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馬上道,“下棋。”
龔破夭拋了幾兩碎銀給店小二,說不用找了,店小二滿臉樂開了花,前“爺”後“爺”的盡極了禮數,還特地再沏上一壺上好的“雲霧茶”。
白祈不由道,“這些狗東西,就會見錢眼開。昨晚我給一兩銀子,娘的就給我一副冷臉……”
龔破夭笑道,“所以我們先不忙下棋,先去生生財再說。像你老人家才華橫溢、英明蓋世,卻要受人冷臉。為啥?無非一個‘錢’字。這世道,有錢你就是爺。多叫人傷心,是不是?”
點點頭,白祈道,“話說的是,但君子生財,要取之有道。可不能—”
龔破夭一聽就明,便道,“當然不能去偷去搶,但我們可以去賭。”
白祈搖搖頭,“那不勞而獲的賭,跟偷搶有什麼區別?”
龔破夭道,“區別太大了。偷,不光明;搶,要傷人。而賭則是不存在前者的問題,尤其是去賭館。賭館十有九贏,也就是說賭館(莊家)的錢,全是贏了去賭的人的。為此弄得人家傾家蕩產、典妻賣兒……罪在誰?在賭館、在允許開賭館的這個現世……”
白祈一拍腦袋,“我明了。你是說賭館的錢是黑心錢,贏它無妨……”
龔破夭看看他,“聰明,贏了錢你可回廬山蓋‘仙廟’,普渡眾生。”
兩人來到街上。
白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湊近龔破夭,道,“起‘仙廟’不及建‘棋院’好。”
龔破夭道,“隨你吧。”
好像已穩贏了萬兩金子,白祈的臉紅潤潤的,興奮得不得了。
這跟當年蓮花鎮那個飄逸瀟灑的“老白”,似乎一點都不沾邊。難道在江湖混久了,人也變了?龔破夭心道。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落,顯得很是繁鬧。
當他倆踏入“安州”最大的“富豪賭館”,馬上有兩個標致的青樓女子迎上
來,笑吟吟地,“兩位爺,樓上請。”
不由分說,一個挽著龔破夭,一個挽住白祈,往樓上走。
“哎哎,我說姑娘……”白祈急紅了臉,又不知該如何說。挽著他手臂的
姑娘道:“爺,你是不是有熟的相好?”
“啊,不。我……”
“我什麼?我絲絲一向旺人哩,我陪你,包你贏。”絲絲情熾熾的說,身子
挨得白祈緊緊。白祈還想說什麼,龔破夭已對他道:“白前輩,入鄉隨俗吧。說不定她真能旺你哩。”
賭館與青樓女子相結合,是“青園”園主羅金強想出的絕招。因為男人在女
子麵前,絕對要充“好漢”,定會大把錢地下注,大把錢地賭,不輸個精光,絕不會認輸。因此,陪人賭的女子一有提成,二可得小費,提成從所陪的人輸的總額裏提,也就是輸的越多,她得的越多。小費則來自所陪的人,贏得大,自然出手大方。反正不管誰贏誰輸,她們都有好處。
有人稱她們是“桃花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