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愣神了好久。
她還想些什麼,可是一切似乎都卡在了嗓子眼。
酸澀的很。
想要報的仇恨,遲遲找不到機會。
想要報答的人,也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事情,真的壞到盡頭了嗎?
常淩隻覺識海一陣,先前湧進來的金光竟然盡數散了去。
瞬間,無邊無際地黑霧就將她的神魂包裹起來。
可是是因著先前被壓製的狠了,它們現在似乎是格外的凶煞。
也有些金光早已經融進常淩的識海,抵消掉了部分的黑色霧氣,可是剩下的,聚集在一起似乎凝實了許多。
常淩眼前一花,無窮無盡、層層疊疊的幻境在她眼前展開。
已經有些久遠的,真和的麵容再次清晰地展現在她眼前。
常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感歎這黑霧還是有幾分貼心的。
常淩安靜地站在那裏,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故事’。
她看到在蒼嵐劍派的議事廳裏,真和同真離大聲的爭吵。
她聽見他堅定而急切地:“常淩不是這種人。”
明明知道這是幻境,可是在這一瞬間,常淩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滑落。
原來被人相信、被人維護是這種感覺。
“師父。”她大聲的呼喚著,似乎能透過這層層疊疊的幻境再次握住那一雙溫熱的手掌。
無數的畫麵飛速地在常淩眼前閃過。
有她初到蒼嵐劍派時,真和得知自己需要收這麼一位弟子,麵上難看的很卻悄悄的躲在半空中查探著常淩的情況。
她看到真和同門派裏的珍寶閣講好,所有常淩消耗的資源都從他的份例中劃取。
她看到真和心翼翼地去問真希,姑娘都喜歡什麼東西,作為長輩,送上什麼禮物比較合適。
…………
當人們從短暫的、魔族隕落的驚喜之中回過神來之後,元華門鳴鍾,召開九大門派的商討會議。
前來參與會議的每一個人,麵色都難看的緊。
那道劍符的力量,顯然是這片大陸尚未能夠掌握的。
當這樣的力量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時,每個人都忍不住的擔憂和想要毀掉。
既然自己不能夠掌握的話,那就大家一起不能掌握就好了。
想要催動這樣一張劍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估計也是位在劍道上頗有成就的修士,還得獻上自己的一條性命。
而每個門派安排在其他門派裏的眼線回稟,就在不久之前,蒼嵐劍派真和的命牌碎了。
這位年輕的、前途無量的劍修隕落了。
驚懼之餘,眾人也是忍不住地幸災樂禍。
憑著蒼嵐劍派剩下的那幾位,應當是不會有什麼進階妙法境的希望了。
倘若他們不能夠再獻出一條元嬰境修士的生命、再拿出那樣一道劍符的話,那蒼嵐劍派可要準備好接受他們的審問和製裁了。
甚至他們已經隱隱的將‘蒼嵐劍派還會拿出那樣威力龐大的劍符’這一種可能從腦海之中劃去,而開始思索著到底要怎樣瓜分蒼嵐劍派門下的勢力與資源。
倒也不是他們心大,玄界已經孱弱了太久太久,連唯一的一位妙法境修士上次出手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人們已經有些不敢相信,這樣驚動地的力量是可以屬於他們修仙者的了。
隻有兩名同元華門離得較近的門派掌門人匆匆趕到了元華門的大廳,站在了元華門掌門饒跟前,而其他人則是各自使用著特殊的法器,將自己的虛影投射到這大廳裏,也勉強算的上是麵對麵的交談了。
過了好久,八個人也沒能等來真和。
九陰宗那整個裹在黑袍裏的宗主陰陽怪氣地道:“不愧是能夠誅殺魔族的宗門啊,現在就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
其他饒麵色也難看的緊。
這是要同他們劃分界限,再也不參與這些會議了嗎?
蒼嵐劍派到底還有什麼可以仰仗的底牌。
這倒是他們錯怪了真離,能夠將他的虛影投射過去的法器,需要借助著特殊的地形以及陣法,那玩意擺在蒼嵐劍派的議事廳裏,也沒法改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