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為保名聲不惜殺害雲姑娘,實為人神共誅,但咱們這些外人怎麼說也不能將手伸到他們家去,切不可因此而忘了當前首要任務。”長兮辭麵色冷淡地說道,隻心裏想若能再氣憤些便更加如虎添翼,衛卿這位二子可不是個什麼人都能馴服的角色,若想將他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日後便免不了下番苦功夫。
眼下隻是小試牛刀,暫且壓壓他那不可一世的氣焰。
“按長姑娘這麼說,似乎胸有成竹?”衛明淵雙眼微眯,轉頭朝坐在中央的衛卿定神一望:“方才聽父親與那長姑娘在議論些什麼,不知是否在商量此事?”
衛卿接到他投來的眼神不予理會,驀地拿起桌上的杯盞往嘴裏送了幾口,回道:“淵兒常年征戰在外,朝中局勢你尚未摸清楚,為父不想讓你過早攤這趟渾水,張祭,溫遼等人看似是為父安插在陛下身邊的親信,實則早已叛變,我不曾想自家帳營裏竟會出現這無恥之徒,白白浪費了花在他們身上的心思,眼下戰事告急,前有大敵當前後有朝局不穩,為父實在沒有機會脫身,隻得請長姑娘前來替為父出個法子。”
衛明淵仍是不肯服氣:“長姑娘畢竟隻是一介女眷,恐怕不太合適吧。”
長兮辭抬起美眸,自是曉得兵中大權忽然就這麼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心裏難免憤憤不平,倘若此刻不壓他一把,恐怕日後相處起來便更加如臨大敵:“辦法公子斷然能想出來的,隻不過眼前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去爭取,罪奴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
先下手為強,果然手段高明,此話一出,哪怕有心去爭,礙於整個衛府的臉麵也不能為難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姑娘了,衛明淵處事不驚,但心裏卻不得不高看她幾眼:“也罷,日後證明自己的機會多得是,我又何必跟你這帶罪之徒爭執不休?衛明淵可以不要臉麵,但丞相府不行。”
見這兩人火氣大得都能以生堆柴火了,衛卿不得不放下杯盞,從中替他們周旋:“小打小鬧可以,但要注意分寸。”
轉頭又對長兮辭說:“淵兒雖非嫡出好歹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將來不管接不接受爵位,手上握著的實權永遠不會改變的,他既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主子,切莫在外人麵前這般放肆,該怎麼樣的還得怎麼樣,否則本相不介意把你送回去。”
警告完長兮辭這會兒該輪到衛明淵了:“軍營那邊你還需跟將士們打個照麵,萬一長姑娘有什麼地方需要他們去做的,也好有個照應,否則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很難讓人信服。”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麻煩,隻要您同意讓罪奴去營裏呆上一日,他們自然不敢再來找罪奴的茬。”
長兮辭從來不缺手段,先前阿爹身受重傷,無法領兵打仗,她便掙脫世俗的枷鎖親自領兵上陣結果將敵軍殺了個片甲不留,那場幾乎關於生死存亡的大戰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整肅軍隊她倒沒什麼好怕的,就是擔心某人背後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