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笑了笑,為白祈斟了一杯酒。白祈早上也要喝酒,連上好的雲霧茶也不喝。望著白祈,龔破夭道,“那就不說吧。那我問你,你是怎麼追到這裏來的?”
白祈用衣袖揩揩嘴角的酒沫,馬上又小孩似的得意道,“這叫人生如山重水複,有緣的,總會再相逢。”賣了個關子,又道,“這陣子,江湖上都傳遍你在陝南的光輝業績了。我這個‘仙俠’還能不知?我猜你要走,準走水路,是以先在安州這裏等你……”
一點即明,龔破夭又故意拉長臉,道,“哦,原來你早已經跟隨著我。看我同‘銀龍’他們相鬥,你也不出手相助,是巴不得我死啊……你壞,不給酒你喝了。”說著,欲拿過白祈的酒杯。
白祈急了,雙手緊緊按住酒杯,“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想你死就絕對沒有,‘嫉妒’你倒是真的。試想想,你這麼年輕,就將青鵬幫的人打得團團轉,豈還在乎我的“仙翁九劍”出手?是以……”
龔破夭接過話茬,“是以,你希望我落敗。然後,你雄糾糾、氣昂昂地亮相,一展你的‘仙翁九劍’,好令我歎為觀止,萬分折服。是不?”
白祈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
龔破夭看著他,“你為老不‘尊’,當不當罰?”
白祈滿臉通紅,卻道,“不。”
龔破夭笑說,“還有‘官司’可打?”
白祈道,“當然。在石泉那一帶,我是幫了你的,隻不過……”
龔破夭馬上想到那些連環箭陣,卻故意道,“你怎麼幫我了?”
白祈板下了臉,“哼,明知故問。不說。”
龔破夭也鐵臉無私,“是啊,是明知啊。就知道你那樣做是‘居心不良’,想我與他們大鬥一場。”
白祈直起脖子,嚷道,“你小狗不識好人心,我是助你成大名,你卻……好好,我說你不過,你愛咋罰就咋罰。我認了。”
龔破夭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罰—你—喝—酒—”
白祈咧開張嘴,樂的好半天合不上,“噯呀,我的小天爺,說罰酒你早說嘛。害得人家快急死了,以為罰我不準與你下棋。說,罰幾杯?至少三杯吧?”
“六杯。”龔破夭道。白祈樂的、笑的合不上嘴。
一氣喝下“罰酒”,白祈正經道,“龔兄弟,這陣你的‘難’夠多的,肯定也累了、煩了,不如隨我回廬山,鳥聲伴棋,明月照棋,開開心心過一段仙日再說。”
龔破夭笑道,“說來說去,你是想誘我去成‘仙’呀?可你的棋—”
一拍胸口,白祈道,“包你滿意。”
龔破夭故意通,“未必吧?你愛酒如命,對棋能—”
白祈不急,反而搖頭晃腦道,“酒也,我愛;棋也,我愛;劍棋詩酒,我皆愛之如命。”
忍不住“嘻”聲笑,龔破夭道,“就你那‘仙山棋王以棋會友,贏取一銀輸貼一金’的狗屁詩呀?你也……”
一聲不笑,白祈雙眼充滿純真的夢幻地道,“你別急笑,等你到了廬山,一睹我那些大作之後,你將會覺得,即使李白再世,也不過如此。”
龔破夭收起笑,道,“好,那我等著瞧便是,酒足菜飽了。我們也該做些有益於世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