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到底是去東冥做什麼的?”

說話的小姑娘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年紀,棕色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漂亮極了。

她叫柳隨風,也是一個冥力天賦越等於零的廢柴,但這並不影響她成為西涼最受寵的小公主。

“拜訪。”

隔壁馬車上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男子冷聲回答。他是柳朔風,柳隨風的親兄長,兩人都是西涼皇後所出。

“沒事跑那麼遠去拜訪個不認識的人做什麼?”柳隨風嘟噥著嘴,轉頭對旁邊另一輛純白馬車裏的人卻又是一副純真笑臉,“妝,你說是吧?”

“是。”

白色的馬車,白色的布衣,就連臉色也是蒼白,這男人似乎比誰都適合姓白。

然而他卻有個讓柳隨風覺得不可思議的姓。

他姓公子,單名一個妝字,乃是西涼的第一醫師。

對,讓柳隨風覺得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麼個一臉病容,每天都坐在輪椅上的人,竟然是個醫師!

自己都醫不好,怎麼醫得好別人呢?所以,柳隨風一直不相信公子妝的醫術。

車隊從西涼到東冥,已經行了半個月,好在有柳隨風這麼個開心果在,誰不曾覺得旅途勞累。

天已經黑了,車隊便在琥珀泉邊安營紮寨。

“哥,你帶我走的都是些什麼路!怎麼這麼久都沒見過城鎮?你別告訴我東冥窮成了一片荒漠,沒有城鎮的!”柳隨風一邊吃著從西涼帶來的糕點,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柳朔風說話。

柳朔風被妹妹逗得笑了,“東冥雖比不上我西涼遍地是寶,但也是個富庶的地方,怎會連城鎮都沒有?這一路是帶你走得偏僻了,隻是人少的地方,景色才好,不然,你如何看得了琥珀泉這樣的景色?”

柳隨風看了看那琥珀色的泉水,再看了看坐在一旁白得像快要消失了的公子妝,撇了撇嘴,“還沒公子妝好看呢!”

柳朔風爽朗大笑起來。

然而,笑了幾聲,陡然停了下來。

這附近,有殺氣。

果然,很快便有一群黑衣人從泉水邊的灌木叢中跳了出來。

“什麼人?”柳隨風站起來插著腰杆問道。

“你管爺爺們是什麼人,爺爺們今天就是來取你的命的!”黑衣人說著,便朝柳隨風衝了過去。

“哎呀,還直接朝著我來了!哥哥,上!”柳隨風說完,便溜到了公子妝身旁,小聲道,“你別怕啊,我保護你。”

公子妝搖搖頭,眸中的笑意,確實是比琥珀色的泉水要美。

西涼皇子和公主帶來的護衛都不是吃素的,雖是經過一場惡戰,但最終還是將刺客全部悉數斬殺。

看著這風景秀麗之地平白多了這麼多屍體,柳隨風皺了皺眉頭,“哎呀哥哥,你怎麼這麼蠢啊!也不問問是什麼人派來的刺客,就殺得幹幹淨淨的!”

柳朔風長劍一挑,便從刺客腰間挑起了一塊腰牌。

“天清閣?”柳隨風皺著眉頭,將腰牌上的東冥漢字給念了出來,抬頭問道,“我沒念錯吧?”

“看來我們不能按照原路線了,直接走近路,去泉州,另外,傳信給東冥女皇,說我們在東冥遭遇了殺手組織天清閣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