房間中的氣氛依舊沉悶不堪。紀光耀似乎還在生氣,剛才拍了桌子一掌的手還蓋在桌子上,仿佛已經凝固了。

見狀,吳曉曉和阿蓮都噤若寒蟬,不敢開腔。隻有不怕死的韓瑾喜歡往槍口上撞,好奇地問道:“王掌櫃右邊臉頰的綠色粉末到底是什麼?”

其實王掌櫃一進門,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右臉有綠粉,但是誰都沒有問,而且也沒有機會問。吳曉曉隻以為那些綠粉是王掌櫃不小心在哪裏蹭上去的,沒想到那卻是讓紀光耀認定他是唐婉柔走狗的證據。

紀光耀說道:“我早就猜到他會偷聽,所以事先在隔壁翠竹間的牆上塗了一些綠粉。因為翠竹間的牆壁也是綠色的,所以他沒有發現。剛才他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偷聽我們說話,所以才把綠粉沾到臉上了。本來我還心存仁念,心想如果他對我忠誠我便放他一馬,沒想到他卻與唐婉柔串通一氣。”

越說越氣,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吳曉曉終於明白為什麼紀光耀剛才對待王掌櫃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冷漠了。他一看到王掌櫃臉上的綠粉就已經怒火衝天,但是卻一直拚命在忍耐,最後忍無可忍才突然爆發,幾句話就把王掌櫃給炒了。

吳曉曉以前也管理過公司,深知商業間諜的可怕。她低吟道:“看來王掌櫃隻對唐婉柔忠心耿耿,不可能全心全意幫我們辦事……把這種人留在身邊,遲早會出問題……”她本來還很同情王掌櫃,但是聽了紀光耀的一席話,回想起王掌櫃偽裝出來的可憐巴巴,心中頓時一陣後怕。

那個王掌櫃絕對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麼和藹可親,不然就不可能演出剛才那一場苦肉計。

紀光耀從牙縫裏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隻要是唐婉柔的人,我一個都不留。”

月上柳梢頭,星明浮雲後。

屋外一片漆黑,隻有幾點微弱的星光照亮蜿蜒的長廊。

吳曉曉回到紀府後,已經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了,於是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耳邊安靜極了,聽不見一絲聲音,有點不習慣。

以前這個房間總是非常熱鬧,阿蓮在這裏養病,韓瑾在這裏湊熱鬧,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但是從今天起,阿蓮就要住在悅來樓,而韓瑾和紀光耀還在悅來樓商量經營方麵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回來。

難得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不如洗個澡吧?想到這裏,吳曉曉拖著疲憊的身體,為自己準備好洗澡水。

她想起自己以前在院子裏摘了一些花瓣,放在一個漆盒了。本想把花瓣丟進澡盆,學電視上那樣來一個“花瓣浴”,但是當她拿出漆盒一看,才發現那些花瓣早就枯黃幹癟了。

吳曉曉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拿來做標本,也比現在看它們變得又幹又醜好。

無奈之下,隻好放棄洗花瓣浴的想法,脫光衣服走進木桶浴盆。

“哇,真舒服……”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全身都被溫暖的水流包圍,吳曉曉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全身心地享受這種久違的感覺。

她手裏拿著一個小木盆,可以把水舀起來澆到身上。感受著熱水順著脖子滑落,就好像被溫柔地撫摸著一樣,由內而外都放鬆下來。實在太舒服了,忍不住哼起歌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屏風外麵傳來奇怪的聲音。

吳曉曉頓時緊張起來,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凝聽。一開始還以為是妖魔鬼怪,但仔細一聽又覺得不像。

“誰,誰,誰……在外麵?”壯起膽子問了一聲。因為太害怕了,連聲音都在發抖。

話音剛落,外麵的聲音的確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響了起來。

吳曉曉決定出去看一看。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伸手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咦?”伸手一摸,才發現衣服居然不見了!

難道外麵是一個偷內衣的小偷?這種變態還真是無處不在啊!吳曉曉頓時警覺起來,轉頭四顧,到處尋找有沒有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最後,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用來舀水的木盆上。

這木盆小雖小,但還挺硬的,隻要對準壞蛋的腦袋狠狠敲下去,就算敲不暈也必定眼冒金星。

就在吳曉曉做好一切準備,決定走出去看個究竟時,忽然聽見一聲弱弱的貓叫。

“喵……”這聲貓叫正好與那悉悉率率奇怪的聲音從同一個地方傳來。

“什麼啊,原來是一隻貓,差點嚇死我了……”吳曉曉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用手拍了拍自己差點蹦出去的心髒。

紀府經常都能看見野貓,剛才她洗澡的時候沒有關窗戶,也沒有點蠟燭,所以那隻野貓大概以為家裏沒人,偷偷溜進來找食物呢。

想到這裏,吳曉曉已經不再害怕,“嘩啦”一聲從浴盆裏走出去。

因為身上一絲不掛,她的動作格外拘束。腳步不敢邁得太大,而且雙手緊緊捂著胸部。

從屏風後麵探出頭去一看,果然發現房間正中有一個疑似貓咪的生物正在自己的衣服上磨爪。把那件明黃色的絹衣抓得“啪啪”作響。

吳曉曉的肩膀頓時垂了下來,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她躲在屏風後,隻露出半個頭,可憐兮兮地對那隻野貓說:“貓大爺,求求你,放過我的衣服吧,我以後還要穿呢……”

那野貓是一隻成年的花斑灰貓,看體型長得還挺壯實,大概是貓群中的小頭目。聽見吳曉曉的聲音後,野貓抬頭向她望來,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著實把吳曉曉嚇了一跳。

看樣子,這隻野貓一點都不怕吳曉曉,說不定還以為怯生生躲在屏風後麵的吳曉曉怕它呢,於是肆無忌憚地又開始抓衣服磨爪。

吳曉曉咬了咬牙,心想:看來必須用硬的了!

“去去去。”她從屏風後麵伸出一隻手,拚命揮動,想把野貓趕走,但是野貓依舊對她視若無睹。

吳曉曉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已經被這隻野貓踐踏在腳下,不給它一點顏色看看,它就不知道厲害。反正房間中隻有自己一個人,就算光著身子衝出去也沒人會看到。隻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就算那隻野貓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和她搶,隻能灰溜溜地逃走吧。

思及此,吳曉曉把害羞拋諸腦後,大喊一聲:“壞貓,快把衣服還給我!”一絲不掛地從屏風後麵衝了出去。

這次,那隻野貓終於嚇得“喵嗚”一聲跳開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

慘了!難道紀光耀回來了!早不回晚不回,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間!

吳曉曉七手八腳地衣服從地上撿起來,隻想快點逃回浴盆裏泡在水中。

誰料她剛一轉身,那隻野貓正好從她腳邊跑過。

猝不及防之下,吳曉曉失聲尖叫,身子猛地向後一仰,隻聽“咚”的一聲,整個人斜著身子摔倒在地!

最倒黴的是,腦袋居然在地板上磕了一下,並且發出一個響亮的聲音。

完蛋了……

吳曉曉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能暈倒,不能暈倒,我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如果外麵的人真是紀光耀,被他看到我就嫁不出去了……不對,我好像已經嫁出去了……”

隻想到這裏,吳曉曉的意識就已經完全被黑暗吞沒。

她閉上眼睛,徹底昏迷過去。

與此同時,門外的紀光耀聽見吳曉曉的尖叫和跌倒聲後,還以為她被刺客襲擊了。大喊一聲:“什麼人!”撞開門,一頭衝進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吳曉曉一絲不掛倒在地上的畫麵。

他嚇得倒抽一口涼氣,身體僵硬在門口無法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韓瑾的聲音:“對了,光耀,我想起一件事情……”

紀光耀和韓瑾在悅來樓商議完大事後,一起回到紀府。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剛剛才在前麵的拐角處道別,各自回房。然而韓瑾剛走了兩步就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掉頭回來想找紀光耀商量,誰料卻撞上了這麼衝擊性的一幕。

“我想……告訴你……”韓瑾邊說邊走,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走到門口。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地上的人影。

他的反應就像紀光耀一樣,先是倒抽一口涼氣,然後便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如果吳曉曉沒有昏迷,這時一定會狠狠罵他們一頓:“不要發呆!快救人啊!”

“呼……”一陣風從身後刮過,紀光耀和韓瑾都打了一個哆嗦,凝固的大腦終於解凍,重新恢複運轉。

“曉曉,你沒事吧?”韓瑾先紀光耀一步衝到吳曉曉身邊。但是吳曉曉全身赤裸,他根本不知道該把眼睛往那裏放。隻能扭開頭,抓住吳曉曉的肩膀搖了幾下。手掌傳來溫熱的體溫,大致可以判斷吳曉曉昏迷的時間還不久。

“她到底怎麼了?”紀光耀走上前來,和韓瑾一樣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放,目光四處逡巡著,遲遲落不下來。無意中瞥見吳曉曉懷裏抱著衣服,急忙把衣服從吳曉曉手中拽出來,披在她的身上。

幫吳曉曉披上衣服後,紀光耀和韓瑾都鬆了一口氣。雖然心跳依舊快得就像打鼓一樣,但好歹眼睛可以落到吳曉曉的臉上了。隻見她臉色紅潤,嘴唇豐澤,發絲還在滴水,一看就知道剛洗過澡。

“就算泡澡泡暈了也該躺在澡盆裏,她怎麼會倒在地上?”紀光耀皺眉低語。

這時窗外正好傳來野貓的叫聲。韓瑾若有所思地沉下眼眸,忽然抓起吳曉曉的衣服聞了聞,立刻做出判斷:“衣服上有股野貓的味道。大概是野貓把曉曉的衣服叼走了,曉曉追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摔倒,變成現在這樣。”

“這個笨女人。”紀光耀眉間皺得更深了。

“我先把她抱上床。”韓瑾說著就已摟住吳曉曉的肩膀,剛一用力,披在吳曉曉身上的衣服忽然滑落,飄然落在韓瑾腳邊。懷中玉人的胴體再次變成一絲不掛,嚇得韓瑾驚叫一聲,差點把吳曉曉丟下去。

“冷靜一點。”紀光耀低喝一聲。但是他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撿衣服,而是雙手捂住韓瑾的眼睛。

“你幹什麼啊?”韓瑾抱著吳曉曉,雙手無法自由活動,眼睛又被紀光耀捂住,什麼都看不見,急得大叫起來。

“我……”紀光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事發的一瞬間,大腦根本來不及做出指示,身體就已經擅自行動了。

“快點把手放開,不然我沒法抱她去床上!”失去視覺的韓瑾變得有些焦躁,聲音不由大了幾分。

然而紀光耀卻義正詞嚴地決絕道:“不行,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在她接受你之前,我要對她的清白負責。如果我把手放開,她不是被你看光了嗎?”

韓瑾可不想吃虧,焦急地嚷道:“你隻捂著我的眼睛,怎麼不捂自己的!”

如果韓瑾不說,紀光耀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問題。韓瑾一提,紀光耀的目光下意識瞥了吳曉曉一眼,隻見潔白如玉的嬌軀在黑暗中散發出月光般豐潤的光澤,瘦削的肩膀連著鎖骨,皮膚上微微沁出水珠,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這女人居然這麼美!紀光耀一時竟然無法移開視線。這時耳邊突然傳來韓瑾著急地高喊:“你是不是在偷看?你看夠了沒有?太無恥了!”紀光耀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扭頭移開視線。

“我什麼都沒看。”語氣生硬,但是聽上去卻沒有半點底氣。

韓瑾一聽就聽出了破綻。他氣得刷的一下抬手捂住紀光耀的眼睛,又酸又怒地說道:“你明明答應我,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君子怎能言而無信!”一隻手抱著吳曉曉,一隻手捂著紀光耀的眼睛,韓瑾幾乎快要沒有力氣說話了。

話音剛落,懷中的吳曉曉眼看就要滑下去。紀光耀聽見聲音後,急忙騰出一隻手來托住了她的腿彎。

就這樣,紀光耀和韓瑾的動作變得非常奇妙。兩人都是一隻手捂著對方的眼睛,一隻手托著吳曉曉。隻不過韓瑾托的是肩膀,紀光耀托的是腿彎。捂著對方眼睛的那兩隻手在空中交叉出一個十字,既滑稽又不好行動。

如果吳曉曉沒有昏迷,這時一定會狠狠罵他們一頓:“衣服掉在地上那麼久也不撿起來,我都快要凍死了!快點把我抱到床上去,蓋好被子才是正事啊!笨蛋二人組!”

不過此時紀光耀和韓瑾都沒有把衣服撿起來的打算,他們既不能鬆開抱著吳曉曉的那隻手,又不想放開捂住對方眼睛的那隻手。所以保持著這個奇怪的動作,呆呆地站在原地。

但是呆站實在不是辦法,紀光耀無奈地說:“既然你我都不願放手,那就隻能這樣把她抱上床去。”

“好。聽我指揮,先邁右腳。”

就這樣,他倆用比螃蟹還難看的動作,在黑暗之中協調彼此的腳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平安地把吳曉曉放到床上。途中韓瑾差點撞到屏風上,紀光耀則被凳子絆了一下腳。

把吳曉曉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後,兩人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數“一二三”一起放開手。

雙眼終於恢複視覺後,擺在眼前的卻是第二個問題。吳曉曉的頭發濕淋淋的,已經把枕頭都浸濕了。晶瑩的水珠順著發絲滴下來,很快就把床單、被子弄濕一大片。

眼疾手快的韓瑾急忙把吳曉曉濕淋淋的頭發提起來,無奈地問道:“這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紀光耀歎了一口氣,拿起放在浴盆邊的幹淨毛巾。

“還是我來吧。”韓瑾搶走紀光耀手上的毛巾,細心地包在吳曉曉的發絲上,吸去水珠。

看到韓瑾充滿愛意的動作,紀光耀不禁問道:“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韓瑾有些驚訝。他抬頭看了紀光耀一眼,目光中充滿溫柔的笑意。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搖頭,說:“一開始我說喜歡她,隻是逗她開心的玩笑話。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認真了。看到她為你哭的時候,我會心痛;看到她開懷大笑的時候,我也會跟著開心。我就喜歡她的真實,還有敢愛敢恨的性格。”

“你查過她的來曆麼?”紀光耀始終對吳曉曉的身份充滿懷疑。

韓瑾搖搖頭道:“不用調查,僅憑我與她這段時間親密無間的相處我就可以回答你,她絕對不是北夷的細作。”

既然韓瑾說得如此誠懇、認真,紀光耀也不好再問,隻留下一句深沉的低喃:“韓瑾,雖然我相信你,但我實在信不過她……”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從窗口撒進房間,在地麵留下明亮的光芒。

屋外鳥雀的叫聲婉轉動人,把吳曉曉從美夢之中喚醒。

“頭好痛,怎麼回事……”

還沒睜開眼睛就揉了揉腦袋,摸到額頭上的那個腫包時才突然回憶起昨晚的悲慘遭遇。

衣服被野貓拖走,好不容易把衣服搶回來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慌慌張張想要逃回浴盆的時候,卻不小心摔倒在地,腦袋磕了一下,失去意識。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吳曉曉一點記憶都沒有。

“最近真衰,一定是被衰神附體了……”

一邊嘟噥一邊慢吞吞地扭動身子,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昨晚自己明明昏倒在地上,什麼時候上床的呢?聯想起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腳步聲,吳曉曉頓時產生非常不好的預感。

想到這裏,倦意早已煙消雲散,她猛地睜開眼睛,差點被眼前出現的畫麵嚇得叫出來。

紀光耀!

沒錯,紀光耀俊美的睡顏就在眼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兩人近得連鼻尖差點碰到一起。

吳曉曉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就像觸電似的猛地把後扭向身後,然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後不是牆壁,而是一具溫暖難的肉體。

韓瑾!吳曉曉猛一扭頭,差點親到韓瑾的嘴巴。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她隻覺自己的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變成一個木頭人,呆若木雞地坐在床上。

右邊是紀光耀,左邊是韓瑾,自己躺在他倆中間。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居然沒有穿衣服!

“啊……”的一聲驚叫劃破清晨寂靜的空間,響徹雲霄。不僅把窗外的鳥兒都嚇跑了,還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紀光耀和韓瑾。

“禽獸!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一邊叫嚷一邊拚命把被子扯過來,就像包粽子似的裹在自己身上。

“曉曉,你冷靜一點。”韓瑾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臉上帶著幾分倦意和無奈。他一手撐在床上,微微直起上半身,另一隻手則抓了抓頭發,慵懶而又優雅的動作透出幾分誘惑,看得吳曉曉不僅咽了一口口水。

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吳曉曉凶巴巴地嚷道:“禽獸!把我的清白還給我!”她氣得眼淚都快湧出來了,恨不得撲上去咬韓瑾一口。昨晚到底怎麼了?她一點記憶都沒有,正因為如此心中才更加害怕和不安。

“放心吧,你還是清白的,我們什麼都沒做。”這時紀光耀也緩緩直起身子,歎了一口氣說。他和韓瑾一樣,也把一隻手撐在床上,直起上半身盯著吳曉曉。雖然剛剛睡醒,但是眼神卻不像韓瑾那麼迷茫,而是帶著幾分野獸般的鋒銳。即便沒有惡意,吳曉曉心中卻陡然湧上一股寒氣。

“那,那我們為什麼睡在一張床上?”這時吳曉曉終於恢複了幾分冷靜,語氣漸漸緩和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暴躁。其實仔細一樣,以紀光耀和韓瑾的人品和性格的確不會對自己做出禽獸之事,不過……

不再擔心貞操問題的吳曉曉轉而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

難道昨晚自己一絲不掛的樣子被他倆看光了?不僅被看光了,而且還被抱到床上,那自己的身體肯定也被摸到了!

想到這裏,腦內就像火山爆發似的衝出一股炙熱,把她全身都烤得滾燙發紅。特別是那張滿是尷尬和愁緒的臉,更是紅得好像燈籠一樣。

“事情是這樣的……”韓瑾簡單敘述了一下昨晚的經過。

昨晚他們二人合力把吳曉曉抱上床後,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決定下來到底由誰幫吳曉曉穿衣服,因為穿衣服的人必然會看到吳曉曉的身體。韓瑾和紀光耀爭論了半天,兩人誰都不肯讓步,最後隻好決定讓吳曉曉光著身子睡。穿衣服的問題解決了,第二個問題又接踵而來。韓瑾不放心紀光耀和一絲不掛的吳曉曉共處一室,也不放心把昏迷不醒的吳曉曉一個人扔在房間,最後終於說服紀光耀讓他以監視者、保護者、看護者的三重身份陪在吳曉曉身邊,在這裏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