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一個出了名不學無術的混混,吃喝嫖賭一樣都沒落下,上半年還因為吸毒,被妻子舉報,前陣子才從戒毒所裏出來。

今晚被打的那個女人正是嚴鍾的妻子。

審訊恩禾的老幹警說道:“嚴鍾這人有嚴重的家暴傾向,去年曾把他老婆打得脾髒破裂送去搶救室搶救。”

說到嚴鍾,老幹警語氣頗為感慨:“這人啊,對自己的老婆都這麼狠。”

“他從戒毒所出來那天,就找他老婆尋仇,當時要不是有人報警,估計趙莫春的命就擱那了。”

得知那兩人是夫妻,恩禾怔愣了一瞬,完全沒想到居然有這樣一層關係。

嚴鍾當時的架勢,恨不得殺了趙莫春。

想到剛才的畫麵,宛如恐怖電影裏的慢鏡頭,恩禾的後脊背依舊泛著涼意。

她愣愣道:“他們不是夫妻嗎,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反目成仇,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

既然在一起才覺得不合適,為什麼不離婚,讓自己這麼痛苦。

老幹警歎了口氣,說:“小姑娘啊,這樣的的事情很多,不是有句老話嗎,‘清官難斷家務事’。”

“更何況我們這些做警察的,受害人不追責,我們也沒辦法。”

原來這就是現實嗎?

真正踏入社會,恩禾忽然開始畏懼。

在審訊室待了許久,恩禾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全部告訴警察。

很快,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嚴鍾目前已經清醒,由於醉酒狀態以及腦震蕩,才會出現短暫性休克。

而他的妻子趙莫春傷勢比較嚴重,兩根肋骨斷裂,後腦勺縫了十幾針。

得知那個男人沒死,恩禾頓時鬆了口氣。

審訊結束,老幹警對一旁的小姑娘笑道:“小姑娘,是不是第一次被審訊,緊張壞了吧?”

恩禾抿唇,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今晚實在太累,折騰到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精力了。

兩人剛從審訊室出來,辦公大廳忽然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

混亂之中,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喊她的名字:“恩禾!”

聽到耳邊的動靜,恩禾慢吞吞地抬頭,看到出現在警察局大廳的男人時,她眼睛微微睜大,整個人愣在原地。

此時的宋越川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應該是剛剛才趕過來,整個人著急忙慌的樣子,烏黑利落的短發濕漉漉的,有些淩亂,不知是汗水,還是洗完澡沒有吹頭發。

不遠處的男人沒有西裝革履,此時竟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露出冷感白皙的鎖骨。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彙,宋越川薄薄的唇線繃直,胸膛很明顯的有一個下伏的動作,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恩禾的視線緩慢地下移,看到那人腳上的一雙拖鞋,眸光微頓。

宋越川快步朝恩禾走過去,懸了一路的心髒,終於在這一刻見到她平安無事時,慢慢落回了原處。

恩禾愣愣地看著宋越川走近,那雙有力的臂膀緊扣著她的肩頭,下一秒,她被一股力量直直地拽入充溢著熟悉氣息的懷抱。

恩禾不知所措,男人的力氣大得出奇,她根本無法推開。

宋越川抱得她很緊,頭頂上發傳來的聲音磁沉沙啞,帶著劫後安然無恙的慶幸和後怕。

她聽到他低喃般,心有餘悸地開口:“還好,還好。”

還好他趕過來了,還好她沒事。

恩禾身形纖細又單薄,輕而易舉地被他抱個滿懷。

屬於他的氣息熟悉又清冽,帶著好聞的沐浴之後的味道,隔著堅硬溫熱的胸膛,男人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不斷刺激著恩禾的耳膜。

多像充滿陷阱的溫柔鄉,一旦放鬆警惕,就會跌進去,然後粉身碎骨。

恩禾的額頭抵著宋越川的胸膛,透過單薄的家居服,她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屬於他的溫度。

今晚她的確很害怕,窺見一對夫妻不堪又隱秘的一角,也讓她一點一點推開通往社會的一扇門。

此時被宋越川抱著,恩禾原以為,自己一定會抱著他痛哭流涕,委屈又難過地告訴他,今晚在小路發生的一切。

他一定會摸摸她的頭,低聲安慰她,有他在,不用怕。

可是那隻小小的雛鳥已經決定要飛走了,怎麼還會回頭呢。

即使前方是萬丈深淵,飛下去,也算鵬程萬裏。

恩禾置於身側的手,遲遲沒有動靜。

宋越川聽到懷裏的人輕聲開口:“宋先生,抱夠了嗎?”

女孩的語氣冷淡而疏離,言語間的漠然讓宋越川愣了一下。

接著,他鬆手,恩禾毫不留戀地退出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