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疊風霜過,壯士一去不曾歸兮。你所憧憬的英雄,在那遠方豪揮戰旗,揮灑血汗於土不曾知,當也是巾幗,又問如何不能與須眉並論?
被汗水沾濕的長發盤起,傷痕累累的雙手狠狠握著手中長弓,亦是要學那英雄射日,或隻是絞殺那萬惡之人!
她唇角狂傲一笑,指間兩根淬毒長箭撕裂空氣,狠厲的朝那驚慌失措想要策馬回朝的敵人而去,終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馬背上的那人已是昏昏然倒地,烈紅的鮮血混合著如白粉成糊的腦漿灑下一地,那人已是麵目全非死不得全屍。
她緩緩放鬆弓弦,望著整個戰場的鮮血與兵刃,聽著士兵的歡呼聲與吵雜的戰旗冽冽聲,將還在滴血的手指靠近鼻尖,笑得張狂:“遊戲結束了,可真是,又是一條不歸路啊……”
北翼435年間,北翼將軍掃定剩餘殘國,從此北翼統一天下。
當事人卻似毫不在意的走向營帳,完全不顧自己身上是否滴著血受著傷,剛回到總部,脫下戰袍便一臉笑容的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回音響徹雲霄,幾日不絕。
沈南煜氣的胸膛上下起伏還隻是能保持笑容,她給他一個耳光已經如此仁慈了,要是失控起來,恐怕全軍的晚餐就是他的皮肉了。
“你爺爺的什麼意思啊!爸爸我剛進門你就潑我一身鹽水你是想把我害死了再去向那個皇帝老兒論功行賞嗎?!”沈南煜實在是被麵前這個神經病氣笑了,她可真是沒見過一個人專門等著她帶著一身傷回來好潑鹽水的,這是謀殺還是怎麼的?
這是對她有多大意見?!
麵前那個罪魁禍首還在強裝冷漠,拿起一旁的毛巾為氣的不輕的沈南煜擦拭,隨後又一臉淡漠還有點委屈的輕聲道:“月闌珊說,鹽水有益於傷口消毒,我本不想這麼做,誰知那個混賬往那盆鹽水裏硬是加了洗髓散,我想著畢竟不是我們的東西,再好也不算什麼,剛往外潑你便進來了,所以……你便原諒我這次罷。”
沈南煜看著麵前明明比她還要高半個頭的男子,默默歎了口氣,長的明明如此瀟灑,怎麼就是個慫的呢?
“好了好了別擦了,給我去打桶洗澡水,不準反駁,不然我就讓你幫我洗,還不快去。”沈南煜吩咐完後,拿起傷藥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身後男子隱晦不明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沈南煜的背影,忽的緩緩上前,輕輕的從背後抱住她的半身,將頭抵在她的頭頂,長發垂在她的肩頭,輕輕的磨蹭:“是我不好,你不能生氣了,你要罵我就罵吧。”
沈南煜身子僵成了一塊大石頭,想掙脫卻無計可施,最後還隻得尷尬的道:“沈殘墨,你知道外邊的人都在傳我們什麼嗎?”
沈家姐弟,雖然都是人中龍鳳豪傑,卻被指認說有亂倫之行,原因是其姐出行時,其弟都要跟在身側,行為舉止如同戀人般,這讓原本名聲極好的沈南煜也背上了人生第一個汙點。
沈殘墨卻仿佛渾然不知,繼續膩在她的身上:“你我自身清楚就可以了,何必在意他們的眼光呢。”
沈南煜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很尬,弟弟總是抽風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答:打一頓就成了。
於是沈殘墨臉上多了一片明顯的掌印,本人卻跟沒事一樣依舊是癱著一張臉,似乎還有想要膩歪在他老姐身上的想法。
沈南煜踮腳起來拍了拍他的頭,歎了口氣:“雖然你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可是姐姐還是希望你能夠注意點形象,再不行你去粘著我那一床被子也成啊。”
沈殘墨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姐姐你為什麼拍我的頭還要踮腳起來?”
死家夥,你看不出來我比你矮嗎?!長得高了不起嗎?!188了不起嗎?!
沈南煜忍住自己的拳頭,笑著擺擺手:“啊哈哈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先去房間等你的熱水了。”
一瞬間煙消雲散,兔子都覺得追悔莫及。
看著幾乎是逃跑一般的沈南煜,沈殘墨很無奈,為什麼感覺姐姐越來越蠢了,是因為仗打多了嗎?看來得好好照顧一下她的身體才成……
於是一眾下人在這個晚上都沉浸在那個場景的驚恐中,一夜噩夢……
“我去!你當用來殺豬的嗎?!這水怎麼這麼燙?你都不打冷水嗎?喂……你別動那裏!我的後背不需要你擦!喂喂喂你給我塗什麼呢……啊!很痛你知道嗎?!”
“……你太吵了。”
……
翌日,沈南煜是被悶熱給逼醒的,沒辦法,有這麼一個大型熊貓在身邊睡覺,不被熱醒都難辦。
沈殘墨睡覺很不老實,何況還是和沈南煜一塊兒睡,每天晚上都會迷迷糊糊的哼哼幾聲就一個翻身抱住她的身子,身高上的壓製,172終究是比不過188的威壓,第二天早晨一醒來,床上都是一團亂,沈殘墨則是曲著身子抱著她睡得安穩,輕微的呼吸聲撩著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