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妍嚇壞了。
她打了120,看著臉上不停冒著虛汗的傅北寒,她恨不得掐死顧暖。
她好不容易趕走了顧暖,隻不過放她過來簽了份離婚協議,居然能讓傅北寒情緒失控成這樣!
白慕妍不敢想象傅北寒看到那本日記,會是什麼反應。
沒有人能把傅北寒從她身邊奪走,他隻能是她的!
送傅北寒進了手術室,白慕妍心急如焚,她左等右等,手術還沒有結束。
肝髒受損的人不能喝酒,更別說烈酒。
傅北寒一下子喝了那麼多,很容易酒精中毒。
“顧暖,你還不能出院!”
白慕妍怔住,不由自主地側轉過身,視線落在那道脆弱的身影,她怒目圓睜,裏麵投射出憤怒的光芒。
為什麼?為什麼還沒走?
顧暖一身病服,頭發散落下來,半邊疤痕觸目驚心,盡管已經虛弱得不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明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還是堅持要走。
蕭逸攔住了她。
“你以為我在說笑嗎?顧暖,你為什麼這麼拚?就不能……”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肩上扛?
蕭逸薄唇微抿。
“我已經辭職,我們沒有關係了,謝謝蕭先生關心。”
顧暖經過蕭逸,說著疏離而冷漠的話,他無法反駁。
除去酒吧老板的身份,他跟顧暖連朋友也算不上。
“北寒是我叫去的沒錯,可我也是為了你好!”
如果顧暖是為了這件事跟他生氣……
“我知道你還對北寒念念不忘,我想著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就……”
“來羞辱我嗎?”
顧暖打斷了蕭逸的話。
“什麼?”
“你們一直羞辱我,夠了嗎?”
顧暖低吼。
“我沒……”
蕭逸欲言又止,想到自己故意刁難顧暖做的那些事,不知道怎麼接著說下去。
眼底不由得染上一抹愧疚,他抓住顧暖纖細的手臂,“對不起,至少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吧。”
經過這些天的事,蕭逸看清了顧暖,根本不是他理解得那樣。
她堅強得要命,也脆弱得讓人憐惜。
如果不是他那麼為難她,刻意壓低她的工資,如果他多問問她的情況,或許她的父親就不會……
“蕭先生是在可憐我嗎?”
顧暖回頭看他,微弱的氣息從嘴裏呼出,整個人看上去是說不出的憔悴。
“可憐我毀了容,丈夫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我爸爸咽氣不願意借錢?還是我被丈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蕭先生想像那些男人一樣包養我?”
顧暖嗤笑,直直地盯著蕭逸。
他眼中的意外落在眼裏,顧暖嘲弄出聲,“我在你們看來不就是這種人?為了錢,為了名利,我能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上他們的床?”
將蕭逸微僵住的神情盡收眼底,顧暖笑了笑,“先別急著否認,蕭先生,我不恨你,你要怎麼想我是你的自由。我知道傅北寒和你關係很好,不管之間發生什麼,你總是第一時間把他叫來。我謝謝你,在我被傅北寒趕出來的時候收留了我。不過現在,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