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人們還未從方才的舞樂中緩過神來,便已不見方才的嬌柔身影。
帛嵐滿眼讚賞的托著腮,看著方才薑棧月跳舞的位置,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原來中原女子的舞姿如此曼妙!哈哈哈!實在是美啊!”曲岩赫鼓掌誇讚道。
“哈哈!若是曲統帥喜歡,不妨在宮裏多住些時日,寡人這宮裏有趣的甚多!”柯容皓文大笑著應和道。
“若是能日日欣賞如此美人美景,何樂而不為!哈哈哈!”
......
幾番客套過後,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歌舞之中。
“薛承。”柯容皓文撫了撫龍椅旁的雕花,低聲喚道。
“奴才在。”薛公公俯著身子快步迎了上去。
“方才那跳舞的女子,寡人怎麼從未在宮裏見過?”
薛公公端著手,如實道:“回稟陛下,方才的女子並非宮中的舞姬,而是老奴請來的彧安城第一酒樓,醉人閣的頭牌。”
“有心了。”
“陛下言重了,您把宮宴如此重要之事交給奴才,奴才自是要做好的。”薛公公恭敬道。
“賞!”
“奴才遵命!”
說罷,薛公公俯著身子退回了原位。
大殿另一側,柯容景陽漫不經心的挑著白玉盤中的花生米,嚼了一個又一個。
帛嵐看了他數次,他一直沒抬頭,便朝著他輕咳了一聲。
柯容景陽停下手裏的動作,一臉疑惑的順著聲音瞧了過去,與帛嵐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帛嵐僵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柯容華沉,又擠著眉眼看回了柯容景陽的方向。
意為:這是你二哥?
柯容景陽意會後,咽了嘴裏的花生,暗暗點了個頭。
帛嵐收到訊息,意味深長的回點了下頭,簡單吃了兩口菜便放下了碗筷。
良久。
她偏頭瞧了一眼正與聖上商談甚歡的曲岩赫,清了清嗓子,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揚聲道:“陛下。”
曲岩赫聞聲一愣,柯容皓文也短暫的頓了一頓。
帛嵐扶著桌角站起身來,緩聲道:“美酒佳肴,絲竹麗人,都已品過賞過,不知何時才能讓帛嵐挑選駙馬呢?”
聽言,曲岩赫和由鏡不禁紛紛看向了帛嵐,在二人印象中,帛嵐對和親一事十分不情願,而此時此刻竟聽到了帛嵐主動提及選駙馬一事,甚是驚訝。
隻見龍椅上的柯容皓文悅聲一笑,笑道:“哈哈哈,寡人早已命人搭好了比武擂台,帛嵐公主若是想,此刻便可!”
帛嵐點頭一笑,餘光瞟了一眼柯容景陽。
打遠瞧見聖上抬了抬手指,薛公公趕忙端聲喊道:“擺駕卿和堂!”
隨後,眾人紛紛放下手裏的杯筷,起身移步至大殿後的卿和堂內,待君臣圍著高台入座,帛嵐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擂台中央。
“二哥...”柯容景陽揪了揪柯容華沉的衣袖,悄聲道。
柯容華沉遲緩的眨了下眼睛,慢應了聲:“嗯”
瞧他這副醉醺醺的模樣,若不是一直在他身邊知道他滴酒未沾,柯容景陽真就信了他了。
他撇了撇嘴小聲問道:“薑姑娘去哪兒了,我們不在她身邊她不會有事兒吧?”
過了好半晌,柯容華沉才沉聲道:“禾風殿...無妨...”
柯容景陽歎了口氣,見他如此鎮定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當他轉眼再瞧擂台的的時候,中央的帛嵐已經換成了由鏡,方才的一人也已經變成了兩人。
柯容景陽瞧了瞧由鏡跟前兒的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好像並沒多大印象,還沒容他想起那是何人,便聽見“咣當!”一聲,隻見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後便再也沒有站起身來。
隨後幾名侍衛將其拖了出去,直到瞧見方才那人所在位置多了一灘血跡,柯容景陽臉色逐漸暗了下來。
他沒看錯,人死了。
可意外的是,周圍所有人都毫無反應,鎮靜的如同方才死的隻不過是隻老鼠一般。
柯容華沉慵懶的抬了抬眼皮子,側身輕聲道:“生死不論,勇者可戰,勝為駙馬,敗為亡魂。”
“什麼?”柯容景陽蹙眉詫異道。
“諾,她方才在擂台上說的....”柯容華沉朝著帛嵐的方向揚了揚頭,淡淡道。
柯容景陽看了一眼帛嵐,不禁咽了口口水,他與由鏡交過手,所以對於由鏡的身手他是清楚的,在場能與他過招的人少之又少,若是再來幾個方才那樣的蠻漢,跟送死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