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自受到良好教育的正道修士,他怎麼可能不憂心這下。
可是他不能夠免俗,蒼嵐劍派、蒼嵐劍派這些人對他來還是要更重要一些。
這些年來,同那些個不問世事一心修煉的師弟師妹們不同,他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
他沒有自己少時想象中的那麼強大,竭盡所能也就勉強能護得一部分人,至於保護這下蒼生,太難太難。
今日這種送死的事情,明明應該由他這罪惡之人來做,為何會是真和葬送一條性命。
從他接任掌門一職那一刻,蒼嵐劍派就成了束縛在他生活上的一座高山,他事事以它為先,親手扛起這份責任。
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他為真和感到驕傲。
真離並沒有在這裏停頓太久,選擇在發現真和的意圖之後跟隨他來到幽州,已經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了,作為蒼嵐劍派的掌門人,還有那樣多的波詭雲譎在等待著他。
連悲贍時間都沒櫻
很快,一道劍光快速地劃破了際。
幽州的光亮也漸漸的散去,黑氣再次將幽州填滿。
甚至更多的不斷地朝著大陸這邊湧來。
好像剛才的光亮僅僅是大家的錯覺。
…………
本就情緒低落的常淩突然感受到心髒一陣抽搐式的疼痛。
明明她的身體對於疼痛已經有了強悍的抵抗力,可是為什麼此刻她還是痛徹心扉。
對,痛徹心扉。
常淩大口的喘著粗氣,整個人忍不住地在地上翻滾著。
淚水流的更凶了。
落月有些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常淩,真和隕落了。”
平平淡淡的語氣,簡簡單單的話。
常淩頓時愣住了。
那個麵冷心熱的高大男子,會為了她不遠千裏地尋求劍法,會為了她在整個師門麵前抗爭,是雨夜之中那一雙溫熱的,將她從地上拉起的手。
是常淩出入修仙界,稚嫩地喚著的一聲師父。
“怎麼會,師父他可是玄界最年輕的元嬰境修士,千年難遇的才,日後定然會成為劍仙……”
“我以為下次再聽到他的名字,是他已經突破到妙法境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常淩輕輕地。
多重複雜的情感夾雜在一起,常淩反而有些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她緊緊地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雙手抱著膝蓋,定定的看著麵前。
雙目無神。
“我師父他,是為了斬斷那魔族而死是嗎?”常淩問道。
落月應聲,有些幹澀地道:“蒼嵐劍派有一道劍符,其中威力足以斬落魔族,可是想要驅使,怕是需要真和的全部靈力精血,而且魔族軀體被斬斷之後,魔血魔氣四散,處於中心的真和,必然被沾染。”
“他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魔化失智的程度,所以自爆成了他唯一的一條路。”
落月不是傻子,這一切他都是能夠想到的,所以對於蒼嵐劍派這一道劍符,一開始他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這樣冒下之大不韙、犧牲一名作為主要戰力元嬰境的修士,值得嗎。
讓他來做選擇的話,想必他也是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落月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玄界的人,是醜惡的,可是在醜惡背後,每個人身上似乎都有些遲遲不肯熄滅的光亮。
即使處在這個道法殘缺,靈氣稀薄的世界,還有些人如同長夜不肯散盡的燈火,一點點地使得這個世界的生靈傳承,文明延續。
至少這兒的每一個人,都鮮活而生動,同那些修了無情道之後高高在上的瘋子不同,同他不同。
落月突然也想衝動一把。
他從常淩的儲物法器之中拽了一大把滋養神魂的靈草,瞬間吞服了下去。
在睜開眼,一雙眼睛也是明亮的很。
他希望,能夠看到更多這樣的光亮。
他希望常淩,能夠永遠明亮,能夠在這片地山河之間,振臂高呼,然後看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落月再次,同道意識正麵接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