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是什麼時候出的車禍,你見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住的哪家醫院……”
傅北寒深呼吸一口,接著說了下去,“你又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術?”
低沉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問題,白慕妍呆住了。
“北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底流露出一絲懼意,她拽住傅北寒的手腕,“你怎麼能懷疑我?”
她被發現了嗎?
傅北寒沉默的樣子落在白慕妍眼裏,她心裏一沉。
不、不對。
要是他真的發現了什麼,就不是這幅神情。
看來還有回旋的餘地。
他說那些也許隻是試探,隻是猜測?
她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看到他緊攥在手心的單據,白慕妍眼皮突突地跳。
那是什麼?
難道……
心快跳到嗓子眼,白慕妍顧不得其他,趁傅北寒出神把單據猛地搶了過來,一行行褪色的字體映入眼簾,白慕妍嚇了一跳。
難怪他會這麼問她……
白慕妍沒想到顧暖,竟然還留了這樣的東西!
她以為把這些拿給傅北寒看,就能改變什麼?
癡人說夢!
“北寒,暖暖她給你捐過肝,這怎麼可能?北寒,你就為了這個懷疑我說謊?”
見傅北寒的神情有了一絲鬆動,白慕妍麵不改色地解釋著。
她對峙出聲,“暖暖還去陪酒的啊!她要是捐了肝,怎麼可能還好好的?”
傅北寒一怔,找不出反駁的話。
他當時受損了30%的肝髒,要真是顧暖捐給他自己20%的肝,她喝不了酒。
傅北寒回想著顧暖在不同男人懷裏嬉笑,飲酒開心的樣子,放在身側的拳頭一點點放了下去。
“對不起,我……”
“我不怪你,北寒,最近出了太多的事,你一定很累了吧?”
白慕妍撲進傅北寒懷裏,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傅北寒神色微變,摟著白慕妍的臂膀緊了些。
“能留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暖暖走了,我和小澤會一直陪著你……”
白慕妍輕言細語,溫柔的聲音傳進傅北寒耳中,他眉心緊蹙,閃過一抹懊惱。
他不該光憑一張單據,懷疑白慕妍。
她時不時地犯肝病,他陪她去醫院,醫生每次都會叮囑他好好照顧她。
這不會是假的。
倒是顧暖,那個充滿心機的女人,連離婚都不忘勾引他,這些東西,肯定是她準備好,故意給他看的。
“走吧,一起去接小澤,你等我一下。”
傅北寒在白慕妍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去了洗手間,不經意間,白慕妍看到茶幾上的日記,簡單地翻看了幾下,她立馬收了起來。
出來見白慕妍手裏拎著垃圾袋,傅北寒問:“這些事不用你做。”
她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回頭應道:“我想幫張姨減輕點負擔,我看她整天忙裏忙外,也不容易。”
丟完垃圾,白慕妍洗完手挽著傅北寒,抬眸看他,“不要緊嗎?我看你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離小澤放學還有點時間,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傅北寒很想說‘不用’,可酒的後勁越來越大,就在這一刻,疼痛的感覺超出了他的想象。
要不是白慕妍扶著他,他隨時隨地都會倒下來。
“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