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將醒於回憶睡去在夢中(1 / 2)

沈南煜看他一臉呆滯,知道是自己把他坑傻了,隻是裝作無奈的揮揮手說:“唉,看他都這樣了,副將,叫隊人把他們鎖到後邊去吧,別在這擋道路,很快就到了,大家快些走吧。”說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走在前邊,而後邊的一隊人隻擔心,將軍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都不變臉色的嗎?

想著想著,仿佛突然明白了一般:將軍與普通的女子怎麼可能相同,這種傷對她來說也許隻是九牛一毛罷了吧。末了,齊齊將敬佩的目光投過去。

沈殘墨看著走在前麵的那個為了裝逼要麵子還要忍痛的沈南煜,隻是“嗤”的無聲的笑。痛就說出來吧,要什麼麵子,果然姐姐最傻了。

沈南煜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眾人的目光變得都比平時不對勁了,隻是在默默的忍受著。

尼瑪的……痛死她了!!要不是為了維持她的帥氣與威猛,她早就痛的嗷嗷叫了好嗎!!

額頭一層薄汗沒來得及擦,遠遠便看到了半開半掩的城門,心存疑惑的快馬上前,待她拉緊韁繩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滿眼的死白,平日裏應當是繁華熱鬧的街市隻有寥寥數人在走動,空氣中彌漫著死亡與悲傷的氣氛。

這種氣氛,她感覺十分不好。

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拉著韁繩策馬往城內去,塵土與馬蹄聲響回揚在空曠的場地上,沒有了平日裏熱鬧的氣氛,感覺風吹來也是刺骨的。

估摸著十多分鍾後,將馬勒停在一間宅邸前,一個翻身下馬,急忙連走帶跑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不遠處,一名身著紅衣的男子聽見了聲響,側頭去看她,聲音不是很大。

“你回來了,抱歉,我沒有攔住他。”

上官賦略帶愧疚的望向她,正想要站起,卻見沈南煜徑直走了過來,便沒有了動作,隻是謹慎的觀察著她的神情。

說實話沈南煜是懵著的,明明那個混蛋,口口聲聲說要補償他們姐弟,可是現在又算什麼?以死謝罪嗎?

她不接受洗白謝謝。

“那個混賬,什麼時候死的。”她淡淡的開口,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其實也都沒什麼了,隻是感覺很虧,很紮心。

“就在昨晚,聽禦醫說,是服毒自盡。”上官賦看她一直站著,卻不坐下,也不敢說多幾句話,她問什麼就答什麼,就怕把她惹得把這天下給鬧翻了。

就在昨晚。若她不貪懶,早早的就回去,他哪來的勇氣自盡?專門是挑準了這個時候結束,可真是夠了解她的。

唉……紮鐵了啊老心!

“死就死吧,關我屁事。他想為自己贖罪,可是在我看來選錯了方式,這樣子,隻不過是留給我們一個更大的遺憾。”沈南煜側眼去看他,眼睛裏寒霜一片覆蓋了雙眼,看的人心驚膽戰。

上官賦正想再說幾句安慰的話,沈南煜卻搶先一步抬腳走向門口,背對他將手一擺:“這次謝謝你了,下次有機會請你喝花酒啊。”語氣輕快的不行。

視線裏早已沒有了她的背影,卻還是看著,心裏為她悲傷。

沈南煜牽著馬,慢慢的走在山林裏,思維麻木得厲害,看著遠處看不到盡頭一般的懸崖,眼淚忽的就下來了,不是悲傷,就是因為淚水上來了,就哭一場。

十二年前,她被現代的人追債逼到懸崖,無意間踩空滑了下去,醒來到這個世界,一切

都縮小了,她變成了一個隻有八歲的小女孩。身邊是在這個世界裏自己七歲的弟弟。她渾身沾滿汙跡的傷口,手臂上、大腿上、背上、腹部,沒有一塊好地方。

她的“母親”奄奄一息,卻還是用最後幾口氣將一切都托付給她。後來……是什麼呢?是他們所謂的父親,皇帝,冷漠的走進來,看著她,指著她,塞給她一把刀,讓她指向母親的心髒。

她第一次感覺到恐懼,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泥,顫抖著搖頭,那時她身邊的那個隻有七歲的小男孩,像是一頭凶猛的小獸一樣瞪著那個男人,搶過她手中的匕首,麵無表情,又含著淚光的往母親的心口麻木的刺了五六下,渾身腥濕的血液,雙眼無神,瞳孔已經沒了聚焦。

男人嫌惡的一揮衣袍,派人將他們倆拉下去清洗,從此後過了三年,他們都被關在一個庭院裏,日日過著與昨天一樣的明天,仿佛行屍走肉。

在她十五歲那年,她學著翻牆,感受到了久違的生氣,也碰到了那個到附近來賞花的上官賦。一副貴公子的紅衣裝扮,明明隻有十八歲的模樣,卻還是一把折扇揮著風流,調笑的問,皇宮裏哪兒來個這麼樸素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