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柯容景陽正急急忙忙的朝著湘瀾殿跑去,遮遮掩掩一路,不少宮女太監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可當湘瀾殿的牌匾入了眼簾時,他猛然想起了他那憂妻心切的二哥交代的話。
愕然止住了腳步,焦急的拍了下腦門,暗念道:“完了完了,光顧著跑了,怎麼把二嫂忘了!”
他抬頭看了看湘瀾殿,又回身瞟了一眼四周,見沒什麼人才輕舒了口氣。
湘瀾殿所處皇宮的西北角,而禾風殿恰巧在湘瀾殿的反方向,相距甚遠,想過去又要途徑慶和殿。
西域公主和使臣都安頓在了那附近,這時候過去八成會撞個正著。
柯容景陽無奈的杵在原地,糾結半天忽然臉一黑。
隱約聽見幾聲鈴響也沒當回事兒…
隻是心裏納悶兒道:“我為什麼要怕她?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難道她能比二哥可怕???”
“先去找二嫂,趕緊去找二嫂...”
他垂眸自言自語的轉過了身。
砰!
突然柯容景陽眼前一暗,不知撞到了什麼,隻覺人中一麻,疼痛感瞬間傳遍了下巴跟鼻子,朝著後麵踉蹌了一步。
他緊皺眉頭,手捂著下半張臉,忍著疼喃喃道:“誰啊!你沒....”
此時此刻,捂著額頭,眼眶微紅的帛嵐正氣憤的抬頭瞪著柯容景陽,這一個眼神直接把他那幾個未說出口的字噎了回去。
不是吧?怕什麼來什麼?
柯容景陽眸子一亮,也不顧疼了,二話不說回頭就要跑。
帛嵐見他要跑,一個抬手揪麻利的住了他的衣領。
“撞了本公主你還想跑?!給我回來!”
跑是跑不掉了…
二哥,我對不住你....
柯容景陽神色黯淡了下來,哭喪著臉,被硬生生的拽了回去,喉結被衣領卡的有些不適,他捂著脖子,可憐道。
“我發誓,那天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公主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行不行?”
帛嵐挑了下眉,剛鬆開手裏的暗紅色衣領,又揪住了柯容景陽的耳朵。
“啊!疼疼疼!”
這一陣哀嚎引來了不少途徑的人,但多數人瞧見他們兩個都不敢靠近,隻是看戲一般的瞟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有幾個一旁路過的宮女想要行禮,也被柯容景陽的眼神懟了回去。
介於之前的事情,柯容景陽也不敢貿然觸碰帛嵐,隻能任由她揪著耳朵,那無處安放的兩隻手在耳邊徘徊許久。
“不是有意的你躲什麼?還不是做賊心虛!”
聽著柯容景陽的喊叫聲,帛嵐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捏著他耳朵的手輕了不少。
“你鬆開我先~哎呦~”
柯容景陽可憐巴巴的朝著帛嵐哀求,卻不料她低吼了一聲。
“閉嘴!”
聽著這句蠻橫的閉嘴,柯容景陽餘光掃了一遍四周那幾個零零散散路過的宮女太監。怎麼說也是堂堂阠國皇子,被一個女子如此欺侮成何體統,若是被傳出去,豈不是臉都丟光了?
他側過頭,小聲說道:“咳,你先鬆開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帛嵐垂眸頓了頓,暗戳戳的瞥了一眼四周,動作有些僵。
現如今身她處阠國皇宮,如此舉止委實有損西域顏麵,但心想著那日差點兒失了貞潔,本就因為和親而窩的一肚子火,蹭的一下竄上了頭頂。
她指尖一用力,扯著柯容景陽的耳朵,將他拉到了自己跟前兒。
“鬆開你?休想!”
柯容景陽疼的直呲牙,他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這個長得雖好看卻十分凶狠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可還是眨了眨眼,氣鼓鼓的挑釁道。
“你可是因和親而來,要是你現在這副蠻橫無理的模樣被人瞧見,傳出去了,誰還敢娶你?”
帛嵐嘴角一揚,不服輸的反問道:“你也知道我是來和親的,要是我未來夫君知道你這個小小官臣曾經冒犯過我,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小官臣?
柯容景陽聽了不禁暗笑一番,那日走得匆忙又不想暴露身份,隻得隨口胡謅了一個官職,沒想到她竟當真了。
仔細回想起來,若說冒犯確實是有,不過那也是就他性命,哪成想她把自己誤會成內種人了。
他聳了聳肩膀,七擰八歪的掙開了帛嵐的手,揉著耳朵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是為了救你,誰讓你闖進去的...”
“那明明是我的房間!什麼叫我闖進去的?!”
帛嵐嘟著嘴,氣哄哄抄起他的手臂,上去就是一口。
“啊!”
柯容景陽咧著嘴角,捂著又疼又麻的手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嘟囔道:“明明是你分不清門匾上的未和末...你還咬我???”