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瞧著他這位風度翩翩能迷倒千萬少女的次子,眼底盡是不可言說的驕傲。
“來人!看茶!給二少爺暖暖身子!”
犀利的眼神緊鎖著麵前此男子的一舉一動,如水墨化開般的劍眉高高挑起,衛卿起身,他麵帶笑意,薄薄的兩片唇瓣微微張開,露出幾顆潔白如雪的牙齒,雖說然上了年紀,可神韻絲毫不減當年。
長兮辭認真打量一番,這衛明淵分明是遺傳了其父的豐神俊朗,眉目倒是有著幾分慈容,隻不過被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淡漠給遮掩住了,若非特別在意,旁人還真無從察覺。
佳人傾國再回眸,可憐江山無顏色,但男子妖孽起來又何嚐不是呢?
這般思量著,殊不知那雙繡著七彩祥雲紋邊的冬靴正落在了自己目光注視著的羊絨地毯上。
長兮辭漸漸將垂下的眼眸抬高,與那人四目相對,卻見他也用同樣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父親,這位是?”
長兮辭頷首主動上前:“二公子。”
“哎呀!瞧我這記性,光想著你回來倒忘記介紹了。”衛卿連忙說道:“這位是長兮辭長姑娘,乃是本府請來的貴客,雖為帶罪之身,但一切吃穿用度都要按照最高的要求侍奉著,切勿怠慢了人家。”
“淵兒謹遵父親教誨!”
衛明淵邊做揖邊朝長兮辭看去,這姑娘的容貌著實麵熟得很,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偏偏想不起來,不過麼,就算見過也記不起名字了,近幾年他常常征戰在外,光軍中將士就有上萬餘人,再加上七七八八的文人騷客,良師益友,怎麼說也有個兩三百號,如此龐大的群體若將個人的麵孔從心中這腦海中過一遍起碼得花上三四日的功夫。
衛明淵沒有細想下去,而是將近日獲得的密報跟衛卿彙總了一遍:“青州暴動愈發嚴重,估計起事就在這幾天,根據細作來報,青州軍已動身朝西進發與蘇蘊帶領的南陵軍會合,最令人詫異的是一向首當其衝的永川軍卻沒有任何動靜,熟不知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長兮辭抿嘴一笑:“公子可想知道這是為何?”
衛明淵聞聲挑起了眉頭:“姑娘曉得?”
“其實這算他們家的家事,隻不過後來鬧大了罪奴才略懂一二,”長兮辭麵朝衛卿談吐得體:“早些年前,雲彥還不似今日這般勢力龐大,旗下到有間鋪子可以經營,起初張邈隻是他店裏的一位常客,隔三差五地就會差人來買些糕點小吃,說是母親喜歡,他們家也托這位紈絝公子的福才勉強維持生計,忽有一日雲彥外出不在,讓年僅十六歲的三妹幫忙看管鋪子,那天下屬因病告假,來地卻是張邈他本人,一進大門便見這位姑娘容貌生得閉月羞花,很是歡喜,結果假借口渴討杯茶水為由,將她強行玷汙了……雲彥外出回來唯獨不見三妹,幾番打探後方知此事,他怒氣衝衝地提上菜刀揚言要將張邈這個畜生亂棍打死以慰三妹在天之靈,畢竟人家有個在衙門當官的舅舅,背景雄厚,他根本奈他不得,最終以失足跌落水中而草草了結了此案。”
聽罷,衛明淵隻覺得胸口湧上一股滾燙的怒氣,隨著啪得一聲脆響,他手中的杯盞竟活生生地斷成了兩節!
“簡直就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