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寒瞳孔一縮。
“不,這不是真的。”
他衝出去,周圍早已沒有了顧暖的身影,手上的紙是那麼單薄,拿在手裏卻像千斤一樣沉重。
單據上的日期……剛好是他出車禍的那天……
這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顧暖給他捐了肝,他怎麼不知道?
肯定是假的,跟她這個人一樣。
她接近他,設計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她說她愛他,所以就不擇手段地爬上他的床,不惜拿他的家庭威脅他娶她?
惡心的女人。
傅北寒冷靜下來,沒有追下去,轉身回了別墅。
坐上沙發,心情有些煩躁,他拿過還剩下小半瓶的伏特加喝了起來。
烈酒入喉,心莫名得糾在一起,痛得無法呼吸。
自從出了那樣的事,他很少喝酒,可今天傅北寒想喝。
他開了一瓶又一瓶,跟喝白開水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
喝得有些上頭,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顧暖的模樣。
三年前的顧暖,美得攝人心魄,這一點,傅北寒心知肚明。
可他就是不想看,連和她待在一起都是一種折磨。
他們外麵是模範夫妻,到了家就是仇敵。
沒有溫馨,沒有關懷,劍拔弩張,咄咄逼人,把彼此傷得體無完膚才肯罷休。
他娶顧暖隻是為了報複。
他沒有錯,錯的是顧暖。
可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在手裏,快要窒息。
為什麼他讓顧暖痛苦,不但不高興,反而更痛了……
“傅北寒,我們兩清了。”
顧暖的話回蕩在耳邊,那麼決絕,那麼歇斯底裏。
他做的太過了嗎?
“北寒,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你不能喝這麼多酒的,你忘了?跟我去醫院!”
白慕妍剛進來,就看到傅北寒獨自澆愁,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
她上去要去奪他手裏的酒瓶,被他避開。
“白慕妍,你瞞了我什麼?”
聲音低沉,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威嚴,傅北寒盯著白慕妍,仿佛要把她看穿。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過刹那就掩飾好眼底的異樣,她笑著說道:“北寒,你喝多了。”
“我扶你去休息。”
白慕妍以為傅北寒隻是為了顧暖的離開發愁,一時想不開,畢竟他們在一起過了五年。
這五年雖然冷似寒冰,卻也勝似於無。
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
“滾開!”
白慕妍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勉強站穩腳跟,她開始慌亂了。
飛快地在腦海裏思索著什麼,她皺皺眉頭,覺得不可能。
她把所有痕跡都抹去了,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傅北寒沒理由知道那些事是她做的。
她不能自亂陣腳。
“北寒,暖暖走了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她!暖暖她去陪酒,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她走了是不想我們為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難不成你想說,是我逼走了暖暖?”
白慕妍對上傅北寒冷冽的眼神。
看著麵前的女人,傅北寒冷笑,也覺得陌生。
她和顧暖不是好朋友嗎?她救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為什麼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這還是過去的白慕妍嗎?
真的是她給他捐了肝嗎?
“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